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终了,掌声雷动。
赵雷以挑战者的身份,现身“我是歌手”,在暧昧变幻的灯光舞美之间流转,他俨然长成一棵干净的白杨树。
熟悉的吉他和声,略带颗粒感和磁性的嗓音,简约T恤加牛仔裤,散乱发丝和腼腆台风。一束光像是生命的洗礼,照亮了一方天地,安静深情地唱歌,没有任何多余的修饰。
赵雷,于1986年生于北京,在城市变迁中看到生命的日常,不算富裕的家庭却极力满足这个无忌少年的野蛮生长,小小的身体里种下了自由的灵魂。
少年锦时,唱不完的小忧愁,说不尽的老故事。所遇目色,所受视听,皆流转成歌,在胡同和四合院里兜兜转转,在溪流和咖啡馆旁打打闹闹。
无忧无虑的童年,使得赵雷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渴望。心中的自由,像是一把火,肆意燃烧了一个如风少年的激情。
自由唱歌,无拘无束,洒脱不羁。
他放弃了念大学,在音乐的空间里咀嚼着久违的自由。无论生活如何,依旧坚持唱最穷最小众的民谣,他说,这叫理想。
他的人生就像一杯苦酒,干干净净的灌醉了我。2006年,开始流浪,像风像沙像远方的太阳,寻找灵魂栖息的另一个家。
然而,热衷自由的人根本没有家,2007年,赵雷离开成都,徒步去了拉萨,回想起那段日子,赵雷对采访者说:
我们经常吃泡面,吃不起肉,也煮不熟,而且拉萨的菜因为不容易耕种,所以也比我们这边贵很多,最后没有了钱,就每天蘸着盐吃土豆,光着屁股在院子里晒太阳。
拮据的日子,也并非一无是处。那时的他,就像是荒野里的一棵树,灵动的音符便是簌簌摇晃的明亮树叶,他唱歌给万物、给天地、给自己听。
离开拉萨之前的那段日子,他似乎回到了小时候,没有任何束缚,不用去想那些解决不了的烦恼,但生活不断向前,没有谁会一直躲在安逸里。他,选择重新踏上征途。
一路上,风餐露宿,信马由缰。有歌有酒的人,自然少不了一群朋友,渐渐地,他结识了一群同样玩音乐的朋友,认了两个姐姐,在丽江的酒吧,一群孤独的灵魂唱着无人问候的哀愁。
姐姐远嫁多伦多,赵雷的生活中,又少了一个可以倾诉心事,听他唱歌的人了。我想起曾经和姐姐分离的那段日子,亦是泪流满面,每晚都会听他的那首歌,我想,姐姐在每一个男孩心中都扮演着很重要的角色吧。
赵雷说,他写过的最好的一首歌是《画》,我想听说过他故事的人都知道,歌里的姐姐,是一位曾经伸手帮助过他的姑娘。
2004年,赵雷站在快男的舞台上,一段独白记忆犹新:
有些人可以唱歌,有些人必须唱歌,我就是那个必须唱歌的人。我是赵雷,我要掀起中国原创音乐的新浪潮。
2014年之后的赵雷,一步一步地,离理想越来越近,也慢慢让更多人找到了“谁是赵雷”这个答案。
人群呼啸而过,留下陌生的风,无所谓挣钱吸睛,只是一门心思玩音乐,把儿时的玩性放大,看生活可以张扬成什么模样。
愈是极力挣脱现实的孤独,愈是要钻进孤独的人群里,他渐渐走出小世界,寻找真正的舞台,他带着青春被该有的潇洒站在“歌手”的舞台,也许是酒色浇灌,也许是孤独附身,也许他一直都是原来的那个他,真实纯粹,朴实无华。
作家大冰曾在微博吆喝:赵雷不红,天理难容。
从地下通道到酒吧,从北京到成都,他穿越人海,希望生命沿途的旅客能够为他真诚地鼓掌,深夜里,他看着漆黑的天空,想着美好的南方姑娘。
赵雷把所有的感谢所有的关心都放在了琴弦最深处。愿他流浪远方,归来仍是少年。
愿他乘风破浪,洗尽铅华,哪怕站在人群里,依旧是曾经那棵干净的白杨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