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战了一个考试周后,终于迎来了寒假。考完试的第二天,我乘坐最早的高铁顺利抵达了阔别已久的衡阳。冬日的冷风裹挟着细细的雨丝吹打路面的行人,我出了高铁站就打了个寒颤。在去姨妈家的公交车上,我看到了路面宽阔的跨江吊桥,而桥下面原本徐徐流动的湘江水被雾遮得一干二净,我不知道那是雾还是霾,这种能见度低至十米以下的世界像是仙境又觉得是危机。这样的白茫茫是我没见过的,我的家乡呈现出来的新的景色。
巴士一路畅通无阻,半个小时就从起点站走到了终点站。当我拖着箱子走到姨妈家门口的时候,正好是12:50,一个很尴尬的时间,他们家可能用完饭了菜都半凉了,而我既不想麻烦他们再煮一次饭也不能够说我已经吃过了。敲了两下门后,小外甥给我开了门 ,他先用上扬的语调叫我的名字,后面紧接了句"你好",看到我的行李箱后,还主动帮我拖到了房间里,俨然一副对外人极有礼貌的样子。姨妈不在家,从来不下厨的姨夫给我煮了一锅饭,最后略微夹生的饭我吃了两碗。姨妈回来之后,我关心了一下她的身体,随后虽千头万绪,找不到话再开口。十几分钟或者几分钟后,我像是完成了我一个人的破冰仪式,努力进入以前一起生活时的亲昵状态。我要喝水,姨妈把我以前喝水用的杯子还留着,就摆在他们一家人放水杯茶具的小几上,我的四条毛巾也都还留着,才知道,我的家还是两个,没有被哪一个遗忘清除。如果心之间曾经贴紧过,只要你们想,你们随时都能靠的很近很近,只是积寒日久,平日总觉得故人心易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