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眠 | 你在梦中沉睡,我却数着绵羊一双一对

失眠是什么?我以前一直不知道。我从没有失眠过,就像一个南方人没有见过北国的雪,一个北方人也无法体会南方湿冷的冬天。我向来沾枕即着。高中午休的时候,邻床的小伙伴时常因为床太硬而辗转难眠,于是她不得不一边数羊,一边听着来自沉睡的我的均匀的呼吸声。

然而最近几天,我却时常失眠。我惊讶于失眠的新奇感受,那种在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后可以清楚地看到周围事物的同时,听着室友的呼吸声此起彼伏,还会隔一段时间就收听其他人的梦话,真是奇妙的体验。

而失眠的时候,时间会过得特别慢,明明感觉已经过了很久很久,可是一看手机,才十几分钟。

失眠的时候,你会想象各种无厘头的东西,闭着眼睛,发生过的、没发生的、你期待着发生却没希望会发生的等等,一幕幕镜头闪过你的眼前,思绪万千,于是更加难眠。

失眠的时候,入睡是一件特别痛苦的事情。有好几次,我明明已经进入了浅层睡眠,只要更进一步或再过几分钟,我就可以一往无前地睡死过去,雷打不动,可是往往就在入睡的那个最佳关头,我醒了。

于是绝望向我袭来。我仿佛就这样永久地失去了入睡的能力,不,是被剥夺了入睡的能力。是不是前十几年我已经把睡眠超能力用尽了导致我以后都不能再入睡了?是不是我以后在深夜的时候,只能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要不我以后的职业就是帮人记录梦话吧,多好。

我开始思考起人生和未来,但总能被其他奇奇怪怪的想法打断。我又开始数羊,可数到半中间时那首特别喜欢的但是总是想不起来怎么唱的歌突然在脑子里播放,于是我也就不知道到底数到了多少。那时我觉得如果把我想的写出来,就会成为一个意识流作者。

但有的晚上舍友刷夜,可能就是失眠的日子里最温暖的时候,因为我知道在这寂静的夜晚还有人和我一起清醒着。

思考中断。最后看一眼手机,显示时间为3:17。我开始计算明天如果7点30起的话还能睡4个多小时。还是7:47起吧,能睡四个半小时,开始设闹钟。

其实萦绕在脑海的最重要的问题就是:

有这时间我特么为啥不学习?

所以在我不失眠的日子里,我感谢生命,感谢上苍,因为睡得着,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情!

2016.1.4

好像渐渐习惯了2016年。

在经历了连续8门考试的狂轰乱炸以后,在我主动熬夜复习数日加通宵两晚之后,我应该不会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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