诅咒(江湖令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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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夜晚,雨前的天空更加的阴郁,闷热潮湿的空气,低低的气压,一种缺氧的感觉令人感到呼吸的窒息,心情燥热。

在异地小城打工的小武上身赤膊,下身套着一个大裤头,撒着拖鞋,叼着一根劣质香烟,如黑夜里的幽灵在行人稀少的偏僻的城郊结合部,那些不显眼的角落来回游荡,懒散中透着机警,如一只饿极了的猎豹般,在暗处搜寻着能刺激他大脑中的脑垂体,加快他体内荷尔蒙分泌的过路的单身女子。

哒哒哒,远处传来高跟鞋踏击水泥路面特有的声响,猛烈的撞击着小武的神经。抬头远眺,昏暗的路灯下,只见远处一个身材高挑,穿着红色紧身背心,牛仔短裙的长发女子袅袅走来,夜色之下胸部高挺的一对玉兔随着胯部的扭动不安分的一颤颤的有规律抖动着,两条雪白,充满弹性的长腿在夜色映衬下特别的醒目诱人。

小武的心跳瞬间加速,大脑充血,手心都是汗,既紧张又亢奋,看看四周无人,便从黑暗处悄然走出来,极力压抑内心的激动兴奋,装作漫不经心的过路人一般,迎着单身女子走去。

就在两人擦肩而过之时。小武突然猛地转身,从女子身后想用左手搂住女子腰部,右手拿起浸满迷药的手巾想捂住女子的嘴鼻。

小武万万没想到的是:该女子似乎早有防备,就在小武走后面扑过去之时,她似乎早有预感似的,突然侧身右转,右肘猛击小武的面部,乘小武被突来的剧烈的疼痛感笼罩着有点懵的时候,该性感女子双手快速抓住小武的双肩,右腿猛地抬起用膝盖狠狠地顶向小武的裆部,钻心的疼痛让小武一下子双手捂着裆部,蜷着身子跪在地上,动弹不得。

这时几名男子从黑暗的角落里冲出。一把摁住小武,小武被捕了。性感的迷人的女子原来是名女警,专为诱捕小武而来,诱饵很香但有毒。

蹲在刑拘室里的小武,此刻心反而静下来了。突然觉的这样的结局,对自己来说未尝不是种解脱,一件好事。

小武有个快乐的童年,内心深处最柔软处也藏着一位姑娘小兰。

一想起小兰,小武的心就会痛,一抽抽的撕扯着他的灵魂深处那最真挚的情感。

小兰和小武都是云南大山深处一个小寨子农家的娃。不同的是小兰家是寨子唯一的,也是世代相传的女巫。

小兰家族在寨子里很神秘且很受寨里村民的敬畏,据传不尊敬女巫,对女巫无礼的人,都会受到女巫发自内心深处最恶毒的诅咒,直到今日没听说过谁曾逃脱过女巫的诅咒。

由于60年代那场全国性的运动。尚年轻的小兰的母亲作为牛鬼蛇神的代表惨遭迫害,自此主动放弃了女巫的传承,专心务农。

改革开放后出生的小兰,自然应该不具备女巫的能力,可乡亲们仍然固执的认为小兰依旧具有女巫的那源自血脉的传承与法力,一再不忘叮嘱自己的孩子们要敬畏小兰,远离小兰。

和小兰差不多大的孩子,不听大人嘱咐,依然爱和小兰一起玩耍的除了小武就只有小军了。小武自小在心里就偷偷的喜欢小兰,喜欢她弯弯的如柳叶般细眉,一双会说话水汪汪的双眸,还有那天真灿烂的笑容。

成年后,小武无数次在梦里梦见小兰身着大红新娘衫坐在自己的洞房里,崭新的大木床上,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微笑。

可惜梦只能是梦,小兰喜欢的是小军,小军为了能早日迎娶小兰,毅然背起简单的行囊,成为最早走出大山到传说中遍地有黄金的东部沿海城市去打拼的人。

小兰因为是独女,父母年迈多病,就没和小军一起外出,留在家一边做着农活一边期盼等待小军能早日归来,风风光光的迎娶自己。

小武也曾想走出大山去看看外边缤纷的世界,可心里放不下小兰,哪怕小兰她不喜欢自己,已经选择了自己的好朋友小军了,可小武依旧想着她,念着她。拒绝了许多主动上门给自己提亲的乡亲。

夏日的某一天,天气阴郁,乌云密布,空气十分闷热难耐,寨子里的人多数都在午睡中,中午喝了点酒,浑身燥热的小武,怎么也睡不着,不知怎么就溜达到了小兰家门口。

见小兰的卧室门窗紧闭着,小武有些意外纳闷,这么闷热的天气,一般人家午睡都是起码开着窗透气凉爽些,可能是想到了些什么,小武突然只觉得血液流的飞快,浑身燥热的更甚,小武轻手轻脚摸到小兰卧室的窗前,拿出小刀轻轻的撬开小兰家那不太牢的木窗,慢慢的轻轻的撩起窗帘的一脚,偷偷的往里面张望。

瞬间小武觉得全身血液飞奔流淌一起冲向大脑,感觉呼吸急促喘气困难,内心有九条火龙在焚烧,燥热的厉害。两道温热粘稠的液体自鼻孔奔出。

高挑的身材,雪白的肌肤。晶莹的水珠布满高耸双峰,平滑的小腹,神秘的峡谷一览无遗,小兰洗浴的画面不断浮现在小武的脑海里,猛烈刺激着他的神经。

顾不上搽擦流淌不息的鼻血,小武迫不及待的扒开窗户跳了进去,一把抱起惊慌失措,双手护住胸部,身子蜷着,拼命往木桶水里藏,尖叫着的小兰,往肩上一甩,扛起来几步奔倒床前,把小兰往床上一丢,身子立刻就扑上去压倒她。

不管小兰的撕咬,不顾强吻小兰时被他咬的血迹斑斑的唇舌,此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她,占有她。

当小武克服小兰拼了命撕咬、扭动身体,为阻扰自己带来的重重艰难,终和小兰身体融为一体时。一直挣扎不停的小兰,突然不在反抗,一动不动,如一个木头一具带有温度死尸,紧闭着双眼,可眼角却泪流不断。

当小武终于发泄完心里的欲望,燥热褪去。清醒过来,仓皇起身不知怎么面对小兰而逃去时,小武能感觉到小兰睁开双眼,水汪汪里的双眸中布满寒冰死死的盯着自己的背部,如果说眼神能杀人的话,自己已被小兰杀死一万次了。

小兰终于咬牙切齿的发出了她此生第一次的诅咒,冰寒的语音,如一根根冰针直刺小武的灵魂,夏日闷热的气温下仍然让小武觉得全身发寒,直打哆嗦。

“小武你这个畜牲,我把我此生的爱情敬献给我最尊贵的神,换来我对你此生的诅咒,小武此生只有欲没有爱,如猪狗畜牲一般,只为欲望交配而活,终因强奸而亡。”

在小兰发出此生第一次的诅咒之后,当天夜里小兰给父母留下一封信,说去找小军了,就悄然失踪了。

小武自那日后,常常觉得暗中总有一双寒冷的目光刺的自己后背发寒,心里发冷,隐隐的感到其实小兰并没有去找小军,也没有走远,只是藏在大山深处某个地方暗中仇视着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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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可怕的是每到天气阴郁,要下雨时,不论白天黑夜,自己都会突然的情绪燥动,满脑子里都会浮现小兰裸体的画面,内心充满了对欲的渴求,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冲动越来越强,越来越不可控,。

开始出现这种状况时,小武拿烟头烫过自己,用刀刺自己,疼痛还能让自己暂时清醒。可时间久了,疼痛压制欲的效果越来越差。

直到有一个夜晚,天气突变,小武再也控制不住欲望,竟然就近撬开堂嫂的门,好在堂嫂一直对自己挺有好感,堂哥又外出打工一年多没回来,堂嫂也有需要,没喊叫,只是稍稍扭捏了几下就默默接受了自己。

发泄后小武内心真的觉得好害怕很无助惶恐,感觉自己已慢慢的蜕变成一个披着人皮禽兽。好在那晚堂嫂也有意,没声张。否则被寨子纯朴的乡亲发现,这种不顾人伦道德的事,自己会被活活打死的。还要连累自己父母兄弟姐妹在寨子在人前都会抬不起头,没脸做人的。

小武想如果我离小兰远远的,她的诅咒是不是效果就没这么强了呢?小武万万没有想到,当小武远隔家乡万里,可诅咒依旧。

小武也到市里大医院检查过。身体一切正常,医生对诅咒一说嗤之以鼻,建议小武看看精神科,可按精神病院医生要求全套检查下来,得出的结论还是没毛病。钱花了不少效果全无。这让小武心疼好久。

没办法,小武也曾到寺庙里真诚礼佛,在佛前许过宏愿。可依旧无效。

小武在这个城市已经犯案好多起了,第一次做案时,由于没经验慌张恐惧,在女子惊呼时,一直捂着女子的嘴鼻时,用力过猛捂得久了,女子竟然死了。吓得仓皇逃离后的小武,一连数日噩梦不断。

小武恨自己不是人,是畜牲。可不又没勇气自杀,只好买了许多关于变态杀人狂的港台录像看,学习他们的手法,渐渐的每次作案越来越顺手,可每次发泄后,从燥热中清醒的小武都懊悔自责,活在深深地内疚恐惧之中,小武每天都关注天气预报,盼望天天都是晴天。

小武夜夜都做噩梦,梦见小兰冰冷如刀的眼神,梦见自己被警察抓住枪毙的情景,每日半夜惊醒后都是一身的冷汗。每日都担心第二天一醒来,一睁眼就有一个警察站在自己的面前送自己一副手铐。在每日的恐惧担忧的折磨下,憔悴不堪的小武25岁不到看起来已有40多岁的样子。

终于还是被警察捉住了,小武反而觉得解脱了。小武对自己所犯的罪责供认不讳,没有为自己狡辩一句,只是对小兰的事一句没提,关于诅咒之事更是深藏于心。只字未说。

如果说此刻小武有什么心愿的话,他真的好想能有机会,真诚的和小兰说声对不起,告诉她,自己真的好爱她,祈求小兰能原谅自己对她的伤害。

一个月后的一天,小武依法被执行枪决。在子弹射入小武大脑的瞬间,云南某座大山深处,一个怀孕的女子,心头突然一抽,眼角流出一滴晶莹的泪珠,眼前浮现了小武小时候无邪的笑容。

她怎么都搞不明白从小疼爱自己的小武哥哥为什么会忍心那么样伤害自己。往事依依,对小武的恨也不在那么强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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