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清明节,我非常想念已故多年的爹妈。
母亲没有上过学,但我清晰地记着,在我小时候经常给我讲故事,特别记得讲一个犯人临刑前咬掉母亲乳头的故事。从不娇惯我,我和同学打架了,同学家长找到家来,一定是妈妈打我……。
妈妈心脏不好,不能生气,有次用自己做的火柴枪把同学打伤了,怕妈妈生气犯病,自己竟求同学的家长,怎么办都行,但别告诉妈妈……
妈妈是在我上初中的一个春节前走的。走之前,给我们一家蒸好了过年吃的雪白的馒头……
妈妈走后,姐姐出嫁了,哥哥上大学,父亲天天给我做饭,一直到我考上高中。
我们家是严母慈父。
父亲当时给队里喂牲口,记得很清楚,把家里的菜籽压油剩下的油饼,拿给队里喂,牛毛看见都油光亮亮的,一起喂牲口的几个人问父亲,父亲笑而不语。
父亲在队里干活从不推脱。有次我记得铡草机铡麦秸,冬天喂牲口用,是要把麦秸堆满整个一屋子直到屋顶满的那样。机器通过很高的窗户把麦秸扬进房屋,窗口处满了,但其他地方还有很大的空隙。父亲就钻进窗户去平整铡好的麦秸。队里的人可能开玩笑,在父亲进去时,又开动了机器。我大喊大叫,生怕父亲被麦秸埋住……
小时候我不懂事,玩火柴。和几个小朋友,在有一间房那么大的麦秸堆前点火玩。一次点着了,弄灭,两次点着了,再弄灭,觉得很好玩。第三次,着了,灭不了了。我吓得拔腿就跑。全村人,提着水,都到了麦场……。那一次,我都做好了挨打的准备,但父亲知道,但却没有打我。
父亲“打我”的一次,我还记得。那是我晚上下自习回来,和父亲住在队里喂牲口的地方。可能是叛逆吧,说了几句任性的话,父亲拿起一个枕头朝我扔了过来。我躲过枕头,跑出屋子,想着不在屋子里睡觉了。父亲一直在找我,直到在我躲的麦秸垛里找见我,把我拉回屋里。
父亲年轻时当过兵,听说是跟的杨虎城,但后来回家却没有任何证明,父亲的腰落下了旧病。在喂牲口时,天天需要割苜蓿,星期天我经常帮忙,别的人割的很快,父亲却是在腰病犯的时候,跪在地上割……
母亲离开我们快40年了,父亲离开我们也近30年了。
清明节到了,我想家,想爹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