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有四季,春的希望,夏的炙热,秋的薄凉,冬的萧索,正好勾勒出我经历的过往。如若可选,我选永驻夏日,好吗?
转眼满脸鼻涕横流,两眼眨巴的少年已长大,拥有看待世界的独特三观,褪去懵懂的面纱,留下几分成熟气息,残留童心未尽。
哦,某年某月的某一天,那是谁带来希望,雪中送炭,温暖了梦中人?那希望是初春里的暖阳,散尽寒冬戾气,消融世纪冰川,美好,独钟,直动路人心。可惜希望不是出家门前都有的一日三餐,而是以黄金计价的风沙,飘扬在方圆几里,很快绞之待尽。想来还真是怀念啊,怀念那些犯错可以被原谅的日子。
又是谁釜底抽了薪,将希望之火越煽越灭?谁将世界倾巢,带走了最后斑驳的黎明。可能希望本无所谓有无,就像人生的机遇需自己创造。不做弃甲的小兵,也不做降敌的坏人。
世界之大,有人挥手是人生中的喜极之事。谁曾想永永远远抓住夏的尾巴?谁曾想林立高楼繁荣的背后是钢筋水泥的冰凉?谁曾想结局是硬生生说出口的健忘?谁曾想青春里遗失的美好竟是促成最后一场离别?无奈吗?还真有几分像吃了黄连的哑巴?做作吗?还真是自编自导自演。可是夏的翅膀早已胜过蝴蝶的娇艳,没有悲伤,没有怨恨。我没日没夜在高岗上手舞足蹈,动作潇洒轻盈,带起的风像女人香。我以为抓住了时光之翼,可以翱翔很久很久……
秋是彩云之南九月的清晨,没有六月的恒温,却又艳阳高照;是大理河畔傍晚吹来的风,薄凉又多情,孤独又彷徨;是滇西小城人烟稀少的黄金剧场;是滇东北古村寨里的欲言又止;也是行人归家的火车,一去不返。我在七月手握玫瑰,在云里雾里四下猴急。我在八月十五人团圆之时,温一壶热酒,待人走后凉去。我在玉米地里捡拾荒废的心情,告别昨日飘落的梨叶。
后来,谁的手在冰天雪地里温暖路人?谁的唇在昏暗烛光里染指岁月?谁的心情在随无意纷飞的风筝跳跃?谁心甘情愿温习守护一方情景?谁躺在茫茫雪海勾勒完美双人床?谁在山高路远的荒原自顾自地绽放?
下雪了吗?是谁一语道破别离,将誓言无情斩废?在闲坐漫谈里,我想起父亲,想起父亲憨厚朴素的模样,想起他平凡的爱情。我独自走过茶马古道,品尝一路欢歌,绽放一路灿烂,没有阳光,也没有露水。
四季轮回,人来人往,一幅幅有头无尾的油画井然有序临摹纸上,一场场没有剧终的黑白戏剧如约而至。我在青春这场戏里留一个空位给自己,紧锁住岁月的咽喉,愿青春在四季轮回里永远有夏日的光芒,愿你的梦想世界里永远充斥孩童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