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小艾和妈妈打电话,听妈妈提起村里的那个乡村医生,前不久自己骑车出门摔死了。真是无巧不成书,小艾在不久前才和好友提过那个人,由此契机,一些埋藏在心底的黑暗又浮上心头。
他是村卫生所的医生,对,唯一的一个。村里人头疼脑热都会去他那里看病拿药。
小艾小时候贪玩,抵抗力又弱,三天两头感冒,所以她成了村里卫生所的常客。吃药已经成为习惯,最恐惧的莫过于打针。
那时小艾是真害怕呀,每一次打针都是声嘶力竭地哭叫,嘴里还不停地骂那个给她打针的医生:打死XXX。刚开始小艾是不会骂人的,她害怕父母会管教她。骂了第一次之后,父母并没有说小艾,可能心疼小艾在病中,也可能是别的什么原因。总之,父母并没有觉得小艾骂人有何不妥,甚至还和医生开起了玩笑,之后也拿小艾骂医生的事件去和亲戚朋友调侃。后来,只要是去那里,他们都会调侃一番。小艾似乎是受到了鼓励,每一次去看病,总会大骂:打死XXX。XXX是医生的小名,长辈们叫的。
医生有着黝黑的皮肤,干瘦的脸颊,一双大眼向外凸着。据说他得了甲状腺肿大之类的病吧,小艾从来不敢仔细去看他。
有一次小艾得了重感冒,十二岁。发高烧,小艾妈带着小艾去了卫生所。病情严重,必须要输液,而且医生给了三瓶水,当天下午要一直在那里待着挂水。妈妈陪着小艾待了一会儿,把小艾安置在躺椅上让她睡一会,就到隔壁打牌去了。实在难受,又很无聊,小艾昏昏沉沉的就睡下去了。
迷迷糊糊中被医生叫醒,要量体温。
小艾是真的迷糊,医生量了好几次体温,都是手伸到小艾的衣服里面,小艾开始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但是他反反复复多次,并且有意无意触碰小艾的胸部,让小艾感到无比难受,那种感受无法形容,很怀疑,怀疑他,但更多的是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就是很疑惑,很懵懂。
后来医生又拿着听诊器过来,说要检查,之前已经检查过的,他说要看看小艾有没有好一点,小艾不懂,自然是选择相信他。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成为了小艾一直以来的解不开的心结。他拿着听诊器,在小艾刚开始发育的胸部上来回按,很久很久,力道很大,已经弄疼小艾了。小艾看着他严肃的脸,很威严的,不容反抗,加之小艾也没有意识到正直的医生会有别的什么意图,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弃了拒绝。然后看着他把听诊器拿开,开始用双手在自己的胸部、肚子各处游走、按压……没完没了,小艾都在怀疑他的医术,表现出了一点点的不耐烦,但却仅仅如此而已。
很久之后,小艾妈回来了,才结束了这场检查。
懵懵懂懂的小艾,始终在思考那天医生怪异的举动。在之后的日子里,渐渐长大,离开了乡村,也生病,却没有再经历过那个医生所进行的那样的检查。事情一定有不对的地方,这件事成了小艾心头的未解之谜,潜意识告诉她,她的怀疑是不对的,是不会被理解的,所以她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只是偶尔会自己默默地想一想。
而随着年龄的增大,见惯了这社会人心的复杂,看到了太多残忍的事件。小艾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只是这件自己亲身经历的事件,却无从考证,一是已经记不清楚当时的细节,二是不愿意去揭开这些无人知晓的往事。
看着新闻上又爆出一起儿童性侵案,网民们在底下的评论中言辞激烈地声讨着,她也想说点什么,最终还是无奈地关掉了页面。
医生死了。小艾治愈自己的路,却还有很远。
朋友让我不要写太多黑暗的东西,可是这个世界呀,她本身就不是那么光明的。如果一个人只看得到光明,又如何在这个明暗h交替的世间存活,如何能够保护好自己呢?
这个故事和主题相关度不大,但是还是放在这里。因为我认为,小艾的经历从更深的意义上讲,也让她学会了要爱自己,保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