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晓芳
第二天,满金早早地起床,洗漱好,准备去田里收割。被银花拉住了问他:“你眼晴怎么啦?昨晚没睡好吗?怎么又红又肿的?要不,今天就晚点去,再睡会儿,反正我们家田不多,只够我们吃就好了!"母亲边说边到厨房里去忙着给满金做早餐了!她很快煮了面条,还卧着两个鸡蛋,这都是自家养的土鸡生的蛋。
满金三下五除二就把一碗面吃光了,连汤都没留。今天满金看上去心情很好。他今天要早点去田里割禾,因为他今天约好了一个人,先帮她割稻,因为近两天,她的父亲生病了,家里只有两个弟弟,一个上初中,一个上小学,家里没有劳动力,只有她一个人支撑着这个家,母亲在家唯有做些轻松点的事情,晒晒谷,做做饭。田里的稻又等不得,唯有苦了她。
这里的她,名叫满水,是满金邻家屋的一个女孩子,比满金大两岁,长得小巧灵动,非常聪明可爱。说媒的人很多,但满水却不动于衷,一般的男孩根本不入她的法眼,她脑海中总闪现出满金的身影,满金高大挺拔,而且腹有诗书,一副温文尔雅的书生气质。他们俩家的田就是上下相隔,平时他俩很少在一起,唯有在田里做事,他们才默默地感受着彼此的心意。即使不说话,但是一个眼神,一举手一投足,足以知道彼此的意思。他们就这样默默地感受着,默默地爱着。他们不敢公开,因为满金是黑户,满金又比满水小两岁,在八十年代初期,这种爱情是不被别人理解和接受的。更何况满水家还有些殷实,更无法接受。所以,他们一直都只能在阴暗里
他们的爱还不能公布于众,可是,有时两个人却又情不自禁。昨晚收工时,他们约好今天一大早就去抢割旱稻,要不,不赶在这烈日炎炎抢打完成,谷子是很难晒干的。所以叫两抢,一抢是抢割稻子,二抢是抢栽插晚稻。在江西赣西北一带,每年两稻,所以收割完早稻后,立即要栽插晚稻,这两种活连在一起,实在是辛苦。所以说“双抢"季节。
满金摸着黑,顺着熟悉的道,来到了满水家的田地里。这时,满水还没到,田地里还没有一个人,唯有风吹得沉甸甸的稻子摇摇摆摆,也有些露水沾满满金的裤腿。天,还有满天的星星。他顾不了那么多,独自弯下腰去割稻了,只听“沙一沙一沙"地链刀与稻子割倒的声音。在他割倒了一田畦的稻谷时,满水来了,带来了一水壶开水,和四个馒头。
满水看到满金已割倒那么一大片,心里很是感激,然后叫道:阿金,来,先吃点早餐吧。我带来了馒头和水。满金才直起腰来,看看天色已亮,再看看满水,虽包裹得严严实实,但是,身材凹凸有致,阿娜多姿。满金的眼里满是柔情,满水两目含情,半羞半遮地望着他,当四同相对时,好像有一股热涌向对方的心胸,有一股火“嗖嗖嗖"地往上升着。但是,很快,满金走过来说:阿水,我要去割我家田里的稻了,等有人来了,就不好了!剩下的这些,你自己慢慢做吧。
满金边走边说,走过两畦田就来到自家田地,开始割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