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洗头房】

      上话说道:晓虞报案后,局长通知了立乘,立乘求市长救自己,市长受贿将事压了下去,命令立乘将晓虞一家赶出广东,姊诵被校长开除,通知她将收回房子。

      西鹤身后的几个人扛着摄影器械,她侧头看着身边的晓虞,她缓缓抬起手张开手掌攥住晓虞的手,晓虞侧目望着她,她看着前方愈来愈熟悉的小巷,她犹豫一阵停下脚步,开口说道。

##晓虞(少年) 要不,你自己一人去吧…我不想再做一次噩梦。

      巷子两侧盛开着黄色的小花,脆弱的在风中左右摇摆着,西鹤看着晓虞那双眼睛,她微微点了点头,将手松开,她小声说道。

#西鹤 别乱跑。

      晓虞微微点了点头,她低下头,一抹抹黑影划过她的头顶,阳光金灿灿的光芒让她感到头顶格外热烈,她缓缓抬起头,她侧过头望着西鹤与众人远去的背影。

      她眼珠左右动着,阳光将她双眸变成褐色,晓虞深吸一口气大步跑向前,她大声喊着西鹤的名字,西鹤一下转过头望着奔跑的晓虞,一阵阵风将二人的发丝吹得凌乱,西鹤一撩头发,看着站在她面前气喘吁吁的晓虞,晓虞脑门冒着汗珠,她双手撑着膝盖抬眼看着西鹤,她笑着说道。

##晓虞(少年) 你们要去多久?

      西鹤笑着望着她,她开口说道。

#西鹤 很快,问完就来找你。

      晓虞犹豫一阵,她看着西鹤那双波澜不惊的双眸,她直起身,发丝在她脸侧来回摇摆着,晓虞神情复杂地说道。

##晓虞(少年) 你小心一点吧,我…我担心你,他这人…

      西鹤哈哈一笑,她抬起手一撩晓虞的发丝,便转身向着远处走去,几个人扛着摄影器械划过晓虞的身侧,西鹤的身影仿佛被一瞬间拉远一般,在巷子口的尽头形成重影。

      一个人站在房间里摁着电话键,她看着弹出来的一个又一个的未接电,她将电话打了回去,听着一声声嘟嘟声,她的眼珠左右动着,看着晓虞蹲在地上双手抓着易芃的手,她犹豫一阵开口说道。

#姊诵 北京儿童福利中心吗…我们想回北京。

      姊诵听着对面的声音,她的眉头越皱越紧,她的腿发软,踉踉跄跄靠在一旁的墙上,晓虞听见声音侧过头望着她,姊诵瞪大着眼睛,手指发着抖,她的手一松,手机砸在地上。

      晓虞浑身一抖,她直起身大步跑到姊诵面前躬下身子拿起电话,她翻看着,见手机没事,她不屑地笑了笑将手机扔在沙发上。

##晓虞(少年) 是不是人家不肯收了吧,我就知道。

      姊诵一吸鼻子,她看向晓虞,眼眶中逐渐闪过一丝眼泪,她颤抖地,有气无力地说道。

#姊诵 你爸爸…于一年前…自杀了…遗体烧了…志愿者将他的骨灰带回云南葬了…

      晓虞愣住了,她默默看着一处地方,眼神久久没回来,福川骑着三轮车载着晓虞在田间行驶着,夕阳拉长了二人的身影,一阵阵风泛起房间里的窗帘,它们如同扇子一样被抻开,夕阳的光芒照在晓虞无神的脸上,她眼珠动了动,眼泪欲掉之时,她抬起手一抹,背过身去,晓虞的眼珠被窗外的夕阳照得成了褐色,眸子里分明有一层泪膜,她嘴角动了动,她咬着牙深吸一口气低声说道。

##晓虞(少年) 他活该,他该死!

      她的脸被夕阳照得格外柔和,红黄的光芒让她的脸仿佛处于梦境一般,姊诵听着晓虞的话,她一下拽过晓虞的肩膀,大声喊道。

#姊诵 你必须跟我回去!去给你爸扫墓!然后你去北京!

      晓虞被她的手强拉硬拽地扭过身来,晓虞瞪着她,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抬起手一下攥住姊诵的手腕,平静地说道。

##晓虞(少年) 我不回,我这辈子都不会去墓前看他,他把我毁了…你也把我毁了…我巴不得你们两个人都不在…你自己回吧,我希望咱们两个人今后不要再碰面了。

      姊诵愣住了,她看着晓虞的手越攥越紧,恨不得要将她的手捏碎一般,姊诵尖叫一声,她一下抽出手扇在晓虞的脸上,晓虞被扇得后退几步,她捂着脸,豆大的泪珠从眼眶掉落,姊诵厉声呵斥着她。

#姊诵 你简直是…一个不可理喻的傻子…疯子…我白养你那么多年,你看看你这幅样子吧…你就那么恨我们吗!

      晓虞和姊诵的身影逐渐变成黑白色,她缓缓抬起头,任由眼中的泪珠滑落,她缓缓走到姊诵面前,她抬起手握住姊诵的肩膀,二人脸对着脸,目光对着目光,她有气无力地带着哭腔说道。

##晓虞(少年) 为什么要让我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是打算我靠着生育能力给我卖个好价钱吗?是不是?是啊…我没有生育能力,哪来的男人把我买下让我传宗接代啊,对吧…

      晓虞的声音形成一阵阵回音,姊诵的头在她的双手中来回转着,她躲闪着晓虞那悲伤的眼睛,晓虞抿着嘴,她的脸越凑越近开口说着。

##晓虞(少年) 我是什么,是不是觉得我这辈子永远只能当个牲畜一样的东西被你们卖来卖去?是不是你们从来就没有觉得,我是一个人,从来没有信任过我?

      姊诵眼中闪着泪花,她大口吸着气,晓虞眼眶的泪珠落在她的鼻子上,二人的脸几乎贴在一起,鼻子碰着鼻子,姊诵的喘息声和晓虞的质问在房间里久久回荡着。

##晓虞(少年) 我现在,我都不知道我自己算个什么,你们给我定义了一切,从我第一次被强奸开始,你们就打定主意,我已经不再是个人,我是个畜生,我在你们那里就是个贱卖能卖多少就卖多少的一滩烂肉…对吗…

      晓虞缓缓直起身,泪水染湿了她的衣襟,晓虞摇着头缓步退回原位,她颤颤巍巍吐出一口气,风声呼啸着,窗帘在她身后飞扬着,四周的一切逐渐恢复彩色,她开口问道。

##晓虞(少年) 为什么呀…你让我怎么办呢…

      姊诵抬起头愣愣地看着她,她缓步走上前,伸开双臂一下将晓虞搂在怀里,晓虞笑了出来,她挣扎着,一下将姊诵推开,姊诵捂着自己的眼睛哭喊着,晓虞只是笑着默默地看着她,她的睫毛上沾着几滴泪滴。

      姊诵躺在沙发上,外面的黑蓝色光线拂过她睁着的眼睛,她缓缓坐起身看向床上的晓虞与两个孩子,她站起身走到床边,窗外一阵阵五颜六色的光芒划过姊诵的侧脸,她缓缓将婴儿和易芃揽在肩膀上。

      她轻声呢喃地哄着两个昏昏欲睡的孩子,便转身走向门口,她站在门口侧头看了一眼侧身睡觉的晓虞,黑暗里,她眼中闪着微光便抬手拉门走出屋子。

      姊诵将孩子轻轻放在楼梯上,易芃坐在楼梯上头靠着写满小广告的墙壁上继续睡着,婴儿躺在姊诵腿上,她从包里掏出电话,哽咽着说道。

#姊诵 儿童福利中心吗…您好…能不能打点钱过来,我们要回老家看看福川的墓,我们没有车票钱了…

      楼道里的灯光一闪一闪着,昏黄的灯光下,虫子与尘埃飞舞的影子随着灯光明暗,不停变幻着位置,一双脚步在楼道里走着,他的手里夹着一根烟不时冒着白气。

      姊诵坐在火车的座位上,怀里的婴儿闭着眼睛,易芃坐在对面双手扒着窗户望着窗外划过的景物,她缓缓将脸贴在窗户上,脸上的肉被压得扁平,她哈了一口气,在窗户上画了一朵花,她笑着喃喃自语着。

#易芃 妈妈给我画过…

      姊诵抬眼看着易芃,她神情复杂,易芃注意到她的目光,她侧头笑着望向姊诵开口问道。

#易芃 我妈妈呢?

      火车哐哐声不绝于耳,姊诵沉默地望着易芃,漫天风雪划过车窗,一个个稻草人在田间落满了积雪,风勾起稻草人的草丝微微发着颤,姊诵小声说道。

#姊诵 你的妈妈叫晓虞,别忘记她。

      一个人抬起手将门推开,咣当一声,门撞在墙壁上,晓虞浑身一抖侧头睡眼惺忪地看向门口,只见那人手里夹着烟,缓步走进房间开口说道。

#房东 让你们搬,你们收拾好了吗?今天就要交房了,快起来,钥匙放哪了,还我吧。

      晓虞一眨眼睛,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坐起身,她缓了好一阵,左右张望着,她抬起手一抹脸双脚落在床边,她大喊道。

##晓虞(少年) 妈,收拾完了么?

      房东皱着眉环视一阵,他又看向打着哈欠低着头的晓虞开口说道。

#房东 疯了,哪还有人啊,还有没有要带走的,没有就赶快出去,已经有人要进来住了。

      晓虞一皱眉,她站起身看着四周,她四处走着,又看着桌上箱子,她大步跑到箱子前,翻开箱子看着,里面只有她的衣服,其他的东西不翼而飞。

      晓虞愣住了,房东靠在门框上默默地看着她,晓虞眼珠左右动着,她嘴角抽搐,默默将翻乱的衣服从桌上拿起叠回箱子里,她低声说道。

##晓虞(少年) 钥匙我不知道在哪,你自个儿找找吧。

      她双手将箱子重重一合,抬起手抓起箱子的扶手大步走向门外,房东侧头看着她 ,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开口喃喃自语道。

#房东 哪他妈有人住啊。

      房东将嘴里的牙签吐了出去抬起手将门重重一关,他哼着歌,双手背在身后,喃喃自语着,声音带着歌调。

#房东 得罪不起呐…

      晓虞大步跑出单元门,她站在街上左右张望着,一阵阵寒风划过她的脸颊,发丝在她耳侧左右摇摆着,她的眼眶渗出一滴眼泪,她奔上街头,她声音发着抖,嘶喊着,路上的行人纷纷驻足看向她。

      立乘站在院子门口插着兜,他侧头望着从远处走来的西鹤,他笑了出来走到台阶上,看着西鹤身后那些器材连忙说道。

#立乘 央媒大记者,请进!

      立乘拿着茶壶往杯子里倒着水,他抬眼望着西鹤身后的人,将水杯推到西鹤面前抬手一指摄影机,开口说道。

#立乘 开了吗?

      西鹤微微点了点头,立乘一整衣冠,挽了挽袖子,笑着看向镜头,他眼珠动了动,侧头看向身后喊道。

#立乘 谦如!把孩子们请过来!让人家看看!

      西鹤一皱眉,连忙抬手打断他,她开口说道。

#西鹤 我们按着流程来,我们先采访采访您,孩子的事后面再说,我想请问您一件事啊,不知道您这个慈善机构经营的模式是什么呢,能给这些上不起学或者各种原因无法上学的孩子提供怎样的教育呢?

      立乘连忙坐正身子,他笑着看着西鹤,开口说道。

#立乘 小时候啊,父母双亡,每天只能挖煤维持自己生计,有一个好心人资助我上学,后来这个人死了,长大后我就想了,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既然无法赠予恩人,便成为别人的恩人,将孩子们培养成才回馈社会。

      立乘从一旁拿出一张泛黄的报纸,他将报纸递给西鹤,西鹤看着报纸上的几行大字,抬眼看着立乘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他开口说道。

#立乘 这些孩子们很可怜呐,有的是自闭症,还有残疾,有的呢,家里穷的让你无法想象…这张报纸上有提到我,你好好看看。

      西鹤又垂目看着那几行字“税务局局长灿灿(化名)在会上感激幼时终身难忘的好老师,东莞基金会会长立乘,教书育人,桃李满天下,多地成才的学生都敬叫他先生…”

      西鹤笑了笑,她缓缓将报纸放在一旁,她看向立乘开口说道。

#西鹤 我们…聊聊晓虞的事吧,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她。

      立乘愣住了,他看着西鹤脸上的笑意,手指来回划着手背,他的脸冷了下来,缓缓靠在沙发上不屑地笑了。

#立乘 认识,这孩子是我职业生涯的滑铁卢,我从没见过那么不听话的孩子,我苦口婆心的教她,她反而骂我,恨不得我说一句,她就要骂我一句脏话,我是没办法了,将她请出去交给她家长了。

      晓虞蹲坐在巷子墙壁前,箱子放在一旁,几个男的插着兜路过侧头看了一眼她,他们窃窃私语一阵,其中一个人一躬身子抓起箱子向着远处跑去。

      晓虞侧头愣愣地看着他们跑远的背影,那几个人一拆箱子扔着箱子里的衣服,他们看着空荡荡的箱子,一皱眉,骂骂咧咧地将箱子一甩,箱子在半空荡荡悠悠着,随着一阵风起,箱子在街上翻滚着,晓虞微微叹了口气,无奈地将头靠在墙壁上双手抱着胸口闭着眼睛。

      散落在街上的衣服沾上泥水,一个个行人的脚步践踏而过,一片雪花落在晓虞的发丝,太阳被风吹落,星辰也被吹不见,只剩下一片漆黑的天空,红绿色的灯光在晓虞侧脸闪烁着,她闭着眼睛靠在墙上,手背冻出几道口子。

      一双穿着高跟鞋的脚步出现在漆黑泛着白光的街道上,垂在腿侧的手夹着一根烟,她的肩上挎着一个包,她的脚步前进着,哒哒声在空荡荡的街道形成一阵阵回音,耳后的长发被一阵阵风泛起波浪,她的脚步停了下来侧头看着靠在角落的晓虞。

      她缓缓躬下身子,缓缓抬起手伸出一根手指放在晓虞鼻下待了一阵,她的手背一贴晓虞的脸,她眼珠动了动,左右看着。她直起身双手叉着腰,嘴唇格外鲜红,她抿着嘴,深吸一口气,她将一支烟放在嘴里一吸,随着一缕白雾从她口中喷出,她将烟一甩,烟头发着红向着半空飞去。她蹲下身抓住晓虞的双手,她一转身,将晓虞的手摁在自己肩上。

      她的手使劲一拽,晓虞靠在她的后背上,她一挺身子双手拖住晓虞的腿缓步向着街道尽头走去,她嘴角上扬,侧头看着闭着眼的晓虞,轻声说道。

#辰莹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呀…这大雪下得百年难遇。

      辰莹的脚步逐渐走到一阵猛烈的红光下,那红色的光线仿佛像是分界线一般,辰莹的身后是阴冷的街道,她的面前却是人声鼎沸的不夜城。

      只见街道两侧平房错落一段,前方便是高楼大厦,白色的光线一闪一闪着,辰莹缓步走入红色的灯光下,几个脸上装束怪异披着羽绒服,里面穿着毛衣的人走到她身边说道。

      “哟,莹儿姐今天捡了个孩子回来?”

#辰莹 这孩子冻着了,你们宿舍谁还有空的,给这孩子躺着,整点热水给她擦擦。

      那几个互相看了看,她们点了点头,将晓虞从辰莹身上接过,几个人将晓虞抱在怀里看着,她们脸上笑着,辰莹直起身双手捂着腰一抻身子,她缓缓抬起双手抻着懒腰。

      嘈杂的音乐连绵不绝地响着,一个拿着酒瓶子的男人走到辰莹和那几个女人身边,他抬起手一搂辰莹的肩膀,他侧头对着辰莹的脸又亲又吻,辰莹笑着抬起手挡着他的嘴,她侧头看着那几个女人开口说道。

#辰莹 你们没见过小孩怎么着啊,你们赶快的吧,送宿舍去,我来应付他。

      说着辰莹看着那个男人微微一笑,她抬起双臂搂着那男人的肩膀,辰莹的指甲划着那男人的侧脸,二人踉踉跄跄地向着远处走去。

      辰莹靠在床头,她手里夹着烟,望着窗边丝丝缕缕的阳光逐渐升起,她垂目看着裸着身体躺在一旁的男人,她将烟掐灭在烟灰缸里,一掀被子腿跨在那男人身上,她抬起手一拍那男人的脸,那男人微微睁开眼睛,望着辰莹,他笑了笑坐起身一把将辰莹搂在怀里,辰莹侧头在他耳边说道。

#辰莹 到点!给钱!不续!

      那男人哈哈笑着,他对着辰莹的脖子亲着,缓缓抬起手拿起桌上的钱包掏出一叠红票,塞在辰莹嘴里,辰莹抬起手将钱从口中拿下,她一闪身躺在一旁点着钱,那男人提着裤子走出房间,甩下一句。

      “别点了,只多不少!还找你!”

      晓虞坐在床上侧头看着一个个女人换着衣服,她低着头,手攥着床单,一个人推开门走到床边,晓虞愣愣地看着她。

      那人一挽头发笑着望着她,她躬下身,双手撑着床凑近晓虞,晓虞一皱眉,不自觉往墙壁一挪,那人笑着说道。

#辰莹 离家出走了?你看见了,这就是离家出走的下场,赶快吧,回家,你家里人等着你。

      几个换衣服的女人侧头看着辰莹,她们笑了笑,一个人开口说道。

#慧琳 对,小姑娘,你眼前这位长得标致,看起来像个正常人的大姐姐就是离家出走的。

      辰莹低下头笑了笑,她抬起手一捋头发,直起身转头看着那个人,她开口说道。

#辰莹 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你还整那玩意呢!别整啦,看看你那胳膊,噫…要不是整那个…印度风是吧…绑个绷带…是吧…别人一看…呵,吓人!脏病!

      那人一瞪眼睛,她上前两步,抬起手揪住辰莹脸颊两侧的肉,俩人脑门顶脑门,她压着声音说道。

#慧琳 那叫伤残风…别当着孩子的面说这玩意!

      辰莹看着慧琳的眼睛,她一挑眉眼珠向中间一聚,慧琳一个没忍住哈哈笑了出来,辰莹抬起手,两根手指左右一偏,眼珠恢复了原样,她侧头望着晓虞,开口说道。

#辰莹 怕了不,怕了回家。

      晓虞侧头看着辰莹,她无奈地笑了笑,小声说道。

##晓虞(少年) 没家。

      辰莹愣住了,慧琳一脸担忧的望着晓虞,她走到辰莹身边紧皱眉头,她的手一抬,拍了一下辰莹腿侧的手背,开口说道。

#慧琳 哎呦,你这是直戳人家痛处了,你这人…嘴里没个把门的。

      辰莹一抿嘴唇,嘶得一声抬起手挠着脑袋,她有点不知所措地左右看了看,她一清嗓子,坐在床边望着低着头的晓虞,她开口说道。

#辰莹 是被…抛弃了?还是说…意外?

      姊诵怀里抱着孩子站在一处墓碑前,身后的易芃坐在草丛里玩着石头,她不时将手中的石头举到天空在阳光下看着,晓虞的手攥着被子,她笑了笑开口说道。

##晓虞(少年) 互相抛弃吧…她们不想要我,我也受够她们。

      辰莹一脸茫然地望着她,她深吸一口气侧头看着慧琳,慧琳一仰头示意辰莹继续问,她的胳膊上青一块紫一块,还有几块红色的针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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