又是一年二月二,这个日子对我来说不仅仅是一个传统的习俗之日,也是我记事以来,每年都隆重庆祝的日子,这一天是我爷爷的生日,回想他已经去世四年之久,可还是不由得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想起爷爷。
2017年1月8日。在早上10点多,我的爷爷与世长辞了,享年84岁。
虽然爷爷已经卧病数月,可听闻噩耗,我还是一阵心悸,万般苦楚。脑子里不由自主浮现出许多画面。在我的记忆中,爷爷是整个家庭的支柱,也是我们杨氏一门的荣耀。
以前常听爷爷讲起自己的革命史,小学上到五年级,就把书包往井里一扔,独自离家,走到了纺织城,干起了学徒工。之后机缘参军,加入共产党,成了灞桥交警队的交警。我记忆中最早的爷爷,就是身着军黄警服,站在纺织城的十字路口,挥动手臂,威严干练的指挥交通的样子。那时候,我大概就是五六岁的样子,最高兴的就是早上起来,爷爷给我买2角钱的胡辣汤,然后坐在十字路口的台阶上,看着爷爷忙碌的样子……等待着爷爷下班,坐上那三轮的翻斗摩托,骄傲的满城溜达。那时,爷爷总让我躲在翻斗摩托的箱盖底下,说是躲起来坏人就看不见了,其实是怕风大,吹到我。我上了小学,爷爷总是在路边随意拦下一辆东去汽车(其实都是认识的),就让把我独自捎回家。爷爷说:“不用怕,车号我记着呢!”就这样,我每年寒暑假,甚至是周末,都往返在北田到西安的车上。或许正是如此,我对车,对西安都感觉莫名的亲切。
爷爷是一个循规守矩,严厉的人。记得小时候我学奶奶拿筷子用左手,只要有爷爷在,立马就用筷子打我的手,我上床脱鞋时,爷爷要求我鞋跟必须朝里,睡觉要先脱裤子,盖住腿后再脱上衣,衣服要叠好放在床头……之后我一直都是这么做的。
爷爷即使年老,也依然保持雷厉风行的作风。他常说,他接过的兵,现在都到省上当领导了。周总理来西安的时候,他就是负责护卫的……每每说起这些,爷爷总有使不完的劲。记得那年冬天,听闻爷爷雪天骑自行车去街道,摔倒了,我不免紧张,毕竟七十多岁的人了,可爷爷却谈笑的说到:“一辆破自行车,还想压住我的腿,我一脚就蹬到一边去了,起来把身上雪一拍,车子凑起来继续骑……”说的大家无言以对。爷爷腰椎不好,疼起来也是直叫唤,可每次到西安去看病,医院住不到几天就要回,大家都劝他,住院又不花钱,恢复好了再回,可他总说,不要钱也不住,最后一次住院,也是自己拄着拐杖,跑去找院长,说是他要求出院。
戎马一生,在病倒的时候,竟也像个孩子似的,每逢周末就打电话,叫儿女孙子都回去看看他,可我们也终究是不孝,在临走时未能陪伴左右。
此刻,唯愿爷爷一路走好,天堂里没有病痛的折磨,你也将时时能佑护你的子孙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