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春节前一天,从沈阳陪母亲看完病后打车回家过春节。
现在还有下大雪的时节真是喜从天降,尽管天寒地冻,路滑危险。
一路困顿,迷迷糊糊的到了家,那熟悉的味道勾起了童年的往事。
1漫天飞雪,一团红火
记得那些年飞雪漫天。
几个鼻涕拉撒的少年冒着凛冽寒风穿着破旧的衣服在雪地里疯跑,银铃般的笑声在空中久久盘旋,双耳冻的通红,大人们的叮嘱就是耳旁风。
辽阔的荒原到处是枯萎的野草,这是我们农村孩子生活贫乏年代最喜爱的乐园之一。
手里拿盒火柴,找几个废弃的塑料袋,在辽阔的大地上,上演一场场电影里那些惊心动魄的大火灾场景。
看着天地一片雪白中,只有一片孤独的火红的光亮在熊熊燃烧,它呼朋引伴,叫来了自己的兄弟姐妹,一片又一片都来凑热闹,看着周围被火烤化的雪水,孩子们手舞足蹈,泥泞的土路深一脚浅一脚的跳跃着。忘记了家长嘱咐的别把鞋子弄脏的告诫,这一时的欢愉胜过了弄脏鞋子挨打的疼痛与哀嚎。
这欢乐的场面时常出现在记忆的首页上。
偶尔有倒霉的孩子,没有看住逃跑的火焰,把周围人家的草垛也点着了,这祸闯的不小,引来了消防车。家长们陪着钱,陪着笑脸,一顿毒打避免不了。那阵仗把闯祸孩子吓得魂不附体,发誓再不放火玩耍。一时的恐惧战胜了玩耍的乐趣,没多久,又开始了那种刺激和乐趣,毕竟是孩子。
2烟火遗憾
春节是孩子的天堂。
男孩一定缠着父母给自己买些烟花,在除夕夜燃放,看着那瞬息的靓丽与精彩,得到的是一年的满足。
我每年也会央求父母给我买些,但每次都舍不得燃放,在除夕前就跃跃欲试,偷偷摸摸的燃放一些,放一个就有一时的乐趣,放完又后悔没有等到除夕夜再放,没有了和小伙伴炫耀的资本。
我很爱犯困,除夕夜我每年都早早就入睡进入甜美的梦乡,爸爸妈妈总是偷偷的把我留到最后的也是我最当宝贝的烟火在我熟睡时燃放,然后平淡的告诉我如何绚丽与精彩,我只能脑补那美好的画面,埋怨父母不等我醒了再放,父母多年一面之词的借口就是多次喊我不醒才会燃放,我是相信这个托辞的,因为我童年时睡觉很沉,任凭什么事也叫不醒熟睡的我。
年年如此,我却年年把最贵的那个烟火留到除夕由父母燃放。多年后回忆时总留有遗憾。
3饭桌上的肉香
平时吃不到肉,妈妈舍不得买,爸爸从来不提馋肉了,而懂事的我只能在除夕夜才能肆无忌惮的吃着满桌香喷喷的肉。
年夜饭的桌子上,有肉做成的各色菜,肉炒白菜,肉炒土豆,肉炖酸菜,肉炖鱼……
我甩开膀子吃,也吃不了多少,小孩的肚子太小,装不下那么多肉,但那满桌的肉香却留下了长久的甜美记忆。
4新衣与压岁钱
过年了,妈妈会慷慨的赐给我一套新衣服,那种喜悦与满足现在再也没有过。因为平时都穿亲戚给的旧衣服,有了这套新衣服,除了有在小伙伴面前炫耀与自豪的资本外,主要一年的期盼在年终得到了满足,那种长期期盼,相信一定会得到满足的心情得到了满足。那种喜悦随着岁月的流逝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总是迫不及待的穿上新衣,没有人夸赞也美的不亦乐乎。除夕夜以前,乐颠颠的穿上新衣服,把父母的叮嘱当做耳边风,重来等不到初一去拜年时穿上它去炫耀。
不幸的事总在最喜悦时偷偷发生,放鞭炮和烟火时,那绚丽的烟火偏偏喜欢躲到我的大腿上,在我新裤子上留下一个圆圆的小洞,这个小洞成了记忆的一个丑陋的烙印,让我多年后忘记了烟花的绚烂却忘不了它留下的痕迹。
影响了我的新春快乐,只是一个记忆,新年总是伴着新衣服与快乐迎来了又一年的希望。
去叔叔大爷家拜年必不可少,去哪家都没有给过压岁钱,曾经羡慕那些得到很多压岁钱的小伙伴们,他们一定觉得自豪与庆幸,可以任意支配这笔意外收入。
我没有这种幸福的经历,只有羡慕的份。
我妈妈就比较傻,总给来拜年亲戚孩子压岁钱,而我去别家拜年却没有这种待遇。每次都会满怀希望敲开能有压岁钱的大门,久而久之,就不在抱有希望。
快快乐乐的进出那些没有压岁钱的大门。
5除夕夜的独特之处
除夕夜除了吃饺子放鞭炮外,就是迎财神,不知道妈妈听谁说要点燃一捆稻草,要从有钱的人家拽一捆柴草,这样可以把财运带回家。
而邻居也听到这样的说法,就看着不让别人把自家的财运带走,颇有警察蹲守小偷的架势。
在北方寒冷的冬夜,几家人为了这个子虚乌有的好彩头斗智斗勇,而我则乐于这种偷偷摸摸的看着大家的拉锯战。那种乐趣也难以言表。
每年除夕夜妈妈都要把所有的灯都打开,美其名曰要让家里亮堂堂,也是为了讨个好彩头。
那时家里没有电视,爸爸妈妈不知道去谁家串门,我手里又没有钥匙,去了所有的亲戚家去取钥匙,为了是要把家里的灯都打开,讨个好彩头。
爸妈则一脸疑惑的告诉我,不打开也没事,让我既生气又无语。
那么我除夕夜那么努力的东奔西突的就是为了一个没啥事。哎,得有多少欺骗存在我的童年呀。
现在回家过年,童年的往事总浮现在心头,挥之不去。幸福的记忆永远不会随着岁月的流逝减少丝毫,相反,在多年的不断思念叠加中,更加深刻,成了永远也回不去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