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云天收夏色,木叶动秋声。
今日立秋,耳机里循环着《立秋》,这是首感人的歌曲。既有男人的豪迈,也有女人的柔情,一会很远,一会很近,整个心情跟着感动。
演唱这首歌的主人公叫筠子。
筠子离开广州,来到北京,从春分走到立夏,从立秋走到冬至,循环往复,如此三次。在那里,她总能看到很多人,不管是步行的,骑车的,还是开车的,打车的,总是行色匆匆,一如你我。
木制的长廊上,有老人在散步,有小孩在嬉戏,有情侣在海誓山盟,有梦碎者在思考人生。她来回穿梭其中,像个旁观者,沉默不语,也辨不清他们内心的喜怒哀乐,是否真如同他们的表情所展露出的一样。
筠子曾说:“我其实是一个忧郁的人”。
二〇〇〇年深秋,筠子最后一次弹唱了这首《立秋》,所有过往一一划过脑海,她边唱边流泪。
她的声音里有青春在天空转瞬即逝的轨迹。没有嘶吼,也不低沉,干净却略带忧伤,很脆弱,是很直接的脆弱。
唱完《立秋》,她拿起笔,写下几行字。
身着一袭红衣,绑好三尺白绫,上吊自杀,年仅二十三岁。
这几行字是:“不要惊动任何人,请通知我妈妈”,“其实我是没办法,因为我天生十分忧郁”……
2
北京这三年,她从一个自费唱歌的女孩,到引领民谣的一代新星。当然,也经历了两个“渣男”。一个是从清华大学弃学的高晓松,另一个是在鲍家街43号乐队担任主唱的汪峰。
高晓松说:“某天,我边开车边听着电台里的节目,电台里正播放着小柯作的一首名叫《一起做吧》的歌曲,觉得唱歌的女孩潜质不错,这个女孩就是筠子。”后来,高晓松为其量身订做首张也是唯一一张个人专辑《春分-立秋-冬至》。
其中就有这首《立秋》。
随后,她和“才子”一起吃饭,一起共筹未来。可她没有想到,正当她准备嫁给他的时候,他去拍电影,遇见了另外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叫沈欢。一个只接受西方教育的男人是那么的不可信,转眼高晓松就无情的抛弃了她。
在她低谷的时候,遇见了一个在鲍家街唱歌的汪峰,他给了她最好的安慰和依靠,陪她走过感情的低谷,迎来了他们的恋爱,她成了他的女友。
但是好景仍然不长,后来,汪峰演出遇到某主持人齐丹,两人一见钟情……
据某圈中人士透露,汪峰在外地做节目的时候,筠子曾连续打了几个电话给汪峰,可是汪峰不接。无可厚非,因为当时两人已经分手。
那档节目的名字,叫《快乐大本营》。
她说自己是一个聪明的人,却也是一个懒惰的人,是一个充满幻想的人。在烦的时候爱喝一点酒让自己脱离现实,像是一个被宠坏的任性的孩子,保护意识很强,但却常被挫折打倒。
3
筠子死后,筠子母亲亲笔写下一封信,曾在《音乐生活报》刊出,指责直指高晓松。部分原文如下:
“我对于高晓松如此伤害一个人的感情并没有感到很意外,因为他曾经在我的面前表白他接受的是西方式教育,我当时不知道他的西方式教育是什么意思,现在,我清楚了,高晓松是看不起我们中国人的“忠与孝”,他的所做所为不仅背离这两个字,而且他也忘了本,他也是一个中国人。因为筠子太讲求感情专一了,就是这一点,把高晓松吓着了。这可能也是导致高晓松离开筠子的一个理由。高晓松的母亲曾对筠子讲过:高晓松是个白眼狼。可见,他在父母的心中是怎样的一个人。否则,他自己的母亲,怎会如此评价自己的儿子。当时,我就劝筠子,谈恋爱谈不成分手是正常的,何况他是一个这样的人,让筠子想开点,看开点。我对女儿说:早分手倒是件好事,而不是坏事。高晓松因为心中有愧,所以帮助筠子签约京文公司作为补偿条件,以求得自己心安理得,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高晓松在京文公司拿了15万之后,就到美国游玩了,完全不顾筠子是如何地伤心和无奈。筠子在给我的电话中曾经给我说过一句让我痛心不已的话:“高晓松把我给卖了!”
这就是高晓松,一个不负责任的感情骗子,他只会爱他自己,从来不会真心地去爱别人,但欺骗是不会长久的。筠子就坚信:他的婚姻长不了。
筠子的不幸早逝,我认为和高晓松不无关系,因为他深深地伤害了筠子的感情和心灵。尽管筠子强装坚强和公司合作出了第一张也是最后一张专辑,但她心中的阴影是永远也抹不去的,这种伤害为她的最终不幸埋下了隐患。当她再次受到伤害和事业上的压力时,她脆弱的神经终于崩溃了,无奈地选择了这条不归的路,过早的离开了我们。
高晓松我奉劝你一句话,不要再为自己做任何辩解了,事实毕竟是事实,还是在心里默默请求筠子原谅你吧!我相信她还会善待你的。如果你继续胡说八道伤害筠子,那换来的将是更严厉的舆论谴责和惩罚,不要总拿你所谓的“西方”观点来说教,别忘了这是在中国北京而不是美国。”
筠子的母亲
不久后,高晓松在其博客里回应了一封信:《对筠子,我负我该负的责任》
筠子母亲的公开信里所说的我们之间的感情问题全部属实。我在此之前也从未否认过。筠子去世前几个月为唱片做宣传时就对数家媒体谈过与我从前的感情生活,说从前因为她觉得我不成熟不拘小节,所以不愿为我付出一切,最终两个人选择了分手(筠子原话),那时我就未否认过,我和筠子正大光明地在一起,正大光明地分手,当时我既没有结婚也没有其他女友,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要否认呢。
分手之后到现在一年多了,除了最初一段继续帮助她的歌唱事业外后来就再没什么联系。我后来结婚成家了,她也有了新的男朋友,是我们圈里一位优秀的摇滚歌手。我当时想她有了京文公司的力捧,又有优秀的音乐人男友,音乐道路上没什么问题了,加之我已成婚,便从未主动打过一个电话。今年以来只接过一次她的电话,几个月前,很平静说了说工作,说她和新男友很好。我当时想我和她之间就象千千万万年轻人一样,曾经好过,又各自走上自己的生活道路。
我既不是筠子的第一个男朋友,也不是最后一个。如果大家坚持认为筠子是为我而死,我是一个罪人,我在这里向筠子母亲和大家致以深深的歉意。
但是如果大家认为我和筠子分手我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流氓和感情骗子,我绝不接受。我的父母和筠子的父母都离过婚,说明每个人都有权力选择自己的生活,这与流氓和骗子无关。
筠子去世了,如果一定要有人站出来为这件事负责,我愿负我应负的道义责任,实际上我现在这样地被谴责就是在负道义上的责任,虽然我坚持我没做错什么,但这个世界有多少人是因为做错了事才成为伤害与被伤害者?
我理解筠子母亲的伤痛心情,我丝毫没有怪她的意思。她是这件事最受伤害的人,还有筠子的家人、朋友、唱片公司。当然,如果大家还能相信我的话,受伤害的还有我和我妻子。我们在为年轻、鲁莽和不知从哪儿搏来的名利付出代价。
其它的人呢,媒体、看热闹的人和在网上骂完人舒舒服服去睡觉的人呢,你们都没有错,但没有错的人也有可能成为伤害者。
也许有一天,也会难过。
高晓松
二零零零年十月十三日
(有删节)
而如今是摇滚界“半壁江山”的汪峰对这段感情更是缄默不语,十几年过去了,汪峰很少在公开场合谈论筠子,只是官方的表示过他一直怀念筠子,筠子是个很好的女孩。
筠子死后,汪峰为她写了一首歌,就是那首很著名的《美丽世界的孤儿》,在和筠子恋爱的时候,筠子很想让汪峰写首歌送给她,只可惜再也来不及了。然而在汪峰那么多的歌曲中,有很多歌似乎都是和筠子有关的,毕竟这段感情对他来说是永远的痛。这首歌的歌词很动人也很心痛,有不舍,有绝望,也有希望和新生,离开的人已经远去,留下的人还是得好好活着。
筠子的离开,让她生命中的两个男人如外界传言一样的反目成仇,高晓松和汪峰两个人多年来基本没有什么接触,以后也不会有任何交集吧。
作为筠子的好朋友许巍,也给她写了一首歌,用来表达对她的怀念,这首歌叫做《那一年》。同为音乐人,这也许就是最温暖的表达方式了。
4
《楚辞》里有一句:“悲哉!秋之为气也。萧瑟兮,草木摇落而变衰。”落叶与秋风、寒气与秋雨渲染了这个季节的独特的味道。
筠子曾说:“现在市场没有希望,但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活着也是希望,至少我们还有机会,可以背起行囊,去追寻美丽的风景,心中的梦想以及幸福。
这个世界,每天都有人怀揣着梦想而来,同样地,每天也都有人带着遗憾而离开。这个世界,每天都有人拿着行李说走就走,却又义无返顾地选择了再次归来。这个世界,给了很多人真实活过的标注,那些真实里有着他们孤傲的青春、灿烂的年华以及始终未曾忘却的纯真的梦。
即使我们不情愿目睹自己青春的热爱就这样老去。我们以为那些梦想是我们离开世界前一直在做的梦,而在坚硬的现实面前,只能变成深楚的念想。
不管停留在哪个地方,不管选择何种生活方式,生活总是在梦想和现实之间划出一道道深浅不一的痕,我们只能在那道痕内外不停的游走,直到有一天亲手把它抚平。
《立秋》这首歌于你我而言,或许只是四季更迭中的一个节气,或许只是一次梦起梦碎的旅程,或许只是一场青春的惦念和祭奠。筠子对于你我而言,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人,或许每个人的离开都无关痛痒,但是筠子的一生充满了迷惑和酸楚,这或许是我们每个人都会有的感受。我们带着成长和逐梦的伤痛以及喜悦,因为这是一场成长和生活之殇。
作者简介: 付鹏,90后作者,自称鹏叔,毕业于中文系的筑路人。白天搬砖,晚上写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