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她点开一直没看的“朋友圈”,一条信息惊得她从床上弹起来,发出时间就在十几分钟前:
“朋友们,放心,我昨天就离开了加德满都,去日本了,我爱你们!”
她一连给他发了好几条信息,内容毫无逻辑,夹杂着惊喜、愤怒、担忧的情愫。但都没有回复。
接下来的两日,她一直在神经质地等待他的回信,但每一次手机亮点提示的都是工作的消息。
这天下午,南林来营业大厅找她,看到她黑黑的眼圈,会心地笑了。她最害怕看南林宽厚的笑容,那如慈父般的笑,是她想象中在天国的父亲应有的笑——包容、理性,刚好可以中和她过分感性的神经。
“尼泊尔地震了,毁了那么多珍贵遗迹,旅行要趁早,下个月还要再去趟印度,这次是和当年老山的战友们一起走,我当领队,你要能休三个月长假,就带你一起走……对了,新开的那个香港账户,反正也不用,密钥就托你保管了。等我这次回来,还打算出一本影集,再送给你。”
送走南林,若雨听到手机提示音,是他,安托尼奥终于回信了:
“原谅我,时间太紧了,接到日本濑户内海直岛艺术节的邀请,一直忙着排练,没联系你。尼泊尔地震,我存在那里银行的钱也蒸发了。我妻子知道了咱俩的事,她不再给我汇款了,你会帮我吗?”
“我只要你活着,好好活着!”若雨回复了一句。
“等着我,我答应你!”
若雨眼眶热了,已经打开自己的网银,迅速兑换了日元,按照他发来的日本银行信息,认真地操作,把款汇了过去。
以后,若雨逐渐成了安托尼奥的经济支柱。每月的开销多了一个远方的恋人,若雨的工作动力增强了,加班更是常态。
每天,若雨都能接到安托尼奥的演出图片:演出成功的现场照、小岛的粉丝采访照片、模样精致的清新少女和他的合影。不过,他还会上传一段音乐,听到他的歌声,若雨的心灵就好像一杯奶,加了块方糖,一下子,漾开了,甜到心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