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苏城七月的十一天

记忆里的寡言少年,你,还好吗?

可惜不是你


2010年的盛夏,对于我的人生来说可以算的上是一场人生经历的盛宴,这个盛夏,我走过由学校到社会的转角经历失恋、被变相拘禁,陌生的地方突然被同伴丢下......­

从褪去刚到那个水乡小城的新奇,到面对赤裸裸的到处充满谎言的现实,无处安身,没钱吃饭,回家的现状,只限于上下车的瞬间。下车之后发现,传说中的天堂确实存在,却不是为我们准备的。好在,孤苦无援的时候,总有陌生人伸出援助之手。

----题记


2010.7.8­

饶了很多口舌,爸爸终于放手让我飞。­

于是收拾了东西,买了些食物及水准备着和同学一起去苏州。­

包车还没有来,只好等。从下午七点钟左右吧,直等到十点钟零几分。­

黄昏走的很早,暮色很快漫天铺展开来。眼睛有些生涩,可是也兴奋着。­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这句话听了很久,在心里早就落成一颗种子,现在大概已经蓬生成一棵树了吧!所以不管前面这座“天堂”是不是像别人传言里的“地狱”也要去的。

女生先走的,因为座位不够。有几对恋人是一起的,看着他们幸福的表情,想起了他,此刻的他在做什么呢?­

坐在靠窗的位置,耳朵里塞着耳麦。突然瞥见流泪的窗户,下雨了吗?对这个城市,突然,就有些不舍了。­

无聊。还好,可以上会儿网,就玩会儿魔法花园吧!­

花园里,红菊花的花语是占卜爱情。­

那么我们的爱情会是一种怎样的结局呢?现在已经结束了,可心里为什么还会一直想着他?­

他问,我们之间还有可能吗?­

我不知道。我苦笑着回答。­

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又补充。­

这些话会伤到他吗?有些担心。­

看了看腾讯时间,都十一点多了,车子还没有走出郑州。困倦极了,靠着椅背不知不觉间睡过去了。­


2010.7.9­

凌晨两点多钟车停下来了。­

睡的迷迷糊糊的,听他们说是到了服务区了。­

下车,抬头就看到了标致牌“周口”。­

水雾薄纱似的密绕天地之间,看不清楚远处的景物。­

回到车上想到才到周口,属于河南范围,还可以上会儿手机腾讯网呢,和同座窃喜着玩起各自的手机来。­

十一点钟左右吧,好像要出省了,便十分不情愿地下了线,闭眼。其实这时并没有多少睡意,但醒着也看不到沿途scenary,也只好眯着有些生疼的眼睛。­

进了安徽省便看到好多的稻田了,一洼一洼的,水清澈碧似镜般,教人喜欢的不得了。­

这里住户很分散。居所被树木环绕,有活水流经,几乎都是单独成院落。像是夜空里随意缀了几颗星。­

青瓦白墙,几乎是统一的青古格调,古老的民族稍稍被现代化同化了的标识符吧。

过南京长江大桥,瞟了一眼机动行驶在滔滔江水上的船只便又侧身将头靠在同座的肩头睡去了。­

记不得几时进了江苏,果真有一路雾柳,只是没见半竿竹子。­

中午十点多钟,车子进了苏州新区华通花园四区。

等着给安排工作的我们看到两个中介处的人争执了起来。­

湘楚中介的人占了上风,让我们每个人交100元(部分人交了100,部分交了50,进厂后还要每月从工资里扣除150元的中介费)。大家都不愿意交,可是除此也别无其他选择。     争执结束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半左右了,我们被领进了“鸿硕精密电工”,接下来面试,吃饭。­

饭菜很简单:几乎腌制的黄瓜根,两个菜团子,一小勺有着纯纯的咸味的清汤,一勺有鸡蛋味的豆腐沫(暂且这么称呼吧,实在想不出有什么比这更能代表它的特征的名字了。),一勺白菜,哦,还有硬米。虽然说来这里是做足了吃苦的准备的,但没有想到他们厂会这么懂经济。­

下塌在外资企业生活服务区,操着苏州本地口音的房租婆对人很凶,我们都很讨厌她。­

每个人掏两元钱办了张出入证,因为小区里有两处保安关卡,没有出入证的话即使出去了也进不来。而且这里根本不准带大包出去,像小学生背的那种包包也不行。­

不过这里惟一的一点好处就是晚上有温水澡可以冲。­

洗刷之后将近晚上十一点了,虽然很累,但大家都睡不踏实,因为下午中介处的人给我们看了份报表。住宿费要我们每人交100元/月,水电费均摊,保险费100元/月,餐饮费5.5元/天,而且公司只有前3天会派车来接我们,也就意味着三天之后我们要走40分钟的路程去上班,而且如果晚上有加班的话也无安全保障。­

安全第一。可是这点他们都做不到我们是不会给他们干活的。所以大家商量着要撤。­

但是带的东西搬不出去,怎么办?­


2010.7.10­

站在六楼的阳台上可以看到远处黛色的山。山上多草,几乎没有树。

山蜿蜒着,一如我们的担忧,一眼望不到尽头。­

一起来的女孩给我说,我可能去上海找XXX(我们系的一个同学),我现在保不了你了,你自己管好自己吧!­

听到这话,我心里咯噔了一下。­

但也是能体谅她的,困难面前,本来就没有理由去依附别人。­

第一个便想到了他。­

他打来电话的时候,我正在收拾东西,大家说好了中午之前退房的。

接了电话在阳台上和他讲我们现在的状况。讲着讲着泪水就落下来。原来人越想要安慰的时候是最不能安慰的啊。

说是可以去宁波找他的爸爸妈妈,而且他马上也要去那里的。可是,那个地方,不坚强的我也只是想想,又怎么肯去?

HD说可以去烟台,到了那里他会想办法让我进厂。

真的很高兴有这么一个朋友,但对明天一无所知的我又怎么可以去同是独在异乡为异客的他那里呢?

其实在苏州也不是没有人可以投靠的,那个人是小妹,但是不想让她知道我的困境。

没有食物和水,空着肚子,把行李从六楼提到围墙外面。

到了生活区外面发现还有一群受骗的人,唉,同是天涯沦落人呢!

一个穿蓝色短袖的男生对着手机大声吼叫着,听话音像是在威胁。他们大概打了110吧,我们吃饭回来的时候见警察在询问着他们什么。后来好像又给他们送来了盒饭。再次注意到他们是在晚上出去吃饭的时候,他们中的几个男生拿着下午的盒饭在路边叫卖,可惜那时我兜里没有奢侈到再买盒饭的money了,只是看了他们一眼走开了。

黄昏还没有来的时候,雨倒抢了先。

中介人不再露面。

后来在我们流浪的马路街头来了一位苏姨(我们都这样叫她,她也是中介的,只是和之前的中介不一个罢了)救了我们,可以这么说吧,如果没有她,我们最后是进不了厂的。

后来我们还是暂时住在外资生活服务区,每个人叫了10元,拥挤的标准间里挤了20个女孩子,男生在房子的走廊里打地铺,行李堆在一边。条件是艰苦了点,但总比睡马路安全多了。


2010.7.11

早晨没有吃饭,提了行李在外资生活服务区3栋楼楼下等苏姨安排进厂的事。

先安排的男生,我们这些剩下的女孩子有3个厂子供我们选择。

铅灰色的天空雨来云去,一会儿便下了好几场雨。

还好带了伞,也有很多没有带伞的,只好提了行李在树下躲雨。

十点多钟的时候雨大了些,原先躲在树下的人纷纷抱着行李奔到锁了楼道的屋檐下躲雨。

幸好十一点多左右苏姨找来了厂家,据厂家说他们原飞利浦的厂子,现在变成了冠捷。

按照事先说好的,我们统一口径说是来实习六个月的中专生。

我们先被安排在了1栋楼的一层,还没有与厂家签合同书。(后来才知道所谓的厂家,只是穿着那个厂子服装的中介而已)

床铺收拾妥当以后很快便有厂家的人过来调查。他不放心我们,我们也不放心他们。

是一位二十出头的年青人,剃了平头,个子不高,进了门便把门给轻轻掩上了。

他端着臂膀扫视了一下所有人说,你们就给我说实话吧,其实说实话也没关系,你们就是只干两个多月我也能给你们找到厂子。

我们是六个月的实习生啊!大家不约而同的回答。

呵呵。他挠了挠头,弹了下手指,抬起头,你们人多,我绕不过你们。

然后他就笑了,大家也跟着笑起来。

接下来的问题可以说是他慢慢诱导我们的吧。

诸如你们是什么学院的?(大家知道,中专一般是XX学校而不是学院)你们上过高中吗?你们学什么的?(就有人回答说自己什么系)把你们班主任的电话给我好吧?(有人嚷着说不行,我们辅导员一个恩带好几个班呢,忙!)......

言多必失吧,那人的脸色慢慢地就变了。后来大家意识到了,就都自觉地沉默下来,不再怎么搭他的话。

但总算住宿下来了吧,晚上还可以冲洗一下,也可以睡个好觉啦。

可是我睡不着,短信发过去,却不知道他的手机他妈妈拿着呢,不久她就打来电话,说我可以去他们那里,或者在苏州办张卡她打钱过来。

我自然是推辞。她妈妈显然还不知道我们已经分手的事情。

想要睡了,十一点多了,厂家又来人,说要每人交100元的住宿费。最后LXS来了和他们商量之后确定交50,还有65远的体检费,但就是这65元的体检费又去哪里找呢?兜里只有68.5了。

头痛。

真正可以睡的时候却一直在想他。

是这样吗?这段感情里,我把他硬生生地推了出去,自己却陷了进来。


2010.7.12

乌云走的很快,天空很快飘起雨丝来。

刮的是东风吧,伞一直向西翻去呢。

说好今天中午体检呢,厂方却推说定点检查医院停电了。苏姨也附和着说苏州新区的用电量大,而且我们所住的生活区下周二也要停电一天呢。

总之呢,今天大家休息一天吧。

又拖了一天,已经没有饭费了,这么一天天拖下去怎么行呢?

说好的,明天上午去面试,下午体检。

说好的,说好的,说好的,很多事情起初都是说好了的,可是后来与说好的又背道而驰了,这又怎么说呢?

给妹妹打电话的时候,快要哭了吧。忍了几天还是决定向她求援了。

她们刚下班,是表妹小玉接的电话。

妹妹很生气,问为什么不多带些钱在身上,她现在人在吴江,怕我一个人去找她路上有危险,又不知道我具体在哪里。

我哽咽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现在能怎么办,想哭不能哭,对这个地方又那么陌生。

早饭吃不下去了,心里堵的紧。

一个人出门,撑了把蓝色“天堂”牌伞。

黑色栅栏外又围坐着二三十个学生,估计也是受骗来的。

一个穿着流里流气的年轻人蓦地跳到跟前说,小妹妹要不要坐摩的,看天还下着雨?

不用,不用。我慌张地回答,迅速地离开。然后就听到背后一阵哄笑。

这个时候特别想他,可是想念有什么用啊?只会把一根愁思揪得越来越紧罢了。

出门向西走,有一座石桥。

东岸柳舞,西岸松立。

叶落随水南漫流。如果有一排竹筏就好了。这样想着,脚下的石板被经过的机重车震得起伏了一阵又安静下来。

虽打着伞,镜片还是逐渐有些模糊了。

有些饿了,算了,先吃饭吧,管他体检不体检呢。

还剩60元吧,先填饱肚子吧。

回生活区的时候看到之前逃掉的那个中介人和五六个年轻人坐在成排的铁钢杆管上说笑,心里很愤然,可也只能在心里愤愤然罢了,一个单薄的女孩子又能拿他怎么样呢?

我想你。想了好久,这句话还是给他发了过去,外加一个哇哇大哭的表情。

已经分手了,还发这样暧昧的短信,可以吗?

他回了短信,我们和好吧,行吗?

喂,不带趁人之危的啊。我半开玩笑的回他。

为什么会这样呢?心里念着,想要在一起,却一直拼命拒绝着。

何苦这样为难彼此呢?深深地问自己,深深的心底里找不到答案。

可是现在,真的想要见到他,也不在乎他会看到自己哭泣时的狼狈样。


2010.7.13

七点钟左右被喊醒了,说是要去体检。

梳头,发涩的发丝滑过脸庞,在空调室里显得那么凉。听到鸟儿欢啼的声音,还有细微的雨顺着窗户滑落地的声音。

收拾好了一切直等到八点四十分左右厂方的车才到。

铅灰色的天空已经是乌云密布了,雨点很快就大了。

玻璃窗外流下的雨水像溶化了的奶油巧克力。呵呵,这个时候心里只想着吃的了,若不然又能怎样呢?想着哦,应该说是惦着这些美味可以让沉闷如停雨过寂静的天空般的心情小小欢喜一下吧。

车开过寒山寺,哦,是“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里所说的那个吗?想想自己还真的挺幸运呢!虽然只是路过,心里还是兴奋了一番。

将视线掉转过来,高速桥上有雕了花窗的护栏,但是分段的而非全程的。

可以看到新区公里的山,山上有亭,只是近期是没得机会去了。

路边的居民房几乎是统一的格调:青砖白瓦,被日晒风吹过的乳白色墙壁。窗是雕了镂空图案的,有回格的,有桃心的,还有很多说不出名字的。

喜欢这里下面流经活水的石板桥。下雨天,撑把油纸伞,在铺了青石子的小巷深处一步步向浅处走,经过石桥就放慢了步子,静静伫立着,一个人也好,两个人也好,看那清灵的水流去时间里漾满的落寞。若是一个人,要用极静的一颗心去听。若是两个人,那一定是两颗相通的心,若不然,其中一人耐不了陡然多出的时间留白,该要急急催促了。这么好端端一份心情,怕会随着那一声委婉的叹息或者一句催促的话而荡然无存吧。


2010.7.14

六点二十七分,靖喊我起床,我揉揉惺忪的眼睛看看下时间6:27,便把脸转向她嘟哝道,还有三分钟才到六点半,我再睡会儿哈。

三分钟,三分钟,只是眨了几下眼的工夫,所以掀开夏凉被换衣服,梳头,什么时候开始掉头发了呢?大概是来苏州之后吧,唉,真是可惜。

说是今天培训呢,结果还是准备妥当了的我们又重新躺回床上睡到中午将近十一点钟,中间饿醒了一次,但翻了个身又继续睡去了。十一点钟左右实在是睡不下去了,便嚷嚷醒了靖和香一块去生活区三楼的食堂吃了份面。

吃了饭商量着出去转转,和LXS几个人在马路上溜达。

看了一路绿水白桥,鱼嬉碧藻,听了一巷吴音侬语。

这里的乡情与家乡并无多大差异,只是文化底蕴,环境不同罢了。有些最原始的东西还是相同的。比如过了月磐桥向左转的那个拆了大部分的小巷子,涡了好多的水,从窗扉间飘出的烧柴的气味,让我的思绪一下子回到生养我的那个小村庄。穿着宽松的睡衣,臂弯里端着小孩子的少妇,开着声音很大的机动三轮车冲过水洼的老人,这些让我想起村子里那些整年终日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村民。

有时候想,土壤的气味,到哪里都是一样的。

天气始终沉闷着,较前天而言。

这里几乎随处可以看到桥,水,树。仿佛桥离不开水,水离不开树,无水便无桥,无水亦无树,若无树固着土壤,水也就无形了吧?

水被污染了,程度还不是太高。水流的交汇处有政府撒下的鱼苗,可以改善一下生态环境吧,据说鱼是免费供人钓的,这不,沿途就见了好几位戴了棒球帽的垂钓者。拨开重叠的水草近了去看,等了好大一会儿也没有见明黄色与红色相间的浮子动一下,有些扫兴。

蹲在岸边看,可以瞧见蝌蚪般大小的鱼苗欢快地追逐着水面上偶尔飘落的柳叶呢。


2010.7.15

七点过了几分,香把我喊醒,有些不情愿的应声,因为那时我正在做梦。

梦到晓云和刺猬,很奇怪,怎么那么突然地,就梦到他们了呢?

白天想念的,一直是他。

靖劝我和他言和,可我不能。

这几天睡醒的时候,常常是将脸转向对面靖的床铺说,靖,我想他了。

唉,一直这样着,会伤害到两个人吗?

哦,不去想这样的问题了。

馒头吃了一半便撂在那里了。要集合去冠捷面试。

只是个小厂,还有其他中介带过去的人,所以去了一部分,留下一部分。我在留下的那一部分人里。

心里很难受。


2010.7.16

早晨把那杯粥扔掉的时候还有些心疼,因为杯底还卧着几颗花生豆,可是怎么也吸不到吸管里去。

下午两点钟左右,雨还一直下。

穿了粉红色睡衣在吃蛋炒饭的我被慌张闯进门的玲玲喊走了。

换了衣服,拿了出门证,急急奔到花园那里。

LXS他们已经等在那里了。

之后被告知戴眼镜的要把眼镜摘掉,挎包以及其他东西也要放回宿舍,只随身带了身份证,出入证和手机。

去佳士达面试。听到这个消息我笑了,呵呵,真的好笑,最初和同学想来的就是这个地方,后来他们学校的解散了,没有想到转了一圈又到了这个地方。

明天还要体检,自费,50元,公司每月从工资里扣179元,是社保。听说公司待遇还不错,住宿的地方在松园,是我喜欢的那种环境。


2010.7.17

难得见苏州的天空这么蓝。

如一层被水浸透了的蓝色的纱。

中午去苏州圣爱医院体检。

除了抽血时胳膊的疼痛是真实的,其他均是虚假的。比如做心电图时,我人还没有躺下来医生已经在喊我名字让我拿体检单了。血压没有测直接填写,五官科的更搞笑,我进去之前有一个貌似学生的被医生问道,耳朵聋不?我想这医生还真逗,但没想到那学生更逗,回了他,不聋。

50元,就这样一个流程而已。

回到住处后拿出2010.7.13在苏州沧浪医院体检的发票与今日的对比了一下:

单位名称:苏州沧浪医院         苏州圣爱医院有限公司

名称(规格):招工体检(套)人   A套体检、套

收款单位:苏州沧浪医院          苏州圣爱医院有限公司

收款员:YFP                    游志宁

让我不解的是,苏州沧浪医院体检的每一项目医生都不同,而圣爱医院有限公司标注的却均是医生张蒂。


2010.7.20

隔了颇冷清的街道,对面马路栅栏里的海棠静静地绽放着。

有几个人知道海棠花开无香,静掩了心事,披了一身红妆,谁曾路过她青春羞涩的窄巷?

硕大的松实遮住星星点点朝阳投射在地面上的光。

剑类植物叶背上悬缀的露闪烁着奇异的色彩,心里某个地方被触及,想起某个还未结束的故事。


我怀念那年,虽然生活不易,但还有可以回望的爱情。

虽然我们最后没有在一起,但谢谢你,曾陪伴我青涩时光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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