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你还是什么都不说吗？”丁仁语气严厉。
李博低着头，默不作声。
“这个你总认识吧？”李博看到丁仁甩到桌上的编织手链，没吭声。
“辛涵送给你的吧？”
听到辛涵的名字，李博脸上闪出错愕，瞬间又消失了，可没能逃过丁仁的眼睛。
“你跟辛涵什么关系？”
“这些跟案子又有什么关系？”李博反冲回去，“都说人是我杀的了。你们警察怎么这么啰嗦。”
丁仁怒了：“你以为杀人是好玩的吗？”
李博又沉默了。
“我知道学游的事了，是不是王老师威胁辛涵了？你是单恋?还是…”丁仁看看桌上的爱心手链，“你们私底下偷偷交往？”
很长时间之后，李博说话了：“没错，我跟辛涵高二就在一起了。辛涵是低调、单纯的人，家教很严，所以我们恋爱的事身边人并不清楚。”提起辛涵的李博一脸温柔，“手链是她送我的生日礼物。跟她在一起感觉很快乐，辛涵笑起来的时候让人不论什么烦心事也忘了…”
“学游的事，她开学后才给我说，她很羞于提起它，也是我发现她的不对劲，一再追问她才告诉我的。”李博咽了口唾沫，顿了顿，接着说：“王老师他欠下一大笔赌债，一个穷教师拿什么还，于是他威胁辛涵让她去给他放高利贷的夜总会陪酒替他还债…不然…不然就把她自慰的事匿名讲给全校师生。”李博的眼里有泪光。
“你们完全可以找别的老师或者报警啊？”
“不可能，王老师他拍照了…辛涵…辛涵她很害怕…也不让我去找别人…你知道这样的事对一个女生来说是很丢人的…”李博撇过头，不想让丁仁看到他哭。
“而且王老师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了，辛涵告诉我，学校里还有女生帮他还债，因为各种理由被他控制威胁却无能为力。他有个本子专门记账，这是证据。辛涵说王冕只要她干到毕业，以后绝不打扰她生活，他称自己是有良心的。呵呵，'有良心？'真是可笑。”
丁仁想起六子给他的本子，他不知道说什么好，如果家长知道自己孩子身上发生的，会作何感想。
“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丁仁问。
“那天…那天我和辛涵很早就到学校了。王老师叫辛涵去办公室找他。我让辛涵不要去，我说我去，我要去搞定这件事。”
“我让王冕把手机的相片给删了，我说我可以给他钱，我每个月去打工。他不肯，笑我打工能挣几个钱。后来我忍不住打了他…我把水杯砸到了他头上，他被惹火了，转身去拿桌上的水果刀，我就从背后去够那把刀，结果…结果刀捅进他胸部了…”
“我不是故意的…之后我把相片删了又报了警。”
李博再次抬起头的时候，眼中是坚定的神情：“我只希望辛涵过得好。”
丁仁看着被押走的李博一阵怅然，有时候善恶就是一念之间。这件事本不至如此。
他回到办公室，整理这次案子的材料，打算写结案报告。丁仁看着面前的法医鉴定，觉得有什么不对头。他急切的翻了翻，前面他只粗略看过一遍，因为死因显而易见。
“但愿不会是这样……”丁仁满脸悲伤。
（6）
当萧晓抱歉的说她给警察说了自己的事以后，辛涵觉得恐慌。
“小涵，我想让你尽快走出来，王老师已经死了，你可以彻底告别这件事了。”
辛涵摇摇头，心里的苦涩只有她自己懂，如何彻底忘记，李博为了她进了监狱，这份感情又让她如何去偿还，怕她一辈子都得困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