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能不能活得简单点-还校园一方净土
岁月如梭,韶光易逝。秋天给人带来悲思。走在去给若海送伞的路上,回想昨晚给他盖被的明智,今天降温了,天气预报说一会下雨,我趁中午给他送去遮寒挡雨的工具。
一路上都是卖白菜大葱等等蔬菜的大车,准备屯秋菜的人们仔细挑选着,卖菜老板大声喊着:不要掰白菜帮。一旁晒萝卜条的大姨偷偷地笑着。
一条小白狗不停地跑着,好像在和别人赛跑,我抬头望去,它的主人正骑着电动车在前面慢慢晃着,好像在锻炼它跑步,又或者是在前面领着路。
已经到校门口了,我给班主任白老师打了电话,门卫才让我进去。对他们的安全制度还算满意。
走在去往教学楼的甬道上,这种陌生的多年前的熟悉感又涌上心头。校园真美好啊,做学生无欲无求,只要把学习学好就行了,多简单。
眼前的一幕却打破我的幻想,长得非常漂亮的一个小女生被一群比她高的女生们围着,带头的胖女孩凶神恶煞地说:“三年纪就你最漂亮是吗?”
“没有,这话不是我说的。”小女生哀求着,害怕地慑慑发抖。
“说你还不服,长能耐了是吧。”胖女生说着,在小女生的脸上重重地扇了一巴掌,一个红红的掌印,在白皙的脸上格外明显,且久久没有退去。
小女生哭着捂着脸,不敢说话,不敢抬头看人,怯怯地像一只被主人暴打的小狗。
“快给我们老大道歉!”一个高个子女生用力地推着小女生瘦弱的肩头。
小女生差点翻到在地,稳住身后向胖女生点着头,嘴里喃喃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胖女生似乎不满意,用脚踢了她膝盖一下说:“听不见!”
小女生双手合十慌乱地求着,又鞠着躬,大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远处中踢球的男生也听见了吧,但没有人理会。
一个脸上长着青春痘的女生走到小女生身后,用力按着她的肩头,试图让她跪下。
小女生用力抵抗着,又颤抖地从校服口袋拿出五元钱,想递给胖女孩。嘴里有力地说着:“拿去吧,再没有了,这是我妈给我买英文本的钱。”
高个子女生一把抢过钱来,送到胖女生手中。
胖女生眼睛都不抬地说着:“再给我磕个头今天就可以走了,下次多带点,这点钱都不够我买辣条的。记住以后不准说你漂亮,要是让我听见,见一次教训你一次。”
然后抬了下眼睛,示意找痘女生按她跪下。
长痘女生用脚踢了下小女生的双腿弯处,她吃力地跪倒下去,抬起眼睛恨恨地看着胖女生说:“我从来没有说我漂亮,”
胖女生没想到她会反抗,一时气上心头,一脚踢过去,正中小女生的下巴。她侧倒在地上,嘴角流出一丝血迹。
我实在忍不下去了,我走上前去,大喊一声:“老师来了!”
那一群女生转过脸来看着带着眼镜斯文的我,误以为我是老师,都落荒而逃。
我走过去扶起小女生,拿出纸巾替她擦去嘴角的血渍,柔声问着:“你没事吧?你是哪个班的?我送你回去。”
她感激地看着我说:“没事老师,我是三年三班的。”
“你是三年三班的?”我心里惊讶,这么巧,和若海一个班。
“是的,我自己能回去,谢谢你了,老师。”小女生微笑着说,在笑的那一刻扯动了嘴角的疼痛,她下意识地用手摸了一下。
“我不是老师,我是若海的妈妈,帮他送伞来的。”
她惊讶地看着我。
这时他们班的白老师下楼来了,远远地看到我,笑着说:“乐乐妈妈来了,哎呦,怎么和小薇在一起。”
“老师你来得正好。。。”我刚要和老师说刚才发生的事,小薇拽动我的衣角示意我不要说。
我犹豫了片刻,决定还是尊重孩子,只把伞递给白老师,然后笑着说还有事,就转身告辞了。
我看见小薇向我感谢地挥着手。不知道是感谢第一次,还是第二次。
我惊叹纯洁的校园也有阴霾,我在第一时间从班级群里翻出小薇妈妈的微信号,在发送验证消息时这样写到:告诉一个女儿不用人知的秘密。
(11)孩子最应该理解父母的职业
职业无分贵贱,社会需要各行各业,特别是脏的累的,总得有人干。
我新店的左侧是一个茶庄,中式的装修,充满了中国元素。茶庄大姐每天在充满清香的房间和朋友喝着茶,讲茶道,浇浇花,养养鱼,生活好不惬意,我特别羡慕。
每当从她店门口走过,闻到淡淡的熏香,我都想迈腿而进。
今天的她带着爽朗的笑声来了。
“忙什么呢?送你个烤地瓜。我在家用炉子烤的,还热乎呢,快趁热吃,可香了。”
“大老远就闻着香味了,姐你可真有心了,就知道我馋这口。”我打着趣笑着说。
尽管很烫,小馋猫的我还是不顾爪子的疼快速地剥着皮,看到金黄的瓜肉,忍不住一口咬上去,“嗷,好烫!”我捂着发红的嘴皮说。
茶庄姐笑得花枝乱颤,随后不再理我,径自回店了。
我心里抱怨她一大早就来招惹我,但行动还是没有停止,继续把烤地瓜细细地嚼完,怎么比买的还好吃,我惊叹她的手艺。
我吃得正欢,一股腐臭的气味传来,我差点呕出来,努力克制着,抬头看着这个天外来客。
一个穿着工作服和靴子的男人,有三十多岁,棕色的皮肤上面布满雀斑,好像脸没有洗净一样。
“有没有师傅帮我看一下手机?”他焦急地问着。
“怎么了大哥?”我刚想伸手去接,发现手机上有水渍,突然明白怎么回事了。一种是掉水里,一种是掉厕所里。不过客户通常都会说是掉水里了,怕你嫌脏不去接,而往往掉厕所里的几率在90%以上。
“掉厕所里了,看看坏了没有啊,我不会弄。”
这个大哥挺实在,我喊出顶包的印第安,他一眼就明白了,拿着纸巾垫着接过去,清理,拆机,吹风,在案台上忙碌着。
“都怨我,今天接了一下电话后,把手机放在兜里忘了扣扣子了,结果一弯腰就滑落到马桶里了。”
“这种情况也经常发生,只要当时马上关机,不要开机或使用,并尽快送到店里维修就没有问题。”我安扶地说着。
“但愿吧。”他情绪有点低落。
我一直强忍着,因为他身上有一种恶臭和香味混合的难闻的味道。我的胃里翻江倒海,还不能当他的面表现出来,克制是一门很难的功课。
“大哥做什么工作的呀?”我好奇地问。
“说来不好意思,我是疏通下水的,家庭马桶,城市管道疏通都在做。”
“这行很辛苦吧,我之前看电视报道过,负责城市管道疏通的人没有休息,大年三十还在井下工作。要不然人们就不能正常用水了。”
“还好吧,就是这个气味,你也闻到了吧,走到哪都招人烦。没有办法了,每天洗好几回澡还是有,可能在井下工作时间太长了吧。”
“没事,哪有,井下那么黑,你们能看见吗?”我撒着谎,赶紧转移话题以缓解我的尴尬,心里想着:他难道会读心术?
“安全帽上有照明灯,看是能看见,不过常年在阴暗潮湿的地方工作,身上大都有关节炎,风湿病。”
“那你可得注意身体了,要不家人该担心了。”
“我老婆还好,经常想着法治我的关节炎。我儿子,唉。。。”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似乎有什么苦衷。
“小孩懂什么,我儿子一天不在学校打架我就烧高香了。”我安慰他,嘲讽自己。
“我儿子已经好久没和我说话了。上一回还是和我要了五块钱。”他惨笑着继续说:“他嫌弃我工作丢人,从来不和同学朋友说他爸爸是干什么的,也不让我去接他。上回和我说话,是她妈妈回老家了,他们学校老师让交钱,他实在没办法,就跑过来和我说:给我五块钱,老师要买资料的。当时把我高兴坏了,马上拿出钱包来,给他拿出十块钱,结果他把十块钱塞了回来,从里面抽出一张五块钱走了。”
“大哥,你得和孩子好好沟通沟通,他这样虚荣可不行,孩子最应该理解父母的职业,你让他换位思考一下,父母这么辛苦是为了谁,他应该懂得感恩,要不然他一直这样下去,就会变得很自我。”
大哥被我的话戳中要点,他想了很久,最后点了点头。
我很难想象,他能因为儿子和他说了一句话这么开心,也不得知晓他儿子的嫌弃会让他多么心酸,但愿他们真的能够化解。真是这个行业的悲哀。
印第安很快就整好了,能正常开机使用。我是双手交在大哥手里的,并告诉他没有换件,就用吹风机吹了一下,这次就不收费了。
他的手颤了一下,用眼睛笑意地瞄了我一眼,随后从兜里拿出钱包掏出十块钱,轻轻地放在桌上就走了,什么也没有说。
我看着他的背影,傻傻的。
拿起钱的时候,我真的忍不住去厕所吐了起来,干呕,很难受。
测试如我所猜,我又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