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敬我们已经逝去的青春:恋爱是一条未知的单行线
恋爱是门儿艺术。
有人恋爱犹如呼吸,腹部一张一驰,空气就有进有出,完美的完成了一次呼吸,无需多用力甚至都不用想就能进行另一次呼吸。
有人恋爱犹如攀登珠穆朗玛峰,纵使已经很努力,却发现最后一公里被各种突发事件阻挠,最后功亏一篑,英雄无奈只好霸王别姬。
说不上来我们每个人是否生来就已经命中注定是哪一种类型。呼吸恋爱型虽然自然但是总觉得少了艰难险阻过后的成就感,平淡但是很容易获得。攀登雪山型的恋爱多了艰难困苦的十分不容易,但是总觉得太过辛苦,人生几何,永远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翻越珠穆朗玛峰是一件太煎熬的事情。
恋爱是一门艺术,属于因人而异,适合别人的艺术形式真不一定适合自己。这就像我们中学时候找课外辅导,有的人经过一个假期的补习开学后成绩突飞猛进,而有的纵使绞尽脑汁的请遍全市各大名师指导也依然所得寥寥于事无补。
我的大学室友大杨,看中了我们班级一个名叫小云的姑娘。这姑娘家境殷实,但为人谦逊低调,从不显山露水,学习又出色,堪称我们班级的楷模。
在我们班级里有勇气追求她的只有大杨一个人,也许其他男同学还没有勇气说出口吧。
整个宿舍里面五个人都在为大杨的事情出谋划策,分析着彼此心中所认为的她的弱点。毕竟那姑娘楚楚动人,气质不凡,而且还低调高端不霸气。看到大杨那晚熄灯后提前说了喜欢她的话语,我们都按耐住了自己内心小鹿不听话般的乱跳,嘴上胡说着以后吃大杨和小云喜酒的场景。
第二天是周末,我跑到亲戚家去吃大餐,回学校宿舍后已经天黑了,我发现宿舍里除了各种凌乱,没有一个活人。借用隔壁宿舍老六的摩托罗拉平板按键手机发了条一毛钱的短信给我们宿舍有手机的那个南方小黑人。回了一条短信,说是五个人都在女生楼下摆蜡烛,帮大杨求婚。
我惊恐万分,又十分好奇究竟求婚现场会是什么场景,锁上宿舍门飞奔到女生楼下。
四个男生正在女生楼下摆的心型蜡烛圈,小心点着那一大圈的蜡烛,旁边一个男生左手拿着一束红玫瑰右手手机贴着耳朵打着电话。还没等我惊讶的喘口气,大杨又拨通了小云的电话。
“小云,你下来吧,你们女生宿舍不让我们进,我有东西送给你!你就下来取一下好不好嘛!”
我鸡皮疙瘩那个奔啊,控制都控制不住,浑身感觉到冷风飕飕的,鸡皮疙瘩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对于昨天晚上熄灯后还在研究怎么表白的大杨来说,经过今天我去探亲这段时间就偕同其他四个人想出了这么一个求婚秀,着实惊呆本宝宝了。
这次不成功的表白,没有击倒大杨的斗志,但是大杨拿回送给小云的一捧玫瑰插到了一个玻璃罐头罐子里面,放回我们宿舍的那一束玫瑰着实令我们宿舍也跟着鲜艳了一把。
大杨自那以后开始天天给小云发送天气预报,而且不是那种简单的转发某信息台发送过来的短信,而是编辑了自己的内容进去。
9月18,温度18度-26度,阴转情,但是风大,记得多穿衣服。今天下午《毛概》老师生病,班长说她的课程推到周日补。
9月20,温度17度-27度,中雨啊,雨天空气潮湿,阴冷,记得多穿衣服。今天我们宿舍老大腹泻,去了一天厕所,我们几个帮他买了药带了饭。
9月21,温度19度-28度,晴,天气不错适合兜风。今天是周日,下午《毛概》老师要补没上的课了,别忘了上课。
就这样,大杨每天几条的短信成了他每天必须完成的功课,只不过这个功课不像老师留的作业需要被动的完成而已。
而我们哥五个也在不同场合拿大杨那次失败的求婚经历做谈资,无数次的挑动着大杨内心安装最不成功的那一根琴弦。大杨有一次无奈了,问我们怎么才能不再拿他那件事做谈资。异口同声的说:吃火锅。
后来大杨以感谢我们那晚帮他摆弄蜡烛为名义请了我们吃了一顿火锅。而吃人的嘴短,我们也不好再拿他开玩笑,只是还帮他出谋划策谈论如何博取女人的欢心,其实这群人都是纸上谈兵。
时间转瞬即逝,大二期末考试即将开始了,大家都忙于学业,每天宿舍、教学楼、食堂三点一线成了我们不折不扣的任务,谁也不想考试挂科。
突然有一天,我发现一件不妙的事情。我发现大杨追求的那个女孩子和一个满身穿着阿迪达斯运动服的男生走在通往图书馆自习室的路上,两个人有说有笑,但是我刻意看了看两个人的手,都还好没有牵在一起。
晚上我问大杨和小云关系到底处到什么地步的时候,大杨叹了一口气。说,“人家已经是别人的女人了。”
其余四个人发出了诡异的哀叹,准确说是为大杨被甩而替他欢呼为他雀悦。想着,起码不用再追一个不爱自己的人了。
这次失败是巨大的,我了解大杨,至少我没有再看见他在期末考试前高兴过。
大二第二学期开始了。没过几天我们宿舍的兄弟们陆续发现了新状况。大杨有了新的女友。
那个女孩是我们学院下一届的小师妹,因为我那会儿在学生会工作,所以还算认识那个小姑娘。他两是在一次接新生的场合认识的,那天是开学的日子,我们学生会应学校的要求在学校体育场门口摆设了迎接我院系大一新生的活动。
吴莉莉就是我们迎接的众多新生的其中之一,只不过她是大杨迎接的。之后我们不知道他们还有什么来往,开学了看到两个人走到一起都感到十分的诧异。
只是我们都知道,这回大杨真的有了女朋友,而这个女朋友他没有请我们帮忙摆设浪漫的场景就在一起了。
后来经过我多方打探,询问到了吴莉莉的一些事情。她大一开学报道时候,为了省去异地提款的手续费,随身携带了现金,交纳学费住宿费书本费用,把钱放到背包里面。在大杨领着她缴纳学费的时候,她发现把随身携带着的钱掉了。也许是有人在火车上半夜翻动了她的包吧,谁知道呢,反正钱没了。
急得小姑娘都哭了,大杨把自己缴纳学费存了钱的银行卡给了学校收款员,替她交了学费。
突然我想起来那年我们大二开学不久,大杨破天荒的和我们宿舍筹集钱,说每人必须割肉一千元帮他度过难关。原来是因为此事,我顿时恍然大悟。
我听着吴莉莉舍友讲述的有关她的故事。
后来吴莉莉十分感激,每天都在和舍友们说如果自己的男朋友是这样人的话,那她就真的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了,舍友们都在撮合怂恿她能主动发送短信。后来她就真的发了一条短信、两条短信,很多短信。
我心里暗暗想,好你个臭小子大杨啊,两面开战,一面每天和我们讨论如何才能拿下他心目中的公主小云,一面却还每天在被窝里面和小师妹吴莉莉发送着短信。
听吴莉莉舍友说,后来她们屋子里老大以吴莉莉的口吻在吴莉莉去水房洗头发的间隙拿着她的手机恶搞般给大杨发送了一个短信情书,那会儿正是大杨大二第一学期期末考试期间。
大杨,从我钱包丢失那一天你能无私帮助我开始,我就暗暗喜欢上了你,一直都想和你说出我的心声,但是多少次都没有勇气说出口。只能每天通过短信询问你的情况,希望每一天都能有你的消息。今天是我生日,我希望和你一起过。(当然了,我请客。)
发完信息后,老大把那条用吴莉莉手机发给大杨的短信删了。
后来众望所归,宿舍人帮吴莉莉完成了表白,而那一天也是大杨和吴莉莉的开始,后来第二天就放假了。
听完那个故事,我真的是羡慕不已,这么轻易就得到了爱情,真应了那句话:有心插柳柳不活,无心插柳柳成荫。
开学后我们每天熄灯后都在埋汰大杨命好,都想和他取经如何撩妹,但是总觉得大杨心里有话不和我们说。
他早已经不给小云勤快的发送短信了,而小云也淡出了我们的视线,只是知道小云已经有了一个男朋友,而且看样子很有钱,全身被名牌包裹着。比起她男朋友一双鞋子的价格,我浑身上下都加起来乘二都赶不上那一双鞋子的价格。在那个拼“我爸是李刚”的年代,我们真的只能感叹白雪公主我们这些土包子配不上。
每天晚上我们宿舍都在谈论关于大杨的故事,那时候他是我们宿舍唯一有对象的人,大家都希望能从他那里取经学习经验。
而大杨也乐于分享他的把妹经验和进展。
“你们明年接新生的时候,遇到丢失钱包的学妹,然后你就主动帮她们垫付上,然后她就一定是你的对象。”
“大杨,你死去吧!”这句话五个人都骂过他,宿舍每次探讨怎么追求女孩子好的时候,那一定是大杨首先背诵一下他垫付学费的故事。后来大家骂烦了,不再骂了。
大杨分享着他和吴莉莉的点点滴滴,“那天我们看了美国一个大片”,“有一次我们在湖边溜达的时候捡了个钱包”,“我们去图书馆借书了”……
“大杨,你那天晚上夜不归宿是不是开房了”
这一句话问到了大家的心坎里,一下子大家炸了锅,穷追猛打的追问着大杨的第一次是怎么发生的,最后甚至都问到了吴莉莉肚脐旁有一颗黑痣了还不肯罢休。
时间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着。转眼间大二即将结束了。大二离校最后一天突然听小云舍友玲儿跑过来对我说,小云被甩了。那时候她们宿舍聚会,期间小云喝了点酒后,要死要活呢。玲儿跑过来说让我找一下大杨,那个曾经追求过她的人,也许他的出现能挽救那颗破碎的心。
大杨很大气,跟着小云舍友就走了。
后来的事情是当天我听大杨描述的。
大杨说,当他走进那个烧烤店包间的时候,发现地上有一个女孩子在嚎啕大哭,周围有她的两个同学蹲着安慰她。
没想到小云发现我去后,马上哭声嘎然而止,晃晃悠悠的站起来用手擦拭着自己的眼泪,用手梳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头发。
小云只是说了一句话:“你怎么来了。”然后就不吱声了。
舍友们看到大杨这个起死回生的灵丹妙药来了,顿时都开始安慰起来小云。
“当时他是多爱你啊,又是求婚又是发短信,又是知道你喜欢坐第一位每天给你提前去教室占座位的……”
没等舍友把话说完,小云踉踉跄跄的跑出了那个饭店走向学校,舍友追了出去。显然舍友的话刺痛了小云。
后来过了好几个月,我听小云舍友说了那个抛弃了小云的男人的故事。
他家确实有钱,家里有一座煤矿,家里还经营一个饭店让他小姨照看。他是另一个学院比她大两届的理工男,会说且善于交际,朋友也特别多,有一次请小云宿舍人吃饭还叫了好多他的同学一起。最后结帐的时候,一看账单竟然是八百多。当时那个年代,一碗兰州拉面加鸡蛋是三块五……。
那个男生喜欢运动,善于长跑,经常在学校操场跑5000米,两个人就是在那里认识的。共同爱好就是都爱跑步,围绕着运动他们的共同语言也就多了起来,一来二去两个人就好上了。
但是那个男的,很花心,在他们谈朋友期间,就被我舍友发现他和另外女生牵手一起走进了电影院。这些,小云都是了解的,你知道当一个女人爱上了一个男人会为他做很多事情。小云忍受了他的不忠。男的大四毕业了,主动提出分手,说了他们不合适,以后也不能在一起了,要知道小云把一切都给了那个男人,而他拍拍屁股借大学毕业就抛弃了她,事前一点征兆都没有,除了他的不忠。
大杨从那以后经常给小云发短信用他特有的方式安慰着她,并且还买了一套《三毛全集》送给小云,希望她能解闷。
但是我想,送小云什么书不好偏偏选择那一套,那套书的作者最后作者可是自杀了的啊。总之,他是送了,具体小云看没看,就不得而知了。
我们大四了,同学们都忙着找工作和考研。和小云一样,大杨和吴莉莉也都在准备着研究生考试。而那个时候大杨已经好几个月没有继续给小云发送过一条短信。
图书馆自习室里面经常能看到大杨和吴莉莉做在自习室面对面学习的身影。而从没有发现小云在图书馆出现过。有一次我去图书馆晚了一点,那里座无虚席,我只好去教学楼里面寻觅没有课的教室空位儿,无意间发现了小云在一个教室的角落里学习。
毕业后,大杨和吴莉莉一起考上了南京大学的研究生,同学们赞叹羡慕不已。而小云却因为考研英语没有过国家A类线没有考上研究生。
再后来听说小云又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复习研究生考试,重新备战研究生考试。那时候手机作为通讯工具也都普及了,我们有了QQ群,但是小云没有在我们群里。
前几年去北京出差,被在北京工作的大杨和吴莉莉知道后,热情的邀请我,还特意在后海酒吧一条街找了个特色餐馆兼酒吧请我吃饭。
我们一边听歌曲一边聊着那些年一起走过的青嵩岁月,感慨万千。在吴莉莉去洗手间的时候我问了大杨一句关于小云的事情。
他说,她终究没有考上研究生,因为家里条件好,第二次考研失败后她家里给安排了一个当地很好的工作。后来嫁人了。
我没有多问什么。
不管我们曾经走过多少冤枉路,终究我们都还不错,起码衣食无忧。不管曾经爱过谁,随着岁月的洗礼,留下的才是最真的感情。
雨水会重新来过,但是人生确实是一条单行线,我们此生只有一次经历,每天都不一样。而那些对于我们来说曾经最重要的感情或者说恋爱,最后看来其实只是人生的一次次经历。
有人恋爱犹如呼吸,腹部一张一驰,空气就几进几出,完美的完成了一次呼吸,无需多用力甚至都不用想就能进行另一次呼吸。
有人恋爱犹如翻越珠穆朗玛峰,纵使已经很努力,却发现最后一公里被各种突发事件阻挠,最后功亏一篑,英雄无奈的只好霸王别姬。
蓦然回首往事的种种,偶尔惋惜人情冷暖,人心不可知。
恋爱是一门学问,但是是一门不知道答案的学问。每个人都在诠释着她的种种。
世间万物,都不属于我。活着就是此生在人世间的一场经历,无关乎对错,只关乎自己认知。
希望我们走好每一天脚下和心里的各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