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人杨奋2015年出了一本书《一个勺子》,我喜欢这个名字,透着亲切感。勺子,新疆土话,是指人很傻之意,在西北局部地区也基本通用。
同样是新疆人的陈建斌导演的同名电影,却是改编自河北作家胡学文中篇小说《奔跑的月光》。
这是两个形式不一样、但精髓可能还是有些相通的“勺子”,当倔强或执着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也偶尔会与傻相提并论,这时的“勺子”是有些让人心疼的。
在中国博大精深的书海里,关于新疆的书少之又少,所以每逢相遇,都倍加感动和珍惜。王蒙、刘亮程、李娟把他们对新疆的爱写成了文字,非常感谢这些作家,让新疆变的真实、亲近、可爱。
杨奋的这本《一个勺子》也不例外,如为他作序的大冰所言:“杨奋笔下的新疆,不是单纯素材罗列的新疆,不是那个已经被标签化的新疆,不是那个遥远的事不关己的新疆,而是一个有血有肉有心跳的、近在咫尺的新疆。”
可以这样说,杨奋笔下的新疆就是眼下很真实的新疆,他写的很多人都是真实存在的。公众人物比如安明亮、王洋,甚至微博里我很久前就关注了的“拍客老李”等等。
还有更多私人化的形象,回族姑娘、哈萨克小伙、蒙古族女孩、维吾尔族老大爷……。虽然并不认识他们,但是他们都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我很难忘记小学班里名字像朵花儿一样俏丽的蒙古族女孩,她跳起舞如旋风,带着蒙古族生来的英姿飒爽。
还有书中第一篇文章《回族姑娘》就把我的眼睛看湿润了,因为我的朋友里面就有美丽、善良而直爽的回族丫头呀。
除了倍感亲切的人物之外,还有那些乌鲁木齐的地标,从没有这么密集的在一本书里出现过。写新疆的书少,而在写新疆的书中,涉及乌鲁木齐的更少。当大多的笔墨触及天山、草原、牧场、村庄的时候,乌鲁木齐这座曾经受过伤但仍然坚强、美丽、乐观的城市,却默默的等待着,有人肯为她描摹、还原。
幸亏还有杨奋,红山、西大桥、二道桥、华凌、儿童公园、南公园、南门……每日穿行、路过,从不觉得怎样的地方,一旦写入书中,唱入歌里,就有了一层光彩,哪怕你在千里之外,都能看到它的光芒。
当年刀郎那首脍炙人口的《2002年的第一场雪》,不就把全国各地的人都唱到了乌鲁木齐的“八楼”来等2路公共汽车。
有一年九月,我从北京出差返程的火车上,遇到两个东北小伙子来乌鲁木齐参加“乌恰会”。两个小伙子问我,“八楼在什么地方?那是不是真有2路汽车?”
我一听顿时明白他们是奔着刀郎的那首歌有备而来的,“没错,八楼就在你们要参加乌恰会的国际展览中心对面。那里也确实有2路汽车,并且你们从火车站出来,刚好可以乘坐它去八楼。”
两个小伙子相视一笑,这种朝圣似的心态我很了解。曾经在重庆,都漆黑的夜里了,我还疯狂的在街上寻找罗汉寺,都是《疯狂的石头》惹的祸。
在网络上看到也有人会对《一个勺子》的评价并不太高,但如大冰所说“杨奋的文笔未必多优异,但他对新疆生活的思索,以及所负载的温度,是他文字中弥足珍贵的地方。”
这样的一本书,对于生活于斯的人而言,为继续生活下去夯实了一定的深度;对于身在异乡的新疆人而言,是怀念家乡的一把盐土;而还没有来过新疆的朋友们,也许可以在书里看到和自己固有印象不一样的新疆。
注:有些遗憾的是,刀郎从大家的视野中消失了,乌鲁木齐的2路汽车改成了BRT1号线,乌恰会升级成了亚博会,国际展览中心也拆了正在重建。幸好还有“八楼”,这个站牌,陪我们见证着乌鲁木齐的历史与变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