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是母亲节,朋友圈到处都充斥着对妈妈的祝福。有这样这样一句话:你陪我长大,我陪你变老。
我妈是一个简单到不能简单的人,她身上有着天下所有母亲的共病:唠叨,瞎操心等,甚至她的人生都很简单:为父母操心,为另一半操心,为儿女操心。我老觉得她有操不完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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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初中开始我寄宿学校,舅舅是学校的老师,初三那是时候我住在他的教职工宿舍里,那时候我妈三天两头骑着电瓶车来看我,在宿舍里陪我一晚上。初三课业比较繁重,那时候我舅舅的女儿才三四岁,比较闹腾,我妈就带着她出去玩,好让我静心学习,早上起来为我们做好早餐后又回去上班,基本上那年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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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时代经历了很多寒暑假,每年暑假家里的稻子刚刚种下,三天两头需要打农药驱除虫害。那时候清晨三四点我还在睡梦中,我妈就爬起来背着药筒子去稻田里打农药,那时候家里只有她一个人(我爸外出打工多年)。夏天的早晨依旧很炎热,但我妈从来没有埋怨过,那满满的一筒子农药大概有二三十斤,散发出着一股子农药味。为了不让药水溅在身上,我妈需要穿着一个很厚的外套,脚上套着一双雨鞋在泥泞的稻田里穿梭。她是一个干农活的好手,总是能够知道稻田里哪一片稻谷的虫害更严重,哪一片需要着重剂量;笨重的药筒子背在身上,穿着雨靴的双脚陷在烂泥里面,时不时还渗进一些水,两双脚泡得都起了褶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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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家的两间平房快塌了,不得已盖了一栋小楼,当时家里比较拮据,盖了小楼后就再也没有钱装修,房子外面的墙体是水泥粉刷的,家里窗户没有玻璃,没有办法用蛇皮纸遮在窗栏上,每次起风的时候蛇皮纸发出“啪啪”的声音,就算睡着也会被响声吵醒,在漆黑的夜里总会生起一种莫名的恐惧,这时候我妈总是捂着我的耳朵让我安心睡觉,安慰我说再过些天爸爸就会安上玻璃,尽管一等就是两年。即便如此,在生活方面我妈从来没有亏待我,那时候别的小孩有新书包而我没有,我妈就用彩色的花布缝了一个书包,一点也不逊色,那个书包一直陪伴着我走过小学六年的时光;那时候娃哈哈还很贵,香脆面还不常见,但我妈都会买给我,因为她不想让我觉得比其他的小孩差,就算家里再穷,也不会穷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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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在乡下一家小的弹簧厂上班,那时候我放放暑假,她不放心我一个人在家,就把我带在身边,我就会很自觉地帮她绕弹簧,我还记得一个小的弹簧是一厘钱,绕完100个弹簧就是1毛,于是我每天下午都会去帮她干活,因为我知道只要我做完五千个弹簧我就会赚5块钱,然后我妈就会给我五毛钱给我买冰棍吃,她告诉我只要你干完了就可以拿钱去买零食,现在看来我就是在那个时候养成了很大的耐心,要坐在那里四五个小时绕五千个弹簧,重复五千个一样的动作,也是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啊,而且我妈也用实际行动告诉我,要想有所收获,必须靠自己的双手去劳动,这也很大程度上培养了我自力更生的能力,在后来十多年依然很受用。
工作后,有一次我妈来我看我,在我工作的附近转了转,看看周围的环境,看看她女儿生活的地方,看看我过得好不好。临走前我强烈要求她吃了午饭再回家。结果她以赶不上车为由饿着肚子走了。
我不知道妈妈这个角色对一个人的一生会有多大的影响,但我知道我所有的耐心和隐忍都来自我的母亲,她不仅充当了一个老师的角色,还是一个好朋友,好母亲。我一直都觉得她像一个超人一样,在我的成长中无处不在的关爱着我。
两年前我妈还是一头乌黑的头发,那时候她觉得自己依然年轻,一有白头发就让我给拔掉,直到后来白发越来越多,一缕一缕泛白的银丝,已经无法通过拔发来消除了,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一道道皱纹……
妈妈说:她老了;
我知道,那些颠沛流离的日子终会稳定下来,总有一天我也会结婚生子,也会成为一个母亲;但我也知道 ,只要妈妈还在,回家的夜晚,总会有一盏灯为我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