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张大路
我是一只狗,一只天生地养的狗;一只发情无处发泄的狗;一只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狗;一只偶尔行点侠救点义的狗。
本来我是没有名字的,后来有了个名字,其实至今我自己也没搞懂它是不是我的名字,但这条街上的人都是这么叫我,时间长了,叫习惯了,就被叫成名字了,这条街上的人都叫我:二逼。
这是一条二逼的街。
有那么一段时间,后半夜失眠时,我很认真地思考“二逼”的由来,我连自己的爸妈都不知道,更不用说我是排行老二,还有我是一只完完整整的带把公狗,浑身都散发着雄性荷尔蒙,每时每刻都想一展我公狗本色,没有一点点的伟大母性特征。最后的结论是“二逼”这两个字组成的名字放在我身上是毫无依据的。
它是怎么来的呢?
它时刻困扰着我!
应该是这样的:那天的樱花道(就是我口中的二逼街)就是个地道的四川麻辣火锅,蒸煮着樱花道上的垃圾、蔬菜、熟食、还有忙碌或者打盹的人,当然也包括十里香熟食店的黑老板和他彪悍无比的熊老婆。当时我在十里香熟食店门口左边找了个阴凉地午睡,做了个美梦,单调而重复上演的美梦,梦见我成了十里香熟食店的老板,想吃猪口条就吃猪口条,拿着牛蹄筋当油条。吃撑了,就坐在风扇下面的躺椅上打个盹,或者想一想每天这么多美食,为什么黑老板还瘦成了个杆子一样。对了,黑老板不是他姓黑,而是他面黑,最重要的是心黑,别人才这么叫的他。实在想不通这个问题,继续打我的盹。俗话说好景不长,美梦总是那么短,那么快。
我的尾巴被人狠狠地踩了一脚,条件反射地跳起来,冲他骂。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看到黑老板抡起棍子,冲我打来,撒腿就跑,黑老板气冲冲地追打着我,还无比愤怒地骂着我:“二逼”。
我的名字就是这么叫起来的,具体它代表什么意义,我不得而知,大家这样叫我时,我总是低着头的,因为我看到他们叫我时的那副嘴脸,我会恶心,会吃不下去饭,宁愿饿着,虽然我是只流浪的土狗,也宁愿饿着。
人类有句话:饱暖思淫欲。
我也不例外,虽然我现在的生活水平还没有真正达到,饱可以顿顿四五菜式,暖可以冬暖夏凉的基础条件,但我依靠着广大的人民群众无私奉献的基础上,自认为可以在空余时去想想淫欲或者人类。
2016年的春,来得很突然,如猪老板(十里香熟食店的老板娘)突然给黑老板一巴掌一样突然而理所应当。
我屌屌地叼着个猪蹄走在柳河堤旁,踩着才露头的小草,霸道地摇摆着我的尾巴,大摇大摆地来到莲桥下,一屁股蹲在桥洞边,放下嘴里的猪蹄,四处看看,只有几个慢悠悠晨练的人类老头老太婆。
四处看看,还是那几个慢悠悠晨练的人类老头老太婆,没劲,走到河边对着清清小河流水理一理我的发型,洗一洗我的脏爪子,还有舌头。静候花花。
花花就住在柳河东段附近一座叫“唐、长安”的别墅里,她们别墅四周的围墙有好多洞,我却一次都没有钻过,虽然我的花花也住在里面,我胆子太小,不敢钻进去找她,每次都是早晨我从黑老板店里偷一个猪蹄来莲桥等花花,等十次有一次可以等到,我也坚持每天都来这等她,我喜欢看她吃猪蹄狼吞虎咽的狗样子。
这就是我以为的爱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