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中的乌鲁木齐:回到亚洲之心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当我们脚着谢公屐,身蹬青云梯,循着天山山脉的踪迹由哈萨克斯坦经伊犁入境,飞掠过乌苏、玛纳斯、石河子、呼图壁、昌吉上空,云海缭绕间一座国际化大都市如璀璨的明珠般出现在眼前,那就是美丽的亚洲之心——乌鲁木齐!

这么说其实并不严谨,亚洲大陆的地理中心位于中华人民共和国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乌鲁木齐市乌鲁木齐县永丰乡包家槽子村,距离乌鲁木齐市尚有26公里之遥。

但我们的晓璐就出生在这美丽的亚洲之心!

和许许多多新疆人一样,晓璐的父辈也是在建国后由五湖四海迁移而来。建设边疆是他们的志愿,扎根这里是他们的忠诚,以此教育下一代被他们当做责任。

而改革的步伐同样影响着这里:人们在奋斗中改变着生活的样貌,虽不如东南形胜那般财富盈积,但生活的日新月异还是让人瞧在眼里:

从晓璐记事起,她对乌鲁木齐的印象就穿梭于体育馆路老旧的楼宇和铁路局繁荣的小市场之间——前者是自己的家,后者是爷爷奶奶家——天山区是乌鲁木齐的根本,新市区是乌鲁木齐的未来。

十八年后,出落的婷婷袅袅的晓璐并不满足于新疆的广袤辽阔。她想见识更多内地的风景,看看更多高速发展的情态,于是溯洄父母来疆的路,去了老家西安求学深造。

寒窗苦读四年之后,看着曾经从天南海北聚集到华山脚下的学子们恢复了天各一方的状态,晓璐明白:一室之内的相聚是短暂的,天各一方的别离才是长久的,一如明月圆了又缺、缺了又圆。

彼时的她却犯起了相思。她不认同马尔克斯写的“他还太年轻,尚不知道回忆总是会抹去坏的,夸大好的……”,却觉得更需要被了解的不是远方,而是故乡!

于是归家,从军入伍,一如自己的父母。

那是我和晓璐人生交集的起点,在西陲的军队里我们学会了保家卫国、守护边疆。

在维护稳定的征途中,通过晓璐,我也逐渐了解了这美丽的亚欧之心——乌鲁木齐!

写到这儿,才终于能够讲讲晓璐,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才终于能够说说乌鲁木齐,她是一座怎样的城。

当第一次观看晓璐表演维吾尔族舞蹈,皓腕和柳腰翻转之间你无法想象那是怎样流光抛人的飞扬,浓郁的异域风情里你分不清眼前人究竟是翠羽黄衫还是香香。

当第一次听到晓璐大喇喇地用维汉夹杂的新疆话开玩笑,略显浮夸的“哦吼耶”(表示惊讶)、泼辣干练的“海了买斯”(意即所有、全部)、比悠长更悠长的“乃——个地方”(“乃”就是“那”,地标的实际距离与“乃”的发声长短成正比)以及“五马长枪”(意即没正形,常喻酒后态)、“羊羊干干”(意即精神萎靡)、“疙瘩瓦式”(意即凹凸不平)、“溜勾子”(意即拍马屁)、“牙长的很”(意即嘴碎的很)……时,很难不被那爽朗飒然的神情折服,很难不被那毫不做作的姿态打动,很难不被那奇异顿挫的腔调逗乐。

当我们在周末请假外出,由她率领着尝遍了和田二街的拌面、抓饭、烤包子、南门的米肠子、面肺子、赛马场的馕包肉、烤全羊、体育馆路的新疆第一盘以及八楼的猪蹄、南湖的重庆酒家、明园的火焰山、宽窄巷子、小龙坎、河南路的河南人家;逛遍了友好路、红山路、中山路、长江路、昊元上品、长春路的友好商场;听遍了刀郎的沧桑寂寥、克里木的轻松俏皮、巴哈尔古丽的醇厚甘美、王洛宾的意蕴悠长、艾尔肯的激情澎湃、帕尔哈提的卓尔不群以及那吾克热的诡谲莫测……

还来不及细细去品味,她却神秘一笑,继而带着我们来到二道桥的大巴扎,由着我们在琳琅满目的英吉沙小刀、维吾尔族花帽、都塔尔、小镜子、牛角梳和哈密瓜间目眩神驰;来到红山公园的宝塔之侧,俯视整个城市的高楼大厦,感受那“Concrete jungle where dreams are made of , There's nothing you can't do”的气象万千;来到自治区博物馆,徜徉于史前土陶、草原石人、楼兰美女、《论语》拓片、哈萨克毡房之中……

我们才知道新疆的地大物博和历史悠久,才明白亚欧之心不仅是一座离海洋最遥远的城市,而且能够包罗万象、迷倒众生!

放眼全世界,这里古埃及、古巴比伦、古印度和古代中国四大文明唯一的交汇地,是考古爱好者梦中的西域、是求知者渴求的无何有之乡。

在这里,异域不再遥远,现代即在眼前:

你不会明白民族的歌舞和舶来的探戈、恰恰、迪斯科是如何化而为一,就像晓璐能够做到精通它们并时不时为小区的孩子们做点改编;你同样不会明白写字楼里的白领如何与虔诚的伊斯兰教民成为睦邻,就像晓璐和阿依努尔(在维吾尔语中阿依是月亮,努尔是光,这个名字就是月光)、阿孜古丽(古丽是花,这个名字是希望之花)成为了毕生挚友;你更无法相信各族同胞在一块交心的程度会远远大于你和自己的七大姑八大姨,就像每一个无法与家人团聚的春节、端午或中秋,晓璐都会邀请我们这些游子到她的家里去享受短暂的天伦,以便忘却离家的烦忧……

慢慢地,我们知道了原来的乌鲁木齐只不过是一座小小的城池。把现在城市中仍然保留着的“南门”“北门”“大西门”“小西门”的地名串联起来,就是半个多世纪之前城墙的范围,而今再看,那只是大都汇中的一小张牛皮了——河滩快速路纵贯全城(原来的乌鲁木齐河早已干涸,河道修成快速路,就是河滩路),东西外环飞架成圆——构成了这座城市的交通主干线,地铁一号线全线开通,此外二环路修建工程也已启动,对于居住于此的人们,生活将进一步通畅便利。

慢慢地,我们了解了城市周边的地貌:居于盆地之中,晴好之时,向东北可远眺博格达峰,而西王母的瑶池在侧;向南,天山各路支脉纵横,素有“花海”之称的高山草甸“小渠子”、有“情人谷”之称的“苏拉夏”(哈语“来回的玩儿”,因其山谷中有溪流,沿溪而上常需穿越到另一岸才能继续前行而得名)、徒步圣地“白杨沟”“菊花台”“庙尔沟”坐卧期间;向东,“石人沟”“东天山达坂”鳞次栉比;向西,优雅的牧场“索尔巴斯陶”静候您观光……极端而又温和的地理环境、极具异域风情的历史人文景观以及多民族大杂居的社会环境,这里具有旅游产业得天独厚的发展条件。

慢慢地,我终于意识到晓璐的个性也恰如这座城的特点:开朗、大方、热情、善良、勤奋、向上!

作为首府,她是南北疆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在“丝绸之路经济带”政策的引领下,这美丽的亚洲之心必将绽放出更加精彩的华章!而我们作为新疆的孩子,应该像晓璐一样,只有回到这里、扎根这里才能更好地继承祖辈、父辈们的志愿,把她建设得更美、更强!

当然,我们还要邀请你来看看:

从亚洲之心开始,继续乘上云雾,让我们飘向北方,去见识阿勒泰一碧万顷的喀纳斯莽原;让我们沿着东天山余脉向东而行,感受奇台、木垒、吉木萨尔(合称东三县)和吐哈(吐鲁番、哈密)的韵致;让我们回溯另一条支脉往西,经孔雀河畔的库尔勒、多浪河边的阿克苏直抵喀什噶尔,那里有另一番中亚风情和石榴飘香,或许你不辞劳苦,折向巍巍昆仑,在玫瑰花(和田是全国最大的玫瑰花产业基地)、玉石(和田羊脂美玉驰名中外)和大枣(和田大枣以维C含量丰富著称)的包围中,晓璐举起自拍杆,我们都在镜头里笑得开心……

最后,附上一首不算诗的小诗作为结尾:

我来到亚洲之心

带着母亲的叮咛

却并不觉得梦想很近

我离开亚洲之心

早晨意味着光明

谁也没有生出一丝愁云

当我经过亚洲之心

这里有青春也有寒冰

可你知道就连时间都不会停

回到亚洲之心

我却再也无法忘怀曾经

哦,这美丽的亚洲之心

——于2020年4月16日凌晨零时四十四分


(感谢热爱阅读的你,感谢善良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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