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刘永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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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就要到清明了，按照中国人的传统要到过世之人坟前烧几柱香，添几把土，然而自从父亲过世后我却一次也没有，只因工作地离家二千多公里，三天假期也太仓促，人说知子莫若父，知父当莫若子，若回去他在天之灵也会像生前一样说:“人死如灯灭， 为死人做的事都是做给活人看的，有时间你们弄一下，没时间不要记挂心上。”辛苦一辈子没享几天福的父亲的离去是心里无法抹去的伤痛，无奈在清明祭日到来之时写段文字以作祭奠，天堂的父亲啊！原谅我不能到坟前来看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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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语云：“父母在，不远游”，当妹妹以泣不成声的词句告诉我父亲离世的消息，我还在上海的工作岗位上，那一刻眼泪夺框而过，瞬间如坠万丈深渊，我从来也没想过父亲哪天会离开，第二天上午见到父亲的遗容，不带一丝痛苦，看起来很安详。父亲是一个闲不住的人，他是个优秀的篾匠，做的背筐在我们的镇上出了名的，不但美观且结实，基本上算供不应求，以致他的意外与此捆绑在了一起，他是在去购买竹子的途中骑三轮车摔下来离世的，而按他现有的条件不必七十余岁还如此辛苦，本可以安度他的余生。弟弟藏过他无数次蔑刀，妹妹回家一次说他一次，母亲更是经常对他叨叨，可他就是不听，也根本听不进去，反问不做干什么呢，闲也闲的慌，常常天朦朦亮就敲得咚咚响，并乐此不疲，也注定了他呼出最后一口气不会在床上，把勤劳用生命来诠释，就像沙场上的勇士，生命注定属于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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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十二岁没了父母，还有个年幼妹妹。一九五八年葬完爷爷后就打上了包裹住进了炼铁厂，用他的勤劳以后娶回了母亲成了家，把姑姑也抚养成人，有了我们姊妹四个后更辛苦，集体的时候父亲母亲出勤率很高，常常是带着我们出工，至今仍记忆犹新。父亲做活历来不挑肥拣瘦，常说多干点又不掉坨肉，他的吃苦精神邻里都自叹不如，他与母亲含辛茹苦的劳作把我们养大都成了家，但他并没有因此而闲下来一刻，一是他的勤劳已经深入肌体，二是想减少我们的负担。天堂的父亲啊！你因此造成了儿女们心中都在如果与假设的自责中，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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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这辈子引以为豪的是培养出了我们队第一个大学生，大妹考上了师范大学，那个年代考上个中专国家也包分配，能考上大学自然更令人称道。二妹在同一年考上中专委培生需要钱，那时家里生活困难，二妹不愿去父亲一直处在自责中，常说：“怪我没能力呀，不然上个高中一定能考上大学的。”当我的雪儿还很小他就抱有极大的愿望，希望我们家再出大学生。记得孩子刚上小学一年级时我远在新疆打工，孩子因太顽皮老师几次三番把她弄到了幼儿园，父亲因此很生气，找到班主任万老师很不客气的对人家说：“这孩子不比别的孩子差，让她上一期不行我给你道歉。”一期下来万老师对父亲说这孩子很聪明，父亲自豪地说：“我就说嘛。”现在母亲与我弟弟常谈及此事，今年还问及大学毕业工作了的女儿是否记得，他是在他大孙女考上大学的第二年走的，也算达成了他心中的愿望。今年母亲在厨房伤感中幽幽地对我说：“你爸在时说了好几次，他没福气享到雪儿的福了，你看得到， 你还可以。”我把头扭向一边，心里酸酸的，强抑制涌出的泪水。父亲一辈子最大的愿望是他的下一代不像他一样辛苦。天堂的父亲啊！您可以放心了，我们现在过得很好，与您希望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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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三十天给 父亲上坟母亲依然念念有词：“在那边你要保佑你的儿孙有饭吃，都有钱用！”并逐一念出我们所有人的名字，弟弟一边烧纸一边不停地说：“爸！你在那边不要那么辛苦了噢，一定要学学打打牌，喝点酒，不要一天到晚只知道干活。”父亲生前从不打牌，不抽烟，不喝酒，而我一旁默默地告诉父亲“爸！你的大外孙李昊今年上大学了额，并且是211。”我知道这是您在那边最想知道的。父亲啊！我们一切都好，我们会好好照顾母亲，您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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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母子女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在小路的另一边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的告诉你，不必追。”我想说，你得追，用你今生与父母了不断的情追吧，不要给自己留下遗憾。三月的春风啊你可以唤醒万物，吹来百花齐放与艳阳高照，却无法抚平心底遗憾造成的伤痛。父亲啊！我多想看到在我们全家年底团聚时你为我们做丰盛的年夜饭时脸上露出的幸福笑脸，父亲我好想你！
作者简介:刘永成，笔名牧子，四川眉山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