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新月

——《穆斯林的葬礼》

图片发自简书App

                       

脚松了架似的懒懒的走着,头也懒得瞻前顾后,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我也懒得投去一丝世俗的眼眸,我不想说话,也没有理由去解释太多,不懂的人,说了半天也权当废话,现在,我连自己是饿着要吃饭,还是停下来该休息也力不从心了,更何况,你开始分解我的一言一行,尝试揭露和解读我的内心,我又何必给自己亲自拷上枷锁,装着无辜去献殷勤,谁说我是理性的奴隶?我那不过是给襁褓里 的婴儿像朴素的真理一样呵护而已罢,例证着荒诞,久久不能放过我的感性,我还是走到了教室,在最后一排无人问津的角落安顿下来了,也将在那一盆如洗的座椅上度过犹如两世纪的两节课,我没书,也每笔,我只有心,一颗昨天安葬新月的残骸的心。

文绉绉的文学老师,坐在讲台上,有气没气的讲着什么,明明亲眼看见他的嘴巴在动,却不见声音传到我的耳边,叫人怀疑是失聪了还是幻觉,他弱不禁风的骨子里难道没有一腔文学激情来炫动呼呼欲睡的人们?文学的音乐性在课堂上却成了一段催眠曲,我笑而远之,可喜剧的是,隔壁老师的声音已经盖过了我们的教室,那老师盆腔有力的讲着法律刑事责任,杀人罪,举例着一桩桩惨案,我没吃碗里的,却听着隔壁的锅邦邦的敲着鼓着,感性的文学杠上了理性的法律,却显得我们这边有些逊色和尴尬,转而我也打了退堂鼓,何必连着上不下去的课把一切都厌倦了,尽然还得参加任何形式的葬礼还是婚礼,我就不能把生活看透,也万万不能得罪生活在现实里的人,因为自命不凡在凡夫俗子眼里一样平庸,所以就没有计计较较的多余。

外面在下着雨,其实前面进来时就已经在下了,只是我不想去写而已,雨这玩意其实很浪漫,下起来像是诗人的情侣,恰恰我也高攀不起诗人的专属品,可是到了如今,也不得不写了,撑伞的是我自己,行走的也是我一个人,校园在下雨天和上课期间异常安静,在雨里噼里啪啦的运动鞋和鞋里鬼鬼祟祟的脚丫,我难以辨认到底是哪个更性情于光脚走路,哪个又更习惯倚赖于扮演外壳和充斥内心,我默认的走开了,拐弯抹角的在回寝室,如果我说喜欢叔本华的那句话‘一个人只有独处时才能成为自己’,那么我就可以顺其自然的审判昨夜的葬礼了。

一直到昨夜凌晨三点四十七分,我亲眼葬送了新月,在此之前,我都觉得该发生了的都在发生,我何必扭个劲的挣扎和猜疑,毕竟作者在一开始就布下了天衣无缝的陷井,就等着读者心甘情愿的往下跳啊,蹦啊,也甭管读者的情绪。 ‘玉’牵动了三代人,也好似莫名其妙的毁了这三代人,从始至终都是贪来贪去,贪玉,贪爱情,也贪信仰,谁也没有彻彻底底的爱成,也没有狠够,人在一个个倒去,谁也没有精力和资格埋怨谁,因为故事里的每个人都活的太理直气壮,活的有理有据,死的也人之常情。开始我恨过璧儿,后来才发现她是因为活在背叛当中才如此冷酷嚣张,这莫怪她,所有女人莫过于此;接着我埋怨玉儿,一想,是战争让她没有安全感,才让她走投无路的,这样也恨不起来了;然后是男人,他们是罪魁祸首,可是每个人都不是有追求欲望的权利?爱钱也好,爱女人也罢,也埋怨不得,毕竟在她们最穷困潦倒之时,还是他们伸出援手······

所有人物都轮番怪罪了一下,最后发现谁也没错,错的是爱和谎言没有鹿死谁手,

任何谎言形式的爱都太勉强了,天星是因为门当户对的门槛而不明不白的丢失初恋,新月是因为信仰和死亡的门槛逼向绝境。爱情是两面的,有时很肮脏,叫人羞愧不已,有时却很高尚,可以跨越清规戒律,跨越山水生死,而我在千亿读者里,用异样的局外人的身份目睹了一切,今夜,我想我失眠了,也说不出为何如此矫情,随之只能扯淡一些科学的失态形象,因为明天没有人无缘无顾的跟我谈论穆斯林的葬礼,也没有人提起生死和无常,大人和自以为是的人们总是将世界视为理所当然的存在,并且就此任自己陷入柴米油烟和忙碌不堪的生活而浑然不觉,也就忘了新月和雁潮,璧儿和玉儿·······

回到寝室,打开电脑,放了一首西藏乐队的歌,我想我跟朴树一样‘不喜欢语音这东西,太逻辑的玩意,不能扣动心铉’然而轻飘飘的空虚总是萦绕在我的头绪,我开始想赶走它了。吃下两粒蓝色的,一颗棕色的,俗称感冒药物,我期待着它将如何在我的血流里与之病毒展开生死存亡的较量。

住不进象牙塔,也垮不起门槛,不如,在寝室的卧床上,化干戈为玉帛,跟自己的心魔渐行渐远的斟酌。

                                                                  2017.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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