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岁小儿童童惹人厌,真心的,离开亲妈眼皮就不知道又倒腾出啥来。
原来叫他二黑,叫着叫着感觉不妥,怕他越长越黑,越来越虎。于是呼他童童,似乎没什么转变,真是时机成熟了,宁打不屈。
一大早,我还在梦中纠结是买奥迪a6还是a3,他已经拉开蚊帐跑到我跟前,拉我:“妈妈,起床,妈妈,起床。”“怪累,叫爸爸。”“爸爸,起床,爸爸起床。”我俩都没搭理他,他下去了,我迷迷糊糊不敢深睡。
“小童,上来,焐焐起床。”他真的来到我身边,真不知他从哪儿过来的,那样快。我一把拉过他,塞进被子里,紧紧抱住。
“妈妈,起床啦!”这孩子,真比闹钟可怕。大喝一声,睡意去半。“我有臭臭,我有尿尿。”这比自己想臭想尿好使,一翻身,赶紧把他提起来,带出去。
赤脚坐在小马桶上面,我说:“别乱动,我拿鞋子给你。”难得老实一会儿。来,伸脚穿鞋,我这命令说了三句,他没动。
“喂,小老板,赶紧穿鞋啦!”这下可好了,他扑哧一声笑了,弄得我也笑了,装不下去了,他站起来就要跑。
“哪里去,还没擦屁屁。”我赶紧拿纸,他屁股撅得老高在那儿等着,总算搞定了。赶紧把他提上床,“老实坐着,穿衣服起床。”我刚去找衣服, 他已经站门口喊我了。
“妈妈,妈妈!”我一回头,“赶紧上床去!”他真不怕,却也往床上跑。随意拿了两件,扔了两只袜子给他,他穿了一会儿,烦了。又开始满床乱跑。
“过来换裤子。”我叫他他就来,来了惹我。我这边把他左脚送进去,那边他就踢下来,穿上右边,左边又脱掉了,这下好了,光着屁股,一骨碌爬起来到处跑了。
“冷啊,赶紧过来。”就是不听,只能抓人去了。好不容易逮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他的衣服穿上了。穿好了,他竟然抱着我的脖子,那样甜甜地喊着妈妈。这家伙,眼见力不错,知道挑战我,又真是了解我的软肋。气不起来。
要下楼了,我想快点下去。哄着想抱他下去,他不乐意。一个劲嘟囔着“自己走,自己走。”我只能由着他,是真看出来了我没什么着急事,越想他快点,他越磨蹭。“累了,歇歇。”然后坐在那里,晃动着两腿,我生不出点子来。硬是把他抱下去绝对不行,到了楼下也会自己再爬上来,重新走一遍,好不容易已经走了三个阶梯了,我怎么能做那样的傻事呢?
“我要快点,去把奶奶煮的鸡蛋吃光。我看看被姐姐哥哥吃完了没有。”自顾自说,就是要他听,吃得管用,他开始起来往下去。
一下楼,总以为能松口气了。竟然一下从沙发上爬到桌子上,那个总是用来堆放零食水果的桌子上,到处找。
“下来,这闲置的沙发总算派上用场了。快下来。”他看到我在跟前,越发大胆,这边试探一下,那边试探一下,我的心脏啊,受不了。我总在想,这孩子是我亲生的吗,我可怕爬高上低了。那年在南京的一段古城墙上差点没下来。他这胆从哪儿来的。硬是抱下来。
撒开手,又拿起工具修车了。一阵铛啷锒,一会儿把车倒过来,立起来,扶正,可把车子弄得遍体鳞伤。才想起来肚子饿,跑到桌子边要吃的。
看着他大口吃饭,我稍微可以歇会儿了。“还要汤。”添了两三次汤,总算汤足饭饱了。还剩一点饭到处抓,看我生气,竟然抓起来要给我吃。“孩子,咱遇上好时代了,不缺吃的。不过你要是浪费,你三天没糖吃。”又胡乱塞了两口进嘴巴里面。再看桌子上,够喂两只鸡的了。不想他帮忙,还是拿了两张纸在那里擦,这下好了,桌子要擦,还得拖地了。
这可怕的早晨,想着还挺美的。(他正在我旁边睡得香呢,他不起来,我看书也没劲头,遂把这小无赖的早晨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