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去爬山,牙山,当地最高的一座山。因为正门已经封了,我们从后山爬。自然是没有路的。
我和群里刚认识的一个帅哥叫小辉,还有他的一个哥们,他长的白白胖胖的,姑且叫他小胖吧。辉说小胖认识路,让他当向导。我们在小胖的指挥下,把车停在山脚下,顺着山路往上走。
山路坑洼不平,路边有小溪流,从山上流下的水,很清澈。小胖说:可惜没有鱼,不然咱们可以烤来吃。
走了一会儿,看溪边有块大石,小胖提出休息一下,抽支烟,准备上山。孱孱流水,有鸟叫,还有些郁郁葱葱的花草。深吸一口气,有淡淡的花香和青草的味道。
他俩说着话,不知怎么打起了赌,要兵分两路,看谁先爬到山顶。我和辉一路,小胖从另一边走,他还要掐山麻楂(当地的一种野菜,包大包子特别好吃)。
我和辉顺着一条山间小路走着,迎面过来一个人,看样子是从山那边走来的。看来顺着这条路往上走就可以了。
走了一段,辉说从那边走会远好多,不如从这儿直接爬上去。我自然是听他的,反正跟着他走就是了。
往上并没有路,辉在前边开路,我紧跟在后边,他还要不时回头嘱咐我要小心些。路很难走,地上有很多小枝蔓绊脚,还有些蒺藜不知何时就会扎到你。很快我的手背上就有划得口子。前几年,山上起了场火,现在还能随处可见烧焦的树木。不仔细会抓到那种枯枝,就会打个趔趄,所以要特别小心。
来时买了好多吃的,在辉手上成了累赘。为了减轻负担,也为了补充体力,我一路不停的吃。辉则无心吃,他要观察路径,还要负责我的安全,也是够累的。我也尽力小心,不让自己成为累赘。
路上还是出现了一个小意外,在爬一个山坡时,因为是沙土,辉辉一手提着方便袋,回头刚想提醒我注意脚下,没想到自己一滑,脸就磕到了地上,戴着的眼镜也摔碎了。额角上立即渗出了血珠,眼下颧骨处也有擦伤。我连忙掏出纸让他擦擦。
他边擦边说,这眼镜刚配了五天。所幸他的度数不高,没了眼镜也没大妨碍。如果换作是我,大概就得摸着走路了。(我近视八九百度)
在爬了三个小时后,彼时我们已翻过来两个山头,来到了主山的半山腰。往上已经能看到牙山的主峰,上面有个信号塔,我们就是奔着这个信号塔走的。否则这儿山连着山,我们是找不到主峰的。
这儿有棵松树,如同黄山的迎客松,也很有意境。站在这儿四望,峰峦叠翠,一片青翠中会偶然发现一簇红的,白的小花,很美。
再回望一下我们翻过的两个山头,也是满目的苍翠。辉给我指点着来时的路,我嗯嗯的答应着,心里并不确定那是我走过的。看着眼前的美景,又往远处眺望,可以看到营盘的水库,如一汪水塘,在远处闪着光。还有那红的,蓝的房屋,都是那么小。
“啊……”我不由得大喊,好舒服啊。
辉说:咱们俩好厉害!你看走了那么远,我都佩服我自己了。
我点点头,一种骄傲油然而生。
在树下拍了照,又休息了一会,补充点能量,开始往上爬。越往上越陡,石头渐渐多了起来,更难走。辉都是找那些树蔓多的地方爬,这样便于我抓住那些树枝,借助它们的力量,会安全些。
一路不时喊叫几声小胖,都没有回音。辉还是要不时的把树枝折断,把茎蔓扯开,还提醒我注意蒺藜。开玩笑说这叫开山破路。让人想起鲁迅的那句: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越来越靠近主峰,我们正在观察从哪边能上去时,对面传来小胖的声音,我们一下子兴奋起来。会和后,小胖说:本来可以早到的,路上掐山麻楂耽搁了。言下之意是让着我们。
小胖上山前把手机,烟,打火机都放在我包里了,一路烟瘾早就犯了,见面先要烟。我一再提醒他们要注意烟火,可别找麻烦。
这时的我们已经算是到顶了,再往上就是信号塔的位置了。那个山峰几乎是一块大石拔地而起,顺着那个山缝可以上去。我看着那高高的山峰,赞叹大自然的杰作。同时只觉两腿发软,表示爬不上去了。
小胖说曾经上去过,也不上了。辉说,既然都到这儿了,不上去会遗憾的。他自己上去了。他一个人,上下也就二十多分钟。下来告诉我:幸亏没上,你是上不去的。
我心里已没有遗憾,爬到这儿已是很不容易了。安全要紧,不能强求。
休息了大约一小时,小胖也饿了,把剩下的面包、肠一扫而光。可以轻装下山了。小胖掐的山麻楂,用那种大的水泥袋子装着。辉数次让他扔了,小胖也挺倔的,非要背下山。
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我们从下午四点开始下山,一路没怎么休息,到山下已经天黑了。
下山的路比我们上山时好多了,只是有两处危险的地方,现在想来还心有余悸。
我是有些恐高的,第一处危险的地儿还好些,小胖在前边接着,辉在后边托着我,我心里虽然害怕,勉强还能过去。
第二处危险的地方,是一块大石头,仅容一个人站立,他们俩谁都无法保护我,稍不注意,就能掉下去。我一听腿就软了,再往下看去,是深不可测的山谷,头就些晕,心也往下沉。
小胖先下去了,让我不要着急,他看看怎么让我下去。辉紧接着也下去,他脚下一滑,差点掉下去,这下他也害怕了,确定不能让我像他们那样下。
石头旁边有一从树枝,他们俩合力把那些枝蔓清除了一些,又试了试哪些树枝可以让我借助。然后让我从石头侧面的缝隙中滑下。我先转过身,趴向石头,两手抓住树枝,右脚先探下去,小胖抓住我的脚帮我确定好位置,等我站稳了,再下另一只脚。辉在小胖旁边做保护状,防止我掉下来。我克制住心慌,在他俩的努力下,顺利的下来了。
小胖说过了这个地方,下边就比较好走了。我心里松了口气。可是走下去也并不轻松,小胖夸我已经很好了,还能坚持下来,要像那种娇气的女的肯定下不来。
我不由得苦笑:这种情况,只有咬牙坚持,因为谁也不可能代替你走路呀,再苦再难,也得靠自己走。
越往下走,地势渐渐平缓了些,我只需跟着他们走就可以了。腿已经不会打弯,只能直挺着身子走,那小胖虽然长的胖些,身手却很敏捷,嘴里也说累,脚步却没停,肩上背着袋子,右手还拿着根棍探路。一路都是他在前边开路,辉在他后边,不忘了随时回头接应我。
路上他俩一直在逗嘴,让我的心情轻松不少。
天渐渐暗了,我们已经能看到车,还有山下的灯光。
辉回头看向那山,感慨道:我们是怎么爬上去的?
小胖则满不在乎的说:怎么爬的?用腿爬的呗。
是啊,从上午十点出发,到晚上七点我们下来,整整九个小时,我们不是上山的路上,就是在下山的途中。
当坐进车里的那一刻,我整个人都软了。再也不想动了。我和辉都表示:以后再也不来了。小胖则不以为然,说多爬几次就好了。
这次爬山真是一次难忘的经历,而这种经历有一次就够了。很奇怪中途路程那么艰难,却从没想过放弃。能坚持下来,我自己都觉得很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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