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是一位非洲小女孩, 右边是一位日本小女孩。左边的非洲小女孩肩上背着一个大水袋,右边的日本小女孩肩上背着一个精致的皮质书包。
两种不同的肤色,两个回头的瞬间。一个是去上学时的喜悦,一个是去背水的无奈。
本该都是嬉闹无忧的年纪,一个却不得不在背起书包的同时再背起水袋,又或者只能是背起水袋。
单就以她们脸上的表情来看,无疑非洲小女孩是不幸的,而日本小女孩的脸上洋溢着活泼和幸福。
事实真的如此么?我看未必!因为幸福从来就不是一个人的事。
一个正在感受幸福的人,必然也会察觉到他人的不幸;一个感受不到幸福的人,眼中尽是别人的幸福。
如此,这张图片给了我们一个启示:背起书包上学的一方能为背着水袋的一方做点什么呢?他们可都是一样的少年呀。
“节约用水,节制欲望”。毫无疑问这是“WaterAid”这个公益广告的用意所在。
节制一直都是日本的优良传统。对匠人生活的崇尚,给他们带来了平静如水的内在。克制,自律,波澜不惊。
他们的节制和自律甚至到了在我们看来有些可怕的地步。
年轻人不愿意结婚,结了婚的不愿意生孩子。政府出台了一系列鼓励结婚生育的政策,改善教育环境,提升教育质量,但依然是收效甚微。
购房贷款率已经下降到1%以下,但依旧无人问津。奢侈品,进口车的价格一跌再跌,却还是无人出手。
新生人口率的下跌,人口分布断层的扩大,国内消费需求的降低,正在成为日本政府最头疼也是最急需解决的问题。
人欲,对我们来说就是“食色性也”,当然它也包括权利欲,名望欲等等所有心里所欲的需求。
但现在的日本年轻人却对这些都不感冒了,欲望在普遍降低,甚至有些人干脆就没有了欲望。
这些人把自己称作“穷充”,虽然穷但很充实。别人管他们叫做“没有梦想的一代”。
没有兴趣,没有感觉,没有追求,无精打采,无所事事,无所适从。这是低欲望日本社会的一个荒诞。
说到荒诞,我们又何尝不是呢?
加缪以“荒诞哲学”闻名,并为我们塑造了西西弗斯这一永恒的推石人形象,为荒诞作了最合理的注脚。
关于荒诞,最初我就是在加他身上接触到的。它是一种明知所作所为并不是本心所想,却又不得不义无反顾投身其中的无奈。
相对于日本年轻人无欲无求的荒诞,当下中国年轻人所处的荒诞则更像是加缪所描绘的荒诞。
在日本有“穷充”一代,他们在这荒诞中找到属于自己的充实。好在中国有一群“佛系青年”,也在同自己的荒诞做着斗争。
这对于我来说还是很开心的,觉得自己有了归属,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
没有过份的物质追求,把父母亲友的逼婚催生都不放在心上,可以不问冷言冷语,选择不婚不育,可以不管别人异样的眼神,把挣来的钱都用来旅行,也可以一个人在大城市蜗居生活并安之若素。
佛系一族的身上多多少少有着穷充的影子。但佛系在当下的中国社会还是会显得不伦不类,因为现在正是另一类人占据着主流。
这一类人,结了婚的,就相当于安排好了自己的后半生,把自己卖给了银行,还完车贷,房贷,一个月的工资所剩无几。没有时间,没有精力,最主要的是没有金钱让自己走出门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他们身心俱疲,无时无刻不在担心着家庭矛盾的爆发。三个家庭的经营,亲情的维护,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这些早已让他们焦头烂额。
这时,如果再有一个孩子,可想而知,生活就再也不会是自己的生活了。前几天看到一则新闻,一位年轻妈妈因为孩子写作业的问题,气的脑中风,住进了医院。
也许这位妈妈身体本来就不太好,但这问题背后的原因我们不得不去思考,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教育环境啊?
结了婚的就是住进了围城里的人,城外还有乌泱泱一大片要挤进这围城的人。
他们背负着来自各方的压力,挣扎着,努力着,奋斗着。我想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们应该问过自己做这些是为了什么。
不管答案如何,第二天醒来,他们依然为了这围城努力着。这是当下大多数中国年轻人的真实写照。
人生受这么多苦难,一定是为了追求一样值得受苦受难的东西。如果有这样一种东西被发现,无论是怎样的付出,都是在所不惜的。如若没有,生活就成了机械的,重复的,让人乏味的敷衍。
说到这可能有些人会把以上的不同归结到两国的教育条件,育儿环境,房贷率,生育政策,物价水平,工资水平等等这些外部条件的差异。
这些是没有可比性的,外部条件的不同都是内在不同而引发的表象。
文化也是没有可比性的,因为文化终归是人的文化。文化的差异只是我们在面对不同时用来说服自己的最后一个理由。那要比什么呢?
比谁能更好的生活,谁能活出人生的意义。不是住多大的房子,开多好的车,当多大官,挣多少的钱,而是你是否能无时无刻感觉到活着给你带来的喜悦和美好。
在这一点上,日本的穷充一代无疑是知道了怎样才是对自己生活最好的安排。而且他们在这条路上已经走的很远。
穷充,佛系,精疲力竭,到底都只是生活的一种方式。这些都没有差别,有差别的是我们是否找到了用某种方式生活的意义。
陌生人,不论你怎样生活,我只愿你的生活是自己想要的生活,你的人生是自己的生。
攀登山顶奋斗的本身足以温暖一颗人心。这温暖要自己去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