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天空很高,风很轻。你,坐在我对面,距离不远不近,笑容不浅不深,就像我手中的冰可乐你手中的温开水一样——刚刚好。
2006—2016年整整10年。
记忆中的你还是10年前的样子,好像现在油光满面大腹便便从来都是你上个世纪的样子,尽管坐在我面前的你真的是这幅模样。
刷微博,刘同说:每个人的青春记忆里,都有一个短发的女生。一个穿白衬衫的男生,一辆不敢追上的自行车,一曲能唱出青涩悸动的吉他。
视线模糊的看着这几行字自恋的问自己:“短发的我,会不会真的留在他的青春记忆里?”
我就像温开水一样,没有颜色没有味道更不会引起过多的关注;你就像冰可乐一样,有激情触动味蕾并得到广大热血青年的青睐。这样的我们,却成为了你老爱说的称谓的关系:兄弟。从陌生人变成了兄弟,在我的认知范围里却是这层关系的质的飞跃。
把时间当分界线比任何海誓山盟都坚固。在握着手说着兄弟写下给对方的留言之后分别,原来你也写了那句:一辈子的朋友。
离这次最近的见面是2014年9月。坐在靠窗的位置,我点完冰可乐之后问你要什么:你说温开水就好。店员姐姐把托盘上的两个杯子放在桌上的时候,我们都没有说话,就像写:“一辈子的朋友”时一样默契。我问你:你不是老爱喝冰可乐吗?你反问我:你不是老爱喝温开水吗?
其实当时特别想问你,为什么不喝可乐了?最终也没能问出口。
你不知道和你分别的这些年,我固执的认为可乐是世界上最好喝的饮料,尽管知道碳酸饮料对身体不好,说这种液体到胃里就变成了绿色,每听一次就膈应自己好几分钟,可是一渴就自然而然的喝起了可乐。习惯这种东西还真是可怕,你越是想拼命的摆脱,它越是以根深蒂固的方式存在,并无懈可击的充斥着生活所到之处。
聊起你为什么消失都不主动找我的时候,你问我为什么打听到你的联系方式之后又消失?多契合的错过!
你变得越发成熟稳重后,我变得不再像10年前那样腼腆害羞,可是聊起天来却别扭的不知所措。偶尔目光交汇也是一笑而过,俨然一副一笑泯恩仇的模样。
2015年9月,听朋友说你马上要结婚了。我假装不知道,假装你还是以前那个逆光少年,假装我们真的是那种一辈子的朋友,假装一切云淡风轻。
2016年8月30日。你在班级微信群里吆喝:谁在老家?我要到老家出差,说终于要回来看看这座日思夜想的小城了。大家七嘴八舌带调侃语气的问你:老板回来建设老家了、回来请吃饭、在行业混的怎么样,说了好多却好像没一个理解你说的话的根本意义。我发私信给你:我在老家,你秒回:你来接我。
2016年8月最后一天,我去车站接你。你说还是兄弟靠谱,我笑,说,难得被你夸赞一次,决定请你喝杯热水。还在两年前那个靠窗的位置,你点了咖啡,我点了果汁,边喝边客气的寒暄。
时间真不经用,一晃这些年就用完了,我们也为时间付出了曾经年轻的面容。
聊到两年前的见面,你叫服务员,说,再来一杯冰可乐和一杯温开水。说:我们都不喝,就看看这两杯液体,就当为“十年一瞬”举行一次盛典。我说,好。
十年一瞬,面容不再胆怯,心脏不再翻腾。十年一瞬,白云苍狗的背后,车站连接了远方。十年一瞬,你已婚,我未嫁。
那场“盛典”的嘉宾只有我手中的冰可乐和你手中的温开水,但却正式的让人心慌。直到今天我才发觉,所有当时的不经意才是许多年后的回忆。
在我的留言板里你写的另一句:你是年少的欢喜。
我一直以为语文考试不及格的你是随手写的,最多也就是偶尔想文艺一把,把几个字排列组合了一下,和“一辈子的朋友”表达的是一个意思。
直到说完要去接你的那个晚上,无聊加矫情的心情一发不可收拾,翻出你写给我的留言的时候,听到电视里的倒计时3—2—1。
恍然大悟你说了好多次一定要认真读你写的留言的意思。
原来,那句话是这么念的:“喜欢的少年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