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习惯性把妄想用作贬义词,每每提及便对之嗤之以鼻。人们却也总是乐于对茫然不知的未来大肆渲染,仿佛一切就会像他所想的那样理所当然的按照预料进行下去。我更宁愿把这称做是一种叫妄想症的病,我也是患者之一。
去年8月,我只身一人来到这个繁华的都市。以为会像大多数人一样按照预定轨道走完这四年异乡求学生涯,还记得那天早上我买的是6:37的火车,为了赶上最早去往火车站的公交车我特意起的早早的,谢绝了妈妈给我做早饭的要求,拖着笨重的行李箱撑起雨伞就出发了。
两个小时的车程比想象中要漫长的多,到达车站的我一下子寸步难行不知道该往哪里挪出我的第一步。熙熙攘攘的车站里摇晃着着各式各样的迎新车牌,但是在我目光所及的世界里并没有“武汉商学院”这样的字眼。本以为在我下车以后会满是笑脸相迎,远未料想到脑海中的画面虽然尽收眼底,但却与我无关。我不得不紧靠现实的墙底,从无知妄想中苏醒。原来早在未曾发觉一开始我就已经深陷其中,到现在也已经是病入膏肓。
在火车上,我也曾暗暗下定决心要让自己的大学过的多姿多彩,要让自己的足迹布满祖国的山川河流,要去很多的地方看一看,要读很多很多的书,要让自己的脚印遍布图书馆的边边角角。而今一年过去了,除了去过湖北的几个边边角角以外,其他的早就被我抛到云霄之外,也许这就是妄想症的症状。总是习惯忘记曾经那些信誓旦旦的豪言壮语,却又不厌其烦的编造种种虚无缥缈的谎话来麻痹自己—自欺欺人!
更多的时候我总是茫然无措的混着日子,脑袋从不思考除了吃什么以外的东西。上课也只是形在神游,尽管身体被束缚在人头攒动教室之中,心思早已不知何处可寻。偶尔想起自己似乎在某个时刻许下奋发图强的诺言,于是乎奋笔疾书了起来。(呵呵)但这也不或是回光返照,灵光乍现。不出三天原先的鬼把戏便会卷土从来,甚至愈演愈烈。我也时常如此却也不知如何应对,就像吸食了毒品一样,明知百害而无一益却无可自拔。
还记得这样的情形在高三备考时也曾出现过,那时班主任要求安排名来选座位,前二十的自由搭配,老师无权干涉,后四十就只能任人鱼肉了。我和其他其他几个同学都不约而同的选在了靠窗或靠墙的位置,现如今看来,那时的心境跟现在大同小异。人总是喜欢在迷惘无所依靠的时候寻求来自外物带来的安全感,不管是厚实冰冷的墙壁还是最接近生活的窗户,带给我们的都是一种心理的慰藉。透过窗户我们看到世界上最温暖最无忧无虑的的生活,让我们不禁燃起继续努力希望。墙壁虽然冰冷但确实最踏实的壁垒永远不用担心被外物所打扰。两种方式虽然代表的是两个极端,但殊途同归都给了我们最安逸的心灵,让我们度过了那段人生中无比艰难的一次阵仗。而我现在的生活却无从所寻当初那样让我安心的依靠,或许是因为频繁的变换教室给了我们一种居无定所的漂泊感,那种漂泊无依的失落感无法达到满足内心对于安逸的最低要求,没有安逸,心安便无处可寻。所以我变得慵懒起来变得冷漠起来,不再努力寻找最初的梦想,不愿理会除我之外的任何人。将一切只分为与我有关和与我无关两个世界,并把它作为自己行事做人的唯一标准。我很庆幸我还没有沦落至此。
还记得麦卡洛在其作品《荆棘鸟》有这么一段话,“我们各自心中都有某些不愿意摒弃的东西,即使这个东西使我们痛苦得要死。我们就是这样,就像古老的凯尔特传说中的荆棘鸟,泣血而啼,呕出了血淋淋的心而死。咱们自己制造了自己的荆棘,而且从来不计算其代价,我们所做的一切就是忍受痛苦的煎熬,并且告诉自己这非常值得”,黄健翔也曾说过,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们每个人都是满载希望降临尘世的,我虽然会迷茫,但却也没有丢失希望,虽然面对自己的病态无所适从,但仍知反思悔过。那一切就还为时未晚。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至死不愿摒弃的东西,而唯一让我们能坚持致终的信念就是我们不只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