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读者:
这是来自何以宽的第53封信。今天呐,讲一件自己观察到的非常有趣的事情。
前几天呢,我受邀做了一个内部的关于如何做微信公众号的小分享。
分享的时候,我开头先讲了一个时间管理的法则——重要紧急度原则。
我就讲了:这个重要紧急度原则呢,就是把时间管理按照重要和紧急两个分类划分为四个维度。
它们分别是重要且紧急的事情,重要却不紧急的事情,不重要却紧急的事情,还有既不重要也不紧急的事情。
时间管理就是把咱们的事情分为这四类:如果它是重要且紧急的事情,那么就马上去做。如果它是重要却不紧急的事情,一定要按计划做,是长远之计嘛。
如果它是不重要却紧急的事情,在长期看来没有太大意义,应该少做。如果它既不重要也不紧急,那么就是别做它。
而后我话锋一转说了:现在呢,我们聊聊咱们做微信的当前重要且紧急的事情是什么巴拉巴拉的。
好吧,上边都是凑字数的。好戏来了。
我发现呐,隔天听我分享的一位同事开会的时候谈及某个任务的时候就冷不丁的就冒了一句出来:这个任务就是你讲的重要且紧急的事情嘛。
他讲完还冲我点了点头,表示十分肯定。
我呵呵一笑说:是啊。
不过,我心里可就有点纳闷了。
直到这位同事又在两天后的某个时候又冒出了一句:重要紧急度嘛,就是它了。
我又听到了,这下我就更纳闷了。
我说:你怎么就尽记得这句话了嘞?
其实,在很久之前我和他的一次会面上,当他提出自己整天忙碌的烦恼的时候,我当场就提了这个重要紧急度原则。
当时的他,只能用脑袋自动过滤来形容了,他愣是没反应啊。
那既然没反应,怎么这几天就像抱着一个新知识一样不断的提及它呢?这才是我真正纳闷的地方。
我突然灵机一动。
这个原因也许可以用《娱乐至死》这本书的作者观点来解释一下。
《娱乐至死》这本书的作者讨论的一个问题就是:我们的社会的一切公众话语都日渐以娱乐的方式出现,并成为了一种文化精神,最终娱乐至死。
他的理由之一是:媒介的改变同时改变了人的思考质量,它在不经意间影响人类的文化内容。
一言以蔽之就是:会话形式决定内容质量。
举个例子,当咱们的世界处于印刷术的时代的时候。美国的总统演讲往往是两个候选人列出一大堆论证论据,群众在底下细心的琢磨对错,一场演讲往往会持续好几个小时。
现在呢,咱们处于电视等较之于印刷术这个媒介更为新的年代,美国的总统演讲往往是比拼两个候选人的网络或者电视影响力。
这样一来无形中就形成一种情况:两人比拼颜值和广告比据理力争更容易争取选票的现实。
关键是,处于新媒介时代的群众,往往也没有当初的耐心来听取各种逻辑严谨的论证论据了。
往往大批的群众就跟随着广告和香水的味道投票了,这就是作者所说的政治娱乐化至死现象。
在我这个故事里啊,这个同事之所以如此的反应,说明他并非不喜欢这个时间管理原则,而是之前压根没听进去。
那为什么这次就听进去了呢?原因之一就是我做了一场正式且严肃的内部分享演讲。
而他作为一个听讲者,在这么一个严肃的场景里面很自然的就竖起耳朵听了,他这次自然就听清楚了。
也就是说,假如我不做这次分享,还是把这个原则在我们闲聊的时候再重复一遍。也许他的大脑还是不能够听得进去这个信息。
这不就是典型的会话形式决定内容质量吗?
这样想想是挺可怕的。所谓娱乐至死的结局是很有可能发生的,假如咱们的群众习惯政治娱乐化选举了,那政治主张和逻辑还有什么用处呢?
既然没有用处,那候选人为什么不选择成为一个更好的广告销售经理而是政治人物呢?
这是扯远的。
扯回来的话,这次咱们可就懂得一个道理了:
下次你要告诉人家一个什么道理的时候,不妨选在严肃的场合正儿八经的告诉他。
也许,你板起一张严肃脸孔的效果还真就不一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