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
—— 题记
《鸟在笼中,恨关羽不能张飞》其一
被一场无休止的感冒纠缠了数月,若非无意间听到数月前的嗓音,我便要无意识地相信自己的音色本就如此了,好比人本身,如若不经常回想过往的样子,便真要相信自己本来就是眼前这副模样了。
潜移默化有很多种,而无论哪种变化,潜意识都希望事态朝着好的方向走,这很有一种碟中谍的味道,如若不幸走向下坡,则,回头便是进步。
回头也是痛苦,物极必反,人人都在不同的高度自由落体,我或许和你在接近地面的某一点相交,或许就在地面上,和你一起回到物质的本真。不止你我,万物从存在的那一刻起就开始回归本真,聪明的人劝慰生命的向上和积极,愚蠢的人则计算剩余的年岁,我不聪明,但一定是最愚蠢的那一个,午夜梦回,从半个坟墓中拾得半条命,大汗淋漓,惶惶恐恐,纠结跟累。是谁把我拉回?睁眼的那一刻,命运把它藏起来了,和无数次梦醒时分一样,它跟我捉迷藏呢,可等我终有一天识破这拙劣的手法,我或许再没有力气去戳穿它。
对我来说,一切都来的太早,一切也来的太迟,还有什么我想要的而不能得的,我嗤之以鼻的却不得不追求的,还有风,还有云,都去吧,心也随它去吧,去追逐自由,去向往我向往之向往。可生活来了,带着亲情,带着名利,还带着乜斜着眼的梦想,它问我,你准备得怎么样了?我大惊,吓到双唇震颤,声音发抖:时刻准备着!生活的朋友们细腻又叨扰地照顾着我,生命被控制住了双脚。
夏夜里,我把思路和身心都交给了清风跟明月,去吧,在自由最后存在的地方,过一遍自己想过的生活,飞远吧,如果我有选择权,我一定不会再让你回来,在遥远的地方,有大漠,有雪原,有行客,有秋凉,有烟火,有青苔,有诗意,有家常,还有更远的地方,那里通向着,我向往的自由。
《鸟在笼中,恨关羽不能张飞》其二
灌木,矮小而丛生的木本植物,乔木,树身高大的植物,这是大自然的安排。
当这两种植物被纳入到现代文明的城市规划中后,原本就清晰的差别显得更为突出,灌木被修葺成各种迎合城市特色的姿态,圆的,方的,条状的,星散的……乔木比之略微舒服些,却也没有权利选择何处作家,亦繁华亦萧条的马路边上,它们笔挺地伫立在那里,像阅兵场的标兵,不闻其动。
他们像极了人类本身,是人类倒映在他们身上的自己的影子,先天的阶级之分,后天的社会休整,无数次地伸展枝丫却又无数次地被无情砍下,树木活得辛苦,人呢?
在人类还未踏足的地方,是一大片的森林和高原,那里生长着不被人类挑选过的植物花草,他们肆意地伸展枝条,相互环绕,彼此照顾,林子底下,一簇簇妖艳的花儿,露出在碧草中,这辈子虽未有幸见过外界文明,却自主地度过了无人打扰的不曾畸形过的一生,这一辈子,它们有底气自夸活得敞亮。人在自己的作品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被社会一把无形的大剪子修葺得八面玲珑的他们,常常忘了自己是谁,所以想着去远游,去还未被开发的原野中奔跑、呐喊,只有那里的一事一物才能唤回内心深处的自己,生命该怎样存活。也只有彻底忘却尘俗,回归本真些许时日,才有勇气继续在混沌的规制中继续生活。
晨跑回来,见园林工人早起修整草木,有感,遂文。——20170811
《人活世上,要八戒更需悟空》
傻弟弟今天发给我的老家洪水的照片,反而比不涨水的时候更美丽几分,护城河反复涨停,洪峰又戒严,城里人的心情却一次次地变得更平静,不再显露初来时候的那分焦急、失措和惶恐。就如做事,做多了就得了经验,就如做人,见多了也就不复惊讶,每个林子都良莠不齐,见贤思齐,余者皆不宜大喜又大悲。
曾经我憎恶过人又憎恨于人,心智成熟后才知道,无所谓爱恨,只有适不适合交往,我应该在正极的路上计算这辈子又多交了几个挚友,而不是怒发冲冠愤懑宣泄内心的恨意,人世中,恨是恶人送给自己的礼物,是自己亲手埋下的因果种子,留一地偷鸡不成蚀把米的诙谐,而长大,就是把这种诙谐一点点从心里挥散的过程,如滔滔江水,把上帝的眼泪交给地心引力付诸大海,那是一条大河的情感的归属,我们更该拥有自己情绪的载体,它或许不是大海,但应该比大海更广博,能承载一个人所有的喜怒哀乐,能在人生大起大落的时刻也云淡风轻,这是一种哲学和人生智慧,让你认清楚,雨水再稀少,内心的河流也不会干涸,风雨再凶猛,也终有雾开见日出的时分。
去寻找你心中的大海,让它调节你的七情六欲,为你取长补短,使你永远独特却又平凡,在众人中,让你既温和又颇有个性。
大海,可以是物,是景,是人,可以容纳你,滋润你,让你成长,让你圆润和坚强,让你不再害怕这陌生的人群和事物。让我们内心的河流,都面朝大海,春暖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