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沛流离的日子,我在脑子里想到的第一个词语是 :妈妈。
直到最近才明白,或许支撑我走下去的唯一动力,是来自妈妈那份无言的爱。
闹钟响起了无数遍,按下了身体里冒出来的所有火气,就像往常一样,我是一个出门在外的孩子。是的,在妈妈的眼里,我始终是那个永远长不大的乖乖女。
“丫丫,该起床了”妈妈拖着重重的鼻音在床边喊道,刚从周公身边跑回来的耳朵边传来一阵又一阵这样的呼喊,好似花园里正在灌溉花束的管道,持续而有力。
“妈,现在才5点半啊!我八点才出门,我再睡一会——”不愿睁开双眼,我已经看不到妈妈眼中布满的血丝,我也不会考虑到不会用手机的妈妈在没有闹钟的情况下,是怎么估摸着时间摸着黑起来的。我只是感到很困,麻溜儿地再次缩进了被窝里。
“丫丫,饭都快凉了,你快点起来洗漱洗漱,别晚了啊!”妈妈的唠叨真像那个结了冰的水泵,天寒地冻绝不退缩。
“好——好——好,马上就起”磨蹭了半个小时的小懒猪,“妈妈,今天的饭太咸了……”
回忆的链条如果没有大脑来操控或许永远会安死在温柔的梦乡里,而现实却总会击碎所有的美好。
闭着眼睛,迷迷糊糊的走进洗手间,洗漱、装扮、买早餐……
妈妈的电话打了进来,“丫丫,今天别忘了要早点起床啊!”843公里之外,妈妈的唠叨跨越万水千山,终于来到了我的面前。
一直很喜欢卢思浩的这本《愿有人陪你颠沛流离》,温情的文字永远是文艺工作者的最爱,心中也一直幻想着那个人的到来。可是,真正经历过的流浪的人才会明白,没有人会陪你走过余下的日子,无论何时,你终究需要自己走过所有。
然而,所有感到委屈的时候,我都会想到妈妈。想到妈妈凌晨四点半起来做的那碗并不可口的鸡蛋羹,想到妈妈在我冬天出门之前特地将红色围巾塞给我时手心里传来的寒意,想到妈妈每天晚上睡觉时候到我房间里转来转去欲言又止的神情……
想起来妈妈的时候,总是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好像分散的流沙突然间聚集起来了一座精心设计的城堡,沙子个体虽小,堆砌起来却总是很坚固。
在花店里转了一圈,看到各种各样的花种,叫不上来名字的有成千上万个,找了半天,却没有发现一株叫做“妈妈”的母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