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子,你真可以啊,我把你当朋友,你挺大公无私啊,我没你这样的朋友!”
“哎!你听我解释!”
“没什么好解释的,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我气呼呼地冲桃子大喊大叫完,就恼悻悻地转身离去。留下桃子一个人惊愣地呆立在职工培训中心的操场上……
一
桃子,并是一个一笑嫣然,灿烂如桃花一般的美女,她是我的初中同桌,而且是个蒙古族,虽然长的不漂亮,可也不是人们眼里的丑女子。用我妈妈的话来点评:“这妮子长得富贵。”借用评书节目里常称赞古典美人的说法就是,你看那银盘大脸,皮肤白嫩,唇红齿白,浓黑眉毛,长长的头发,高高的个子,唯一的遗憾就是小小的单眼皮。身材有些微胖,打眼一瞧,嘿,谁都猜出她是蒙古族。
格日乐爸爸是汉族,妈妈是蒙古族,她有汉姓是赵。她有时候在自己的作业本上写赵彩霞,有时候写赵格日乐。我问她,为什么,她说,格日乐就是彩霞的意思。我一听,乐了,说道,看你脸蛋红扑扑的,又那么爱吃桃子,你叫桃子多好呀。这一叫,就喊开了,大家都不叫她真名和汉名,就喊她桃子。桃子就桃子呗,她笑了笑,也没反对。
做我同桌,她隔三差五就给我带点蒙古族好吃的东西。有时候一把炒米,让那时馋虫满肚的我,香得不行。时不时还给我带块牛肉干、奶酪之类的零食,那时脸皮薄,不好意思老问她要吃的东西,她有时忘记带橡皮铅笔之类,我第一时间无偿支援。忘记作业,主动提示,打扫卫生明明不在一个小组,也勇于相助,直接导致我常期盼她们家经常过蒙古族的节日,期盼她常能把好吃的带到学校。这么好的同桌,我生怕老师把她给换走。还好,老师可能比较了解我的心思,同桌一做,就是三年。
知道她性格好,我就总逗她。我说:“哎,桃子,蒙古族都爱吃肉?你咋那么爱吃水果?”桃子也不生气,抬起腼腆的圆脸蛋,很认真地回答道:“我也不知道?肉我爱吃,水果我也可喜欢了!”我就说她:“你可真是个憨桃子啊!”她竟也不恼。
二
浮云一别后,流水十年间。转眼,各自分开,大家各奔东西,我也先后去过很多单位,去外地打工,和所有的同学都失去了联系。后来,我终于回到家乡,安定下来。某日参加系统举办的通讯员写作培训班,各系统一百多号人热热闹闹在礼堂里参加开学典礼。我在人群中猛然发现了她,穿一件红外套,身材还是那样微胖,容貌也和上学时没有大的变化,圆圆的脸上依然一脸笑意盈盈。我特别激动,连忙三步并作两步,笑叫着奔到她的面前,高兴地抱住了她。责问她这么多年都不跟我联系,桃子也很开心。我们俩悄悄地坐在一起,聊起这么多年的情况。
我问她还爱吃桃子么?她笑了,说当年小,家里很少买水果,那时桃子也是稀罕东西,也是一次生病,她爸爸给她买了桃子,吃完桃子后,病也好了。没想到,以后就特爱桃子。也不知怎么就被我给知道了,还起了外号。
说起当年趣事,大家感慨良多。原来友谊并没有隔着时间改变,而她还在,我也依然喜欢和她在一起。
三
她是培训班负责教务的老师,我是单位委派的学员,代表本单位参加这次通讯员培训班。我笑着逗她,这以后不能是同学啦,要叫老师才行。
因为是代表新单位,我卯着劲儿好好表现。上课积极发言,下课认真完成作业,表现一直不错。为期一周的培训马上要结束,但是我听说,培训结束后有严格的考试,成绩直接挂公司网络平台,并对本单位通报。
其实,以我的能力,无需担心,但是我还是希望自己能考的更好。忐忑中,我悄悄地找到桃子,希望她通过多年同学感情,提前帮我弄到考试范围,结果没想到,桃子竟然拒绝了我的要求。于是我大声指责后,再也不想见她。
四
桃子依然是桃子,我也依然是我。幸好我的成绩还可以, 但是埋怨桃子的心依然在,想着她这么不顾念情谊,我也一直没有在联系她,回到了单位继续周而复始的工作,只是偶尔走到街头,看到卖鲜红的水密桃,我总会忍不住想起她。
几个月后,我代表单位参加演讲赛,又一次遇到了桃子。在一次比赛间隙,她拉住了我。
她告诉我,是看了公告, 知道我会来参加比赛,她专门请假来看我的。而且她还带了我喜欢的牛肉干和我需要的业务学习书籍。
望着她满脸诚意,我不好意思起来。但是依然嘴硬。
“我是谁啊?哪里需要老师这么关心啊?”
桃子却满含歉意地拉着我的手,真诚地对我说:“别生气啦,我知道你的能力,所以上次没有帮你。你放心,需要帮你的时候,我肯定出手。”
刹那间,我内心波涛翻涌。桃子的容貌也仿佛变了一般, 竟然变得格外美丽。而且越变越美,需要我格外仔细端详。她的这份独特之美,也让我审视到了自己内心的“丑”,我不禁为有这样朋友,而自豪。也催我向她学习,那份胸襟,那份正直。
肖卫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