湾边有个小茅棚,是用来放每年的火土窖灰的。到了冬闲,就有人将山上的茅草砍倒晒干。然后将地表层那些腐叶浮土,堆在干柴茅草上烧成的灰。然后加入大粪拌均发酵,称之窖灰,是第二年开春要用的,一整年的生产肥料。
此时的茅棚正空闲着,里面干净平整,放了许多发酵时要盖的稻草。棚口用一门挡着,是防止什么动物进去将灰弄散的。
婆婆的饭熟了,就等阿莲回来吃早饭。二个小时过去了,仍不见阿连回来。婆婆就跟小儿说:满崽去看看你嫂子,叫她回来吃饭。还不吃早饭,都要吃中午饭了。
这个满崽听话的奔那边湾去了,经过一个半山坡,就到了那边湾。寂静的山湾,有股幽寒之气。不觉有点胆怯:嫂子在哪咧?
老远为了壮胆就边走边叫,为了表示更亲近,都不叫嫂子改叫姐。
"姐!回来吃饭,姐!……。声音越来越小,几乎是在说。因为那路不好走,要留心脚下又要拨开茅草,就提不起音来。
终于到了那边湾,看见了那茅棚,就立定大声拉长音叫了一声:姐…!回来吃饭…啦…!
听一听,看了看没有人。正准备再叫,这时茅棚中门开了,走出了阿莲。掸掉身上和头发上粘的草,整了整衣服说:你先回去,等下我就回来。
"好"这个满崽巴不得快点离开这个毛骨悚然的地方,回头就走了。
回到家中婆婆问:她怎么还不回来,在干什么?“姐在灰棚里出来了,说就回来的。
婆婆一听想;她到灰棚里干么……?
一连串的想法,随即就出现在婆婆的脑子里。那介经常和阿莲在一起,而且也不像开始那么提防了,这俩人别有什么事吧!
赶紧追问满崽:还有谁在灰棚里?
"没看见有别的人。"滿崽的回答让婆婆的心放下了许多。但仍在猜想,可能是上里面“解手"去的。
婆婆年青时,也曾寂寞过。知道那种寂寞难耐的感觉,也曾有过那么一段,难公开的快乐和甜美,如今回想起都脸红和舒心。
如今面对的是自己的儿媳妇,可不能让儿子戴了绿帽子去。
正想着这些,担心着,阿莲回来了。脸上红云洋溢着笑,一边洗手,一边口中还哼哼起她,好久没哼哼的曲子。
婆婆见她情形,心想:不好!这不和自己当年的情形一样吗?当时没人注意自己,也就没人知道自己的过去,想想这心又巴凉巴凉起来。
但没实证无奈,莫名的怨恨起她的啍哼小曲,皆因怀疑起她会对自己儿子的不忠。
到底是谁满足了儿媳的欲望,婆婆猜了许多的可能。但还是断定不下来,疑点最重还是那介的可能最大。
婆婆疑心重,为了确定真像,婆婆去了趟那边湾。推开茅棚门,只见里面的草被压成了一个窝,很显然有人在上面睡过。
婆婆的心紧了一下,有点喘不上气来的感觉。心里骂着:这挨千刀的,一定做了什么。走出来朝四周看了看,山边上有刚砍过柴的痕迹。
那么又是谁很早在这里砍了柴呢?
婆婆回去后就打听,结果终于知道,是介很早也去了那边湾,还带回一小梱柴。
虽没亲眼所见,真像也知大慨的婆婆,心中隐隐作痛,但又顾及脸面没敢发作,只是从此不敢再叫那介来帮忙了。
但阿莲总是说忙不赢,搞不动要叫介帮忙,甚至还病倒了。看着生产及收割无人弄,这可是一年的生存呀!又无人能用,大家都忙,也请不起人。
只有介没有太多的事做,又能干,对她们家可是卖力。
得,开只眼闭只眼吧!等儿子回来了再来收捡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