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见了,连续三天不见它,它是彻底地走了。
我不知道如何是好,是否应该找一找它,可是我并不太了解它的生活,可能都不如它了解我更多一些。
我一边爬楼,一边难过,三天都不在,该是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一个人的命运和一棵树、一只蝴蝶以及一条小河的命运没什么区别。在大自然的万物轮回中,都会将其化为尘埃,化为乌有后再将其推入重生之门。
它在这个楼梯口生活有一阵子了,就像我在这栋楼里生活一样。因它的高高在上,我便敬之为哥。
清晨出门,或是黎明前去跑步,它就已经开始了忙碌,也许忙了一个晚上。
黄昏回来,或是夜里晚归,都会情不自觉的瞭望一下它在不在,久而久之成了一种习惯,一种情愫。
每个人生活工作的辛苦,不言而喻。人与人之间的匆匆而过,不会过多考虑彼此的感受,沟通与理解,帮助与安慰变得愈发奢侈。
每个人内心压抑着的苦闷,常常不会第一时间处理掉,有甚者变得像个魔鬼为社会带来了不安,之后自吞恶果。
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快乐的人无非是将不如意摒弃,转换掉了而已,呈现在他人面前的就只有快乐了。我的一些不爽不快,在每每看到蜘蛛哥的瞬间会渐渐地消散,它不知不觉就成了我的精神寄托。所以说它的不在,我内心的不平衡开始骚动不安起来。
它是执着坚定的,默默的在那么一小块地方里生活着。风稍大的时候,它的网颤个不停;雨稍斜的时候,它的网上会挂些许的水珠。它不曾害怕和离去,一次次的坚韧着勤劳着自己,将网弄好,迎接明天,接受艰难,磨砺生命。
我最担心的,或许就是它最害怕的,顶级灾难的降临总是人为所致。清理楼道的阿姨,会轻而易举的挥起扫把,让它的网不复存在,我想很多时候它的生命是挣扎其中的。
它频于挣扎着的生活,何尝不是我们每一个人的写照。我们每一个人何尝不是在风中、雨中、危难中求着生存。任何灾难的降临都少不了人类的身影,在难以招架的致命一击前,生命都是顽强的,所以即便离去也都是坦然的。
我们不断的被现实打倒,又不断地爬起来,使倔强更加坚强,使坚强更加倔强着站了起来。我们可以被一次性的摧毁,缘于生命的脆弱;我们也可以继续着持之以恒,因为要缔造生命的史诗。
蜘蛛哥走了,这次的的确确是远走,就像我们每一个人都会有远走的一天一样。我不知道它的峥嵘岁月是否从此夭折,也不知道它去另外一个世界能否再续写辉煌。我内心坚毅的一堵墙坍塌了一片,绿色的情感秋叶般片片泛黄,在憔悴了面容的楼梯口是我送行的忧伤目光。
我想念一只远走的蜘蛛,那感觉像极了我多年前埋一只蚂蚁的时刻。
这是不是可笑之极,荒诞至极,我真的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这么一点,我们的生命是平等的,不仅存在于人与人之间,我们和一只蜻蜓、一根狗尾巴草以及满上坡花朵的一支,远古森林里树的一棵都是一样的。
我们要敬畏生命,同等敬畏弱小的与强大的生命,才能配当我们是万物的主人,绽放人类的恢宏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