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你看看,她的血都跑到管子(输液管)里去了啦,快点换盐水喂!”大妈老乡扯着嗓子对我喊。
第一次看到这种情况,我也傻眼啦,赶快给她换上盐水,打开输液器,盐水却下不来———病人输液管里的血,凝住了。
于是我又急急忙忙小跑出病房找老师,老师倒是很淡定,拿着一只封管液不紧不慢地跟在我身后。一进病房,那老乡插着腰正想张嘴骂我,一见我身后的老师,便合上嘴巴,咽了口唾沫。
老师旋开输液器尾端的螺帽,用封管液把管子里的回血冲回到血管里,然后把螺帽旋回去;再打开输液器时,盐水就一滴滴地往下掉了。我像是劫后重生一般舒了口气,十个月后,当我再回想起这事来时也觉得挺可笑的,自己居然被这么点小问题吓了这样大一跳。当然了,之所以被吓了一大跳,跟这老乡咋咋呼呼的叫喊自然是分不开的。
“干嘛老是找个实习生过来,懂嘛不懂的,你看看你一来什么都解决了。”老乡半是抱怨半是讨好地说。
“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你陪床久嘛也是见得多了;再说你看这回血都凝住了,你为什么不早点按铃?”老师呛声道。
老乡被老师问得哑口无言。病人也一直没有说话。她当然能感觉到老乡的不负责任,但是又无可奈何。而且由于她听不懂我们在说什么,因此在她的感觉里,大概是一群不负责任的老资格护士总是派一个傻乎乎的新手来照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