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九年四月二十四日凌晨
Hey,生日快乐,又长大一岁的你。长大,依旧是人生最大的一场沦陷啊。
它让一个人从热闹走向孤独,从明媚走向黯淡,从无知走向有限,从简单走向复杂,但那又怎么样呢?你始终在努力的道路上继续前进。二零一九年五月二十四号,樊老头问你最想的生日礼物是什么,你在电话里的语调无比温柔:“等你高考结束,就送我一本《三年高考,两年模拟》吧!”对方轻笑出声:“长大后为什么还要学习呢?”是啊,长大后的我们,应该把过往的学习资料都安置在一个偌大的书柜里,只留下几张战绩辉煌的成绩单,在空气中无声氧化、泛黄、积满尘埃,但你还是想坚持每年都写完一本《三年高考,两年模拟》。
过去的一年里,你真的变了很多。新的工作、新的环境、独立的住处、偶尔停留的孤独以及无法自我操控的自由。
长大了一岁的你,比过去更决绝果断。你不再取悦任何人,喜欢和舒服的人在一起,朋友也是。累了就躲远一点,你喜欢我,我喜欢你,那么就在一起,如果不合适也不要勉强。早就已经过了那个你不喜欢我、也非要喜欢你的年纪,更多的是,如果你喜欢我,那我也试着喜欢你好了。这才是长大后该有的生活态度吧。
长大了一岁的你,学会了克制自己。不会再把喜欢的东西挂在嘴边,等别人双手奉上,而是学会奖励自己;不会再贪恋晚风中清冽的酒香,更喜欢在清晨倚靠在落地窗前喝一杯热水;不会在父母面前隐藏自己的脾气,是时候让他们知道你是迟早会离开的人;不会再等待别人买好电影票约好时间才去坐在人满为患的空间看一场无疾而终的电影,随便选一个下班后的傍晚,在最近的咖啡店点一杯薄荷味的Mojito,选择一部无所谓的电影,哪怕只是为了聆听它的背景音乐,坐在昏暗的角落里看光影交错,现实斑驳。
长大了一岁的你,学会了惜命。一个星期一定有两天只吃草,因为吃太多荤腥会让你过于贪恋;习惯早睡,睡前一定要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在脑海里过一遍,因为你真的是个记性很差的家伙,要很努力很努力才能把人名和容貌对应上;你戒辣了,因为你发现不吃辣椒以后,你更讨厌吃肉了;坚持学习,对一本书翻来覆去的看好几遍只是因为有一个故事情节你不能确定;间歇性自闭,是为了和其他事物划清界限;偶尔会在凌晨两三点醒来,即使你也不知道唤醒你的,是碎梦的片段,还是空气中突然变冷的信号,但很快就会再次入睡,即使回不到之前的梦境里了。
你曾经以为喜欢一个人,是对真实的他感受心动,但后来才发现,还是要权衡利弊。你一直相信,自己是什么样子的人,就会遇到什么样的人。
有时你在想,长大的你真有什么改变么?
最起码你已经习惯了孤独,人生规划一步步接近生命的消逝。大学的时候,和室友聊天,你突然问她:“你希望自己的生命停留在多少岁?”她回答道:“四十几岁时的时候就好了啊,我不想看着自己变老变丑。”也许回答问题的这个人早就不把答案放在心上了,但是你每一次过生日都会想起来这句话。你这样的人,怎么会在乎自己变老变丑呢?你在乎的,一向是身边的人有没有长命百岁。过去的一年里,你贴近过死亡,你似乎懂得了死亡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最重要的是你不再等待,没什么事情一定要和第二个人共同完成,你不知道明天,意外和将来谁先出现,所以你学会了把握好此时此刻,不枉费力气,不虚度光阴。天气晴朗的时候,带着大大的帽子,骑着单车,与树林里的碎光捉迷藏;大雨瓢泼的时候,坐在摇椅上,翻看《意志与观念世界》,偶尔闭上眼睛小憩;夏雨绵绵的季节,就应该穿上拖鞋,去小区楼下帮助路上的蜗牛回到它们自己的草地上;秋风咋起的时候,就找一个大大的向阳天台,搬一把躺椅,随手画下天空的剪影;半夜雷鸣的时候,赤脚跑去推开落地窗,寒冷的气息立刻侵占了整个房间,有些许雨丝投射在你脸上,和梦境里的画面一模一样……
二零一九年,是你的朋友圈不对父母族系开放的第六个年头,你没有丝毫的负罪感。叔本华关于命运曾带来一个这样的观点:“我们可以做我们想做的,但不能想我们所想的。”在有限的基础上,选择让一部分人看见,再让另外一部分隔绝。看见的那部分人里,百分之九十九是个看客,剩下的百分之一是你人生二十多年来一直停留在此的,无法替代的,独一无二的和你一样的你们。你以为自己学会了拒绝,却还是会处在进退两难的困境中,“别心软”这三个字你重复了无数次,原来这种东西对自己来说很容易,对别人却很难。等到真正学会的时候,可千万不要后悔。
二零一九年,是你的朋友圈不对父母族系开放的第六个年头,你没有丝毫的负罪感。叔本华关于命运曾带来一个这样的观点:“我们可以做我们想做的,但不能想我们所想的。”在有限的基础上,选择让一部分人看见,再让另外一部分隔绝。看见的那部分人里,百分之九十九是个看客,剩下的百分之一是你人生二十多年来一直停留在此的,无法替代的,独一无二的和你一样的你们。你以为自己学会了拒绝,却还是会处在进退两难的困境中,“别心软”这三个字你重复了无数次,原来这种东西对自己来说很容易,对别人却很难。等到真正学会的时候,可千万不要后悔。
过去的一年的,有一个朋友Z对你说过的一句话在瞬间让你觉得,这个世界不那么孤单了。他说:“赤子之心,不是一味单纯,把复杂的世道,想得很简单。而是你知道了很多很多,世事,人情,规矩,道理。最终你还是愿意坚持当个好人,哪怕亲身经历了很多,突然觉得好人好像没好报,可你还是会默默告诉自己,愿意承受这份后果,坏人混得再好,那也是坏人,那终究是不对的。”当时他又补上一句:“感觉你就做得很好”,你在每一个临睡前的夜晚,反复咀嚼这句话,果然人都是渴望被肯定的啊。你真的很想谢谢他,也许以后再也没有人对你说这样的话,但被人鼓励的感觉会一直记得。这一定是你记住他的理由。
过去的一年里,你在同样的城市里工作着。生命里总会有只有一个人,你们有过相似的缘分,却没有再相遇的机会。你们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去过同一家电影院,逛过同一家店,见过同样的人,经历过同样的事,甚至坐过同一辆车。只是你再也不敢上前,年少的时候如果没有踏出那一步,你们应该也是还不错的朋友吧,假期的时候可以很自然的约在一起,同学聚会也不再躲着对方,甚至有可能可以做最好的朋友。长大后的你,事隔经年终于看到他,眼里再也没有热切的光芒,仅仅是一次几秒的交汇,连眼神都接触不到的那个瞬间,你终于放下了。因为你感觉到了,他是快乐的,那便足够了。也许有一天,你和他其中一个人,会先离开这个城市,悄无声息。只有在最深的夜里,你才能够允许自己难过。
过去的一年里,你终于承认。你的经历虽然沧桑,但人间正道是沧桑。无法妥协,所以拼命。多多少少,路有不同,才明白凡事有代价。你不知道现在做的事情是不是正确,可你想一个人去面对;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天气晴朗,但天总会晴。
你这么想着。
不需要安慰,不需要理解,你会承受住孤独的重量,因为有想去的地方。
因为,我也是这样。
我们都是这样,一路丢弃,一路成长。愿我们在彼此看不到的岁月里,熠熠生辉。
生活,有时候就像普普通通的午饭套餐。
小小的餐盘里,一碗米饭,一份番茄土豆牛肉,一碟青豆,是永远不变的。而另外的荤素小菜,每次去吃,每次都会不一样。
人生好多时候都在部分重复着呢。
活的快乐的人,是那些能自足地守着这枯燥的平淡、把生活里仅有的一点变化在心中无限放大,并懂得感恩的人。
二零一六年的时候,我希望自己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生活。
二零一七年的时候,我希望自己放下执念。
去年的时候,我用尼采说过的一句话激励自己:“在自己的身上,克服这个时代。”
今年的我,希望自己做一个更成熟、更懂事的人。
我们成长,我们遗忘,我们弄丢记忆,我们无能为力。
可日升日落,潮退潮涨,永远有前路,在等待前行的人。
爱情,如果没有时差就好了。我喜欢你的时候,你也恰好喜欢我。就像那时中央大街漫天飞雪,想拍给你看;那时mayday现场听到好听的歌,想唱给你听;那时一个个了不起成就而来的激动情绪,希望不用说都有人懂。喜欢就是看到所有美好的东西,都想和你分享。后来走廊被黄昏染色,冬天被大雪唤醒,思念被歌曲收藏,却怎样都找不到可以分享的人。
告别就是看到所有美好的东西,也不会再和你说了。听了很多很多遍回到过去,可如果过去回得去又怎能叫过去?
人来人往,我们和很多陌生人擦肩而过。我不知道他们要到哪里去,我想这辈子可能再也没有机会见面。可擦肩而过的时候,都会发生很多故事,或许我们不经意间就忘了,或许我们也会不时想起,但每次想起这些故事的时候,我都会觉得这个世界,其实并没有那么糟糕。
希望坚持读到这里的你,会遇到很好的朋友,从此孤单时也有陪伴;你会喜欢上一个很好的人,从此难过时也有动力;会对自己的生活有信心,不管前路是否模糊;即使被伤害过,你依旧有去爱这个世界的能力,变得坚定又温柔,快乐又富足。
Hey,生日快乐。那么,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