塑造历史的,往往是一小群向前看的创新者

要说最近一两个月最畅销的书籍,大家一定会想到尤瓦尔.赫拉利的新作《未来简史》。

下面摘录几部分供大家学习和思考

如果说历史不会遵循特定的法则,我们也无法预测未来的走向,那为什么还要研究历史?

我们每个人都出生于某个特定的历史现实,受特定的规范和价值观约束,也有独特的经济和政治制度来管理。我们都会觉得自己所处的现实是理所当然的,认为这一切纯属责任、不可避免、无法改变。但我们忘了世界是由一连串的意外事件所创造,历史不仅塑造了我们的科技、政治和社会,也塑造了我们的思想、恐惧和梦想。

研究历史,就是为了挣脱过去的桎梏,让我们看向不同的方向,并开始注意到前人无法想象或过去不希望我们想象到的可能性。观察让我们走到现在的一连串意外事件,就能了解人类的每个念头和梦想是如何变成现实的,然后我们就能开始以不同方式思考并编织出不同的梦想。研究历史并不能告诉我们该如何选择,但至少能给我们提供更多的选项。

人类世

与其他动物相比,人类早已经化身为神。我们在这一点上并不喜欢着墨太多,因为我们实在不是特别公正或仁慈的神。如果看美国国家地理频道、迪士尼电影或童话书,可能还以为地球上主要生活的是狮子、狼和老虎,而且它们与人类势均力敌。但在现实中,动物早以不在那儿了,现在世界上生活的主要是人类和他们的家畜。

科学家将地球的历史分为不同的“世”,例如更新世、上新世和中新世。按正式说法,我们现在处于全新世。但更好地说法可能是把过去这7万年称为“人类世”,原因就在于,在这几万来,人类已经成为全球生态变化唯一重要的因素。

五百年孤寂

现代科学和工业的兴起,带来了人和动物关系的第二次革命。在农业革命中,人来已经删去了动植物的台词,让泛灵论的这出大戏只剩下人来与神之间的对话。而到了科学革命,连诸神的台词也被删去。现在整个世界已经成了独角戏。人类独自站在空荡荡的舞台中间自言自语,不用和任何其他角色谈判妥协,不但得到无上的权利,而且不用负担任何义务。破解了物理学、化学和生物学无声的法则之后,现在人来在这些领域也可以为所欲为。

农业革命促成了有神论宗教,而科技革命则催生了人文主义宗教,以人取代神。人文主义的奠基概念认为智人拥有某些独特而神圣的本质,这些本质是宇宙所有意义和权力的来源。宇宙间的所有事,都会以“对智人的影响”作为判断好坏的依据。

说书人

狼或猩猩等动物,都活在一种双重现实之中:一方面很熟悉外在的各种客观实体,比如树木、岩石和河流;但另一方面,也知道自己的主观体验,比如恐惧、喜悦和欲望。相较之下,智人则是活在一种三重现实之中。除了树木、河流、恐惧和欲望,智人的世界还有各种关于金钱、神、国家和公司的虚构故事。历史逐渐展开,神、国家和公司的影子也在不断增长,而河流、恐惧和欲望则变成了被牺牲的代价。世界上还是有河,人类也依然被恐惧和欲望所驱使,但是耶稣基督、法兰西共和国、苹果公司都学会了如何建起水坝将河流据为己用,以及如何控制我们最深切的焦虑和渴望。

在21世纪,我们还会创造出比以往更强大的虚构概念以及更极权的宗教。在生物科技和计算机算法的协助下,这些宗教不但会控制我们每分每秒的存在,甚至将塑造完美的身体、大脑和心智,创造出完整的虚拟世界。真要如此,再区分虚构和真实、宗教与科学将会变得更加困难,但又比往往更加重要。

与现代的“契约”

“现代性”就是一项交易,所有人都在出生的那天签了契约,从此规范了我们的生活,直到死亡。很少有人能够撤销或超越这份契约,这份契约决定了我们吃什么、做什么、想什么,也决定了我们住在哪里、爱什么人,甚至如何死亡。

这份契约乍看之下非常复杂,于是很少有人会去了解自己究竟签了什么。这就像下载了某个软件后,有一份使用同意书,里面有几十页的法律术语,可是你只瞄了一眼,就立刻向下滚到最后一页,勾选“我同意”,接着完全忘记了这件事。但事实上,这份契约简单到不可思议,只要一句话就能总结—人类同意放弃意义、换取力量。

人文主义革命

现代契约给了人来力量,但条件是我们不再相信整个世界有一个伟大的宇宙计划能让生命有意义。然而,如果细查契约条款,会发现有一条赖皮的例外条款。如果人来不用通过伟大的宇宙计划也能找到意义,就不算违背契约。

这条例外的条款正是现代社会的救赎,因为如果真的没有意义,就不可能维持秩序。现代社会在政治、艺术和宗教方面的成就斐然,为人类的生命找到了意义,但找寻意义的过程与伟大的宇宙计划没有关系。虽然我们现在知道自己不是什么神圣戏剧里的角色,也没有谁真的在意我们或我们的行为,因此不会有人限制我们的力量,但我们仍然相信自己的生活有意义。

塑造历史的,往往是一小群向前看的创新者,而不是向后看的大众。

1万年前,多数人都是狩猎采集者,整个中东只有寥寥可数的少数先驱者是农民,但未来属于农民。1850年,全球有超过50%的人是农民,而不管是在恒河、尼罗河、还是长江沿岸,都没有人知道蒸汽机、铁路和电报线。然而在曼彻斯特和伯明翰,一小群领导着工业革命的工程师、政治家和金融家,就已经决定了这90%农民的命运。蒸汽机、铁路和电报改变了食品、纺织品、车辆和武器的生产方式,让工业强国拥有远胜于传统农业国家的决定性优势。

21世界初,进步的列出将再次离站,而且这可能是“智人”这站发出的末班车。错过的人,永远都不会再有上车的机会。想上车,就必须了解21世纪的科技,特别是生物科技和计算机算法的力量。这些力量的潜能远大于蒸汽机和电报,而且不会只用来生产食品、纺织品、车辆和武器。21世界的主要产品将会是人的身体、大脑和心智,懂得与不懂如何进行这些大脑以及身体工程的两种人,彼此的差距将远远大于狄更斯的英国和马赫迪的苏丹。事实上,还会大于智人和尼安德特人之间的差距。在21世纪,搭上列出,就能获得创造和毁灭的神力,留在原地,就面临灭绝。

生命的意义

“自我”也像国家、神和金钱一样,都只是虚构的故事。每个人都有一个复杂的系统,会丢下我们大部分的体验,只精选留下几样,再与我们看过的电影、读过的小说、听过的演讲、做过的白日梦全部混合在一起,编织出一个看似一致连贯的故事,告诉我们自己谁、来自哪里、要去哪里。正是这个故事,告诉我们自己该爱谁、该讨厌谁、该怎么对待自己。如果情节需要,这个故事甚至可能让我们牺牲自己的生命。每个故事都有自己的类别:有些人活在悲剧中,有些人演着永不完结的宗教戏剧,有些人的日子过得像部动作片,也有不少人过着喜剧人生。但到头来,一切都是故事。

这样说的话,生命的意义究竟是什么?自由主义认为,我们不应该期待外界为我们提供现成的意义。每个选民、顾客和旁观者,都应该用自己的自由意志来创造意义,而且不只是自己生命的意义,更是整个宇宙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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