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就听朋友提到过这部电影,也多次在社交平台上刷到过关于这部影片的宣传小视频,但一直没有时间前往电影院观看,趁着周末的时间,蹭着两个小朋友的光,上周日终于走进了电影院,看了这部影片。
《抓娃娃》在未曾观看影片时,我一直觉得电影也许和现在遍布各种商场的“抓娃娃”的机器(游戏)有关,甚至即使没有关系,也多少有点抓娃娃的场景什么的,但通观全片,完全没有出现任何我所理解的“抓娃娃”的镜头。看完影片后,我也终于明白片名“抓娃娃”是真的抓娃娃,不是有无数句话“从娃娃抓起”吗?诸如:国学文化,要从娃娃抓起、强身健体,从娃娃抓起、兴趣爱好,从娃娃抓起、尊老爱幼,从娃娃抓起等等。这样一想,片名和内容还是蛮相得益彰的。影片用一种含泪的微笑的叙述方式,通过马成钢对自己小儿子马继业的全方位既定式教育,表达了家长对孩子教育的焦虑,也凸显了家庭教育在孩子教育成长中的重要性和必要性。
一、抓娃娃:焦虑的家长
影片中作为西虹市首富的马成钢,也是万千家长中的一员,他对小儿子的成长焦虑一是来自被富养的大儿子的懒散无为,一是来自岳父母对小儿子无限制的溺爱,于是他看着被姥姥姥爷喂成了一个小胖子的小儿子狠下决心,给小儿子改名为“马继业”,并决定对小儿子实施“穷养”计划,在他的印象里,自己的成功正是因为小时候所受的各种磨难,所以小儿子想要摆脱大儿子不成才的魔咒 ,成为合格的马氏集团的接班人就必须让小儿子的人生也经历苦难,仿佛只要经过苦难的磨砺,孩子才能成长成才。
于是针对小儿子马继业的“穷养”计划便开始了,说是“穷养”可实际上仅仅是让孩子觉得自己的家庭很困难,私下里全家的用餐有专用厨师搭配并做好,海参切细成为蘑菇状,让孩子觉得自己一直吃的是蘑菇;在教育上更不用说,全员的邻居甚至马继业的“奶奶”都是马成钢聘请来的顶级的教育专家或学科专家,前来家访的老师只是说了一句“继业有些自卑,上英语课都不开口”,于是马继业上学途中就遇到前来问路的外国人,还有买菜时也能碰到摊主都是外国人,为的就是帮他联系英语发音;居住的破旧的小院里还有一个专门为他而设的图书室,有人专门在门口等他路过时给他推荐书目;就连院子里看似闲聊的家庭妇女,都在看似无意实则有意地为他灌输物理学知识、睡觉时有现场钢琴演奏哄睡等等,院子里和房间里的各个角落都装满了摄像头,随时监控马继业的一举一动。这样的良苦用心,这样的教育力量,真的不能说是穷养,只能说是焦虑的家长用金钱为孩子搭起了一个不真实的教育环境,并渴望通过这样的教育方式让孩子在半自主甚至可以说是不自主的状态下达到家长所期望孩子达到的一种目标。
影片中马成钢有两次较为突出地干涉了孩子的自由。一是对孩子兴趣爱好的抹杀。马继业自从被自己的父亲马成钢“穷养”家后,上下学便一直用两条腿,为此甚至还招到了同学的嘲笑,但马继业没有对父母抱怨,也没有自怨自艾,而是一如既往地奔跑,也就是在来来回回的奔跑中,他喜欢上了跑步,也别省队指导发现认可,当马继业的老师高高兴兴地带着马继业和省队指导来到马继业家中,与马成钢沟通让孩子上体校时候,马成钢先是表现出对孩子的绝对支持,但孩子睡着后却向孩子的双脚涂抹麻药,然后又导演了一部医患大片,让马继业认为自己的腿出现了问题,不能再练习跑步,便放弃了自己的兴趣爱好;二是对孩子交友自由的限制。马继业有一位青梅竹马的好朋友张飞飞,两人从小学便一起上学、下学,直到高中,可眼看快到高考,马成钢便开始担心自己的孩子早恋,便动用关系,安排一所有名的舞蹈学院提前特招肢体动作不协调且个人形象也不突出的张飞飞,还可以全家陪读还奖励一套公寓。
出于对孩子安全的考虑,马继业从出家门后便一直有马成钢安排的专门安保人员随时跟随并及时汇报马继业的行踪。
二、抓娃娃:自我否定的孩子
著名的教育学陶行知对因材施教的有过这样的解释:培养教育人和种花木一样,首先要认识花木的特点,区别不同情况给以施肥浇水和培养教育,这叫“因材施教”。影片中“抓娃娃”是抓住了孩子,甚至抓住了孩子的整个情感认知,理解父母的辛苦,家庭的不容易,懂得感恩,马继业在父亲马成钢安排的教育环境中,边接受边成长。可是结果呢,结果是成长中的马继业忍受着学校同龄孩子的霸凌,对知识的掌握是充足的,可对于人生的领会和理解缺失脱离了正常的轨道的。父母都教育自己要好好读书,说知识才能改变命运。可幼年的马继业看着每天陪着自己一同看书的父母,觉得父亲说的知识改变命运不合理,甚至直接明了地向父母发出了“为什么咱家人都这么喜欢看书,可咱家还是这么穷”的疑问。
随着年龄的增长,心智也渐渐成熟,他渐渐觉得自己所处的环境和别人不一样,自己每天都好像生活在监控之下,但又说不出有什么不一样,有时候甚至觉得自己的人生在被某种神秘力量操纵着,一旦自己稍微有些反抗,便会被这种神秘力量给出反击。他觉得身边张飞飞被舞蹈学校特招不合理,觉得自己小时候有些经历不合理,但却不知道这些不合理的原因是什么,于是他在政治老师的公开课上公然说出了神秘主义存在,并把控着自己的人生。一席话不仅将政治老师打算晋升副主任的路径给打断了,也彻底向观众展现了他这么多年的心理:否定自我的成长,而将自己的成长归结为神秘力量。从一点上我们已经可以看到马成钢的教育是失败了的。这也为后面马继业在高考考场弃考埋下了伏笔。
三、抓娃娃:不顺畅的家校合作
一是家长的不配合。这在影片中主要体现在马继业班主任的两次家访中。一次是班主任安排本地愿意帮扶贫困生的企业代表前往马继业家中商量帮扶事宜,可马继业的妈妈上来就给打算资助马继业上学的企业家一个“下马威”:说人家的生意确实有点小,然后就点燃雪茄给来访者,还故意说了下雪茄的品牌。送走拟资助者后,没有向马继业的班主任说明自己家的实际情况,只是简单一句:我们家比较特殊。第二次是马继业的班主任领着省体育队的长跑指导考试到马继业家中与其父母商量让马继业上体校一事上,老师明确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打算让家庭“贫困”的马继业上个体校,以后有一个好的出路,让对于如果家庭是真的贫困的孩子来说无疑是一个很好的出路,可谁让马继业家不但不疲困,还是很富裕的呢,这个建议别马继业父亲马成钢当面爽快又感恩地答应了下来,可随后就想办法让马继业自行放弃了上体校的想法。老师的两次家访都没有听到马继业父母给予的正面和准确的关于孩子教育的解释,这就必然导致学校教育会因为不了解孩子的实际情况而不能更精准地实施教育方法。
二是学校的不敏锐。在班主任两次家访,此次被家长以各种理由拒绝后,未曾分析思考原因,甚至未曾单独与马继业父母就孩子的教育问题单独聊聊;在马继业以神秘主义的言论搞砸了老师的公开课后,授课老师和听课老师都未曾就马继业产生这种想法的原因引起关注,而仅仅认为是学生的捣乱,甚至在马继业试图向授课老师解释自己不是故意捣乱,而是真实地觉得这个世界于自己就是这个样子的时候,授课老师直接让他下午不用上课了,直接回家反思。
马成钢最后对背对着他的马继业哭喊着“你总觉得是我们操控了你的人生,可是你也操控了我们的人生啊”。这一句话道出了多少家长的心声,家长倾尽所有想为自己的孩子铺就一条自认为的“光明大道”,甚至为了这个目标忽略自己的人生追究,有些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人生规划。可如果是不顾孩子实际的盲目“向前走”,到头来只能是原地踏步甚至是“向后走”。
卢梭曾经说过“大自然希望儿童在成人以前,就应像儿童的样子”,影片最后的镜头,马继业推开闸门,映入眼睑的是一群在阳光下水池中嬉笑打闹的孩童,他毫不犹豫地便奔跑着加入其中,这既映射了马继业的孩童时期因为父母灌输式教育理念导致了游戏童年的缺位,也点出了教育应该回归生活本身,遵循孩子的生理和心理发展规律,否则,即使投入了大量池田大作:“在任何情况下,首先要让孩子自由自在的生长,这才是父母情深的表现,而且必须将这样的深情作为治家的宗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