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2件可写的小事之103:一棵树的回忆录2

一棵树的回忆录2


白云苍狗,斗转星移。

我在这里不知道过了多少年。这一年的这一天,阳光满洒大地,天气已经暖和起来。不远处的那一条小河冰面都融化了,水面上波光粼粼,层层的细浪前推后拥。几只远来的大雁叽叽嘎嘎从我头顶上飞过。他们告诉我,春天来了。

暖洋洋的太阳渐渐升起来,照得我浑身舒泰。迷迷糊糊又睡了一觉。一睁眼,我忽然看见离我不远的地方,有一股轻烟升腾起来。嗯?着火了吗?这么几百年,除了雷击引起几次大火之外,没有过火光。

我努力睁大眼睛,仔细眺望着。啊,原来是一家人在那里生活做饭呢。一对夫妇带着两个孩子,在地上挖了一个坑,在煮东西吃呢。

我太高兴了,这么久以来,还没有人住在这里呢。他们一家人吃过了饭。男人就砍倒了几棵杨树柳树槐树榆树。他吭哧吭哧地把树枝砍掉,留下光溜溜的树干。又开始在地上挖了一个大坑,从小河里担来一桶桶的水开始和泥。

他这是要做什么?

那人不停地忙碌着。女人在边上帮忙。小孩子也不闲着。

他们一家用泥土垒砌一道墙,又一道墙。嗯,我明白了,他们是在盖房子!

一天天过去了,房子的模样越来越清晰。简陋的三间土坯房。也足够这一家遮风挡雨了。

趁着大好的春光,夫妇俩把土坯房子周围的杂草丛开辟成一块菜园子。干活儿是真累人啊,男人的脸上满是汗水,他把上衣也脱掉了。露出一身的肌肉,他挥动着铁锨,一铲铲地把杂草铲倒,露出来黑油油的泥土。这里的泥土真肥沃啊,好像一脚踩下去都直冒油!

“大奎,歇一歇吧!”女人端过来一碗水,喊道。

“翠花,我不累,你先歇一会儿吧。”原来,他们一个叫大奎一个叫翠花。

翠花来到大奎身边,递给他一条毛巾:“擦擦汗,一会儿再干吧!”

大奎接过手巾:“早点把菜园子弄好,早点把菜种上。我还得去开出来一片庄稼地呢,种上小麦,谷子高粱啥的,让你和孩子们过上好日子!”

“那也不能太着急,别累坏了。咱们有的是时间,慢慢来吧。”翠花凝视着男人英俊的脸庞,眼睛里满是关爱。

“嗯,你说得对。咱不急。”

大奎把手巾还给妻子,又弯下腰去继续干活儿。

天黑了,月亮升上了天空。

我第一次听见了男人的呼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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