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嫩的鸡肉炒辣椒,爆炒的带脆的排骨,卤的鸡爪,隔壁阿姨带来的腊肉,做成的回锅肉,母亲买的鸭肉炖的汤,黄青分明的玉米粒伴少许青椒……,当然还少不了我最爱的凉拌黄瓜(母亲是知道我最爱吃这道菜的,所以每次放假到她那儿玩,吃饭时她总会给我做上一道),还有青菜也是我不排斥的。
而我,每次到母亲那儿,就自顾的坐在一旁盯着电视机,或者拿着手机不停地上下左右来回滑动。直到她们把饭做好了,把菜都摆在了桌上,叫我吃饭了,我才放下手机,坐了过去。 母亲宿舍,一向住着全是我的亲戚老乡,现在也就四个人:我婶婶和一姑姑家的两个女儿,当然还有母亲。姑姑的两个女儿都比我小,算起来我便可以当她们的大姐姐了,尽管她们个头比我大,呵呵!
看着桌上摆得满满一桌丰盛的饭菜,这可都是她们的功劳呀!而我,也只能用“饭来张口”这个词来形容自己了。在那里,我从不把自己当客人,却享受着客人般的待遇;我一直知道自己是晚辈,却从没像晚辈一样侍奉过她们。所以,我惭愧!
走的时候,婶婶还不忘把刚刚同事从家带来送给她的荔枝给我装上一袋,虽然已经有些不新鲜了,可我完全不好意思:
“拿一些过去嘛!”
“我真的,刚刚都吃了。”
“再拿一点过去吃。”
“真不要了,刚刚吃了好多。”
“你不拿,这么多放在这里也是烂掉,这里,你还讲什么客气啊?”
“我从不客气的。”
“找个袋子。”婶婶一边捧起荔枝一边说道。 她从那个装满荔枝的袋子里挑选着,我站在一旁说不出话来。然后她将选好的荔枝放进另一个刚找来的袋子里,递给了我,我只好惭愧得接了过来。那一刻,一种发自内心的感动涌上心头,并且再次告诉自己:婶婶是个心地好的人,而我,往后应该怎样来报答?
跟婶婶道别后,母亲跟我一同,她是喜欢送我的,而且总是送到“终点站”,因为她不放心,更何况是在晚上。我每次都不想让她送我,因为我不想让她在把我送到住宿地时又转身一个人孤零零的回去。但这个礼拜天晚上,我没有阻止她,是因为她说有很多话要说,所以一路上她都跟我说着不同话题,我只听着……
穿着睡衣拎着刚洗了的衣服回到宿舍,一天的事基本是做完了,却没想到脚上的拖鞋坏了,一块被粘住的地方脱落了。除了这双拖鞋也只剩下白天穿的步鞋/运动鞋,还有两双我都很少穿的高跟凉鞋。一舍友说:“你用针把它缝一下就可以了。”因为没有来得及买双新的,我也只好从朋友那儿借来了针线。那舍友看我有些无从下手的样子,她便从我手中拿过鞋子和针线,开始帮我缝了起来,我坐在一旁看着。她拿着我那脏脏(毕竟是一双不知在地上踏过多少次)的鞋子,一针一针地缝着,鞋子太硬不像衣服,所以她看起来有些带劲儿,然后不小心把手也给扎到了。
“你别缝了,让我来吧。”我急忙说。
“这点算什么,以前在家里不知流出过多少血呢!”她满不在乎的说。
“现在不一样,你这样我很不好意思!”
“有什么,又不是千金小姐的玉手。”她仍然一边缝着一边说道。
待她替我缝好鞋子后,我也只是重复的说个两句“谢谢!”
晚上睡觉前,收到母亲发来的短信,短短的两句话,后面添加了一句“晚安!”我想这对于一个五十年代出生的母亲来说,一句“晚安!”是多么得惊艳与温馨,或许还富有一点浪漫色彩吧。
太多的情节,所以才会有太多的感触;太多的感触,所以才会有太多的温馨;太多的温馨,所以才会有太多的感动。而这些,却是我无法用支言片语能够道出的,也许我唯一能够表达的是:我已足够幸福,而幸福有时候就只是一种非常单纯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