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路口,有一阵阵的微风吹过我的裙角,刺眼的阳光引得我用手遮在头顶。我眯起眼睛看向远处,夏阮身穿一身红色紧身旗袍扭了过来,害得我一直担心她的胯什么时候会扭断。
我看着她浓妆艳抹的模样,忍住自己的笑意,问她,“许宁远呢?”
夏阮怒气冲冲地冲我咆哮,“林幼寒你要不要脸,给别人的男朋友发骚扰短信,你不是一向很骄傲吗?呵呵。”口中吐出轻蔑的笑声。
我也跟着笑,“我现在不是就是在模仿以前的你吗?”
夏阮的手高高的扬起,到这个时候无论我多迟钝也知道她是要扇我耳光了,所以我迎面握住了她的手腕,另一只手飞快地冲她的脸扇去。
“以后不要顶着没有补完的妆出门。”我嘲笑道。
没成想我的手却也被人抓住,夏阮飞快抽出自己的手,躲在了后面。
我抬眼便见许宁远一张好看的脸,右耳处的钻石耳钉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当初的我是那么迷恋关于他的一切,我常常紧紧地看着他的眼睛专注地问他,“许宁远,你爱我吗?”
他白皙的脸上便会浮现可疑的红晕,又故作淡定地说,“爱啊,怎么会不爱。”我总是这样缠着他不厌其烦地问着,他便一次又一次地回答,孜孜不倦。像每个恋爱中的人一样蠢笨,而到了结束时才会鄙弃当初的自己。
他的耳钉真的太夺目,所以夏阮应该早就发现我的左耳上分明有着一枚相同的耳钉。我猜想她是怕触及许宁远的痛处引得他发火所以保持缄默或是提起过而许宁远却不肯摘下,那是我们的爱情。
那两枚耳钉是我和许宁远一起买下的。
当初我在橱窗在看见它的时候便目不转睛地把脸贴在玻璃上紧紧盯着,我转头问许宁远,“我们买下来好不好?”许宁远挑眉揉了揉我的头发绽放出一个相当迷人的笑容,“好啊。”
其实只要我们动辄向家里要零用钱马上就可以收入囊中,可我却硬是拉着他到店里劝说店长为我们预留一个月,然后一起在面包店打工了一个月。可能因为有帅哥许宁远撑门面的缘故,所以每当我们放学到面包店换上了制服总会有很多小女生争抢着一袋一袋的面包提回家。
我记得很清楚,有一天一个小女生和我攀谈,“姐姐,我们同学都在传面包店新来了一个帅哥店员,可以每天和他一起工作你真是幸福呢。”我讪讪地笑了,不停点头。
到了月末时老板娘特地包了一封厚厚的信封给我们,含泪说希望我们有空再来。
拿到工资的当天我便兴冲冲地去把耳钉买了下来,捧着礼品盒的我冲许宁远傻笑,“陪我去打耳洞吧。”
我是个从小就特别怕疼的人,所以即使身边的女生都纷纷为了爱美打了耳洞我也没有过这种自残的想法,可是这次我是抱着英勇就义的心去打耳洞,过程中我一直闭着眼睛紧紧拉着许宁远的手。
许宁远看不了我可怜的样子,“幼寒,回去吧。”
在我的坚持下还是打了一个耳洞,其实一瞬间并没有特别大的疼痛感,可是后来就是铺天盖地的疼,我就在许宁远的怀里哭成了泪人,他看着我可怜兮兮地哭得一抽一抽的,心都开始疼了。
许宁远是有耳洞的,我就咬他的手继续哭。
实在不怪我如此英勇,而是这款耳钉的名字太美——爱人。
从回忆中找回思绪,我抬起头径直望着他的眼睛。“许宁远,放开我。”
他放开我的手,看着一脸泪水的夏阮,“林幼寒……你这个女人……”他的语气中是深深的无奈。
我把视线移向夏阮一张哭花了的脸,嘲弄地笑了笑,“我不是女人,我是女生,她才是女人。”
我很满意地看着夏阮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然后转过身走向街头。
走到一半,我停下脚步大喊,“许宁远!你会后悔的!”
我不敢回头,但是我知道他的眼中一定有着让我心痛的悲伤。我怕我会控制不住自己冲上前拥抱他。
我不能。
许宁远是我十六岁时候的恋人,我们在一起整整四年的时光,陪伴彼此由青涩走向成熟,一路磕磕绊绊。
不认识许宁远前的我完全过着循规蹈矩的生活,可是我的性格偏偏不安生白白浪费了一张文静秀气的脸,天天搂着欣末的小蛮腰叫她妞。
欣末便总是伸出食指冲我一直,“林幼寒,一天不调戏老娘你就心痒。”
我瞥了她几眼,“十六岁花季少女整天自称老娘,你倒是多生多育啊。”
彼时许宁远是学校出了名的,不是因为他的成绩从不出年级的前三名,而是他顶着一张妖孽的脸却打架逃课无恶不作却依然有着令人骄傲的成绩,所以从高一组到高三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许宁远的大名。
我和许宁远相识的场景真的是很不够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