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大厅,灯火各色,闪烁不停。
两旁各有高高的庭柱,靠近门口,四个波斯美女,一边拉动手中胡琴,一边扭动腰肢,露出半截肩膀。
再往里,是十几名更美艳的舞娘,跳着波斯舞。从手腕到腰肢,快速的扭动,自上而下,跟着节奏。充满了诱惑。
再往前,一个盛装的女子,纱巾遮面,露出绝世妖姬的半边脸,纱巾下的香唇,若隐若现。
妖姬跳动着,双眼不离坐在首位上的白袍男子。男子懒洋洋的靠在座椅上,一身白袍,头上高高的玉冠。一边把玩着手中酒盏,一边欣赏着妖姬的舞姿。
妖姬突然向着男子一跳,身体飞向男子,双脚却留在原地,眨眼间变成长长的蛇尾。蛇尾越来越长,直伸到大厅口,仍是不停摆动。
妖姬的身体却已经靠在男子身旁,取下纱巾,鲜红的舌头添了舔了下男子脸颊,轻轻的在男子耳边说:
“公子,查到了,是兰若山做的。”
男子正是蔺玉城。
蔺玉城点点头,问道:“远吗?”
妖姬的身体不动,头却饶了个圈,绕到蔺玉城另一侧,舔了下蔺玉城另一边脸。轻轻说道:
“去汴梁五百里。”
蔺玉城点点头,说道:“倒也不远。”说罢向着虚空伸出左手,一个黑袍人渐渐在虚空中显身,双手捧着一个盒子。
蔺玉城打开盒子,里面摆着十几个动物陶偶。蔺玉城挨个抚摸了下,最终落在一个牛偶上,拿在手中,往厅内地上一抛。口吐“叱”
牛偶掉落地上摔碎,一阵黑烟从里面冒出来,越来越大,高置天花板。渐渐凝视,变成一个硕大牛妖。
牛妖现了本形,看到蔺玉城,怒吼一声就要扑来。
蔺玉城双目一嗔,两道绿光射出,一闪而没。牛妖却已经吓的瑟瑟,渐渐变小,化作一个大汉。仍是怒目金刚。狠狠看着蔺玉城。
蔺玉城却不理会大汉的怒视,一边抚摸着妖姬的脖颈,一边淡淡说:“灭一山,抓一人,还你自由。”
大汉激动,急忙问:“哪座山?什么人?”
蔺玉城一把搬过妖姬的头,亲了下去。另外一只手抓着妖姬的纱衣一扯,纱衣飞出,化作一张长长宽宽的纱布,飞向大汉。
“兰若山,谢秉书。”蔺玉城的声音闷闷传来。夹杂着妖姬的呻吟声……
纱衣上现出山川图画。画中一个书生正在伏案写字。
谢秉书伏案写字,写完后,看了看,轻轻吹吹,自己点点头,刚要说话,身后已经传来啪啪掌声。
“好字好字,端的好字。好字好字。”
却是木道人,约了小谢到自己书房谈天,把兰若群妖的决定告知小谢后,就忍不住和小谢交流起诗书来。
待听的小谢的书法穿自米大家,更是忍不住,竟亲手为小谢磨墨,小谢却不过,且也有心卖弄,变写了几个字。
木道人小心翼翼的捧起,啧啧道:“好字,好字,尽得米大家真传,可以传家了,可以传家了……”说罢,才想起来,小谢还没说把字给自己呢,有些讪讪。
小谢却不理会,径直说道:“前辈过誉了,若前辈喜欢,学生改日再为前辈写几幅。”
木道人连忙称谢,拉着小谢的手说道:“我这辈子是不成了,几个儿子也是鲁钝,幸好我那幼孙,是个读书的料,此间事了,还请谢探花指点下。”
小谢连忙说:“前辈有命,学生自无不从。听救我的两位……两位姑娘所言,是奉了前辈的命令才去救的学生。学生再次谢过。”说罢便要行礼。
木道人摆摆手,说道:“那两个小狐妖啊,她们的妖法是跟我学的,算做我的弟子,救你是应该的。至于贫道救你,却是敬探花的铮铮气节。”
小谢羞赧,笑道:“气节不敢当,只是看不惯”
“好个看不惯,我辈孔孟门徒,不平则鸣,义之所在。”这妖道,竟是比小谢还像个书呆子。
小谢却叹口气,说道:“只是蔡京势大,手下能人无数,就怕我们撑不到周大人回来。”
木道人绕室一周,突然站定,说道:“探花可愿和贫道学些道法,以为保身。”
小谢经历过陆胤章一场追杀,早已不是万般皆小品,唯有读书高。以前连武功也是粗粗学些,不曾用心,而今,只要能多些手段,免得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听木道人问及,立马施了一礼。“固所愿也,不敢请而。”
木道人点点头,说道:“以你的资质,只要开了窍,自然可以一日千里。贫道就教你些道法。”
小谢一听,行了拜师大礼。和木道人学习起来。
兰若山的一处草地,小谢正和小兰请教道法。手指点点,指指点点,指尖时而冒出一点白光,却马上消散。
小兰看着小谢,笑笑说:“不及不及,你三天开窍,已经是少有的天才了,慢慢来,灵元会越点越多的。”
小谢和木道人学了三天,终于开窍,感知到了天地间的灵元。只是要想把散落在天地间的灵元点活,为我所用,却是千难万难了。
小兰又为小谢做示范,口诀念动,食指一点,一点红光闪亮,越变越大,化作一匹光练,望风而走,在半空飘舞几圈,又消散在天地间。
小谢凝神静力,渐化虚无,口念法诀,食指一点。一点白光闪现,闪了几闪,终于变成凝实。
小兰不由鼓掌,不停称赞:“小谢你果然是天才呢”
小谢笑了笑,一用力,手指一划,白光变长,变做一把光剑。向着天空激射而去。在高空处撞击出一阵光纹,慢慢消散。
看着木道人布下的大阵,笼罩整个兰若山。而自己却只能变出一道光剑,小谢咬了咬牙。
小兰握了握小谢的手,轻轻说道:“师父可修行了一个甲子呢,你不要太心急哦。”
小谢按下情绪,对着小兰笑了笑。
突然,天空传来一阵轰鸣。
不远处,小白恨声道:“死蛮牛,又来了,撞不开还不死心,等我出去收了他!”
却见一双硕大牛角,从半空中现出,对着空中的光罩不停撞击。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