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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星驰的无厘头搞笑片曾陪伴我们走过不少风风雨雨,哪怕看了再看,笑了又笑仍然不会觉得腻。
那时周星驰经典语录常流传在我们校园里。特别是《大话西游》里的一句经典台词:曾经有一份真挚的爱情摆在我的面前,但我没有珍惜,等到失去的时候才后悔莫及,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如果上天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再来一次的话,我会对那个女孩子说“我爱你”。如果非要把这份爱加上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
硬是成为我们课后讨论的热点和泡妞专用的句子。
我也是周星驰的粉丝,当我跟顾回说起那句名言的时候他居然无动于衷,甚至问我,至尊宝是谁?紫霞仙子又是谁?
有一天他带着双熊猫眼镜跟我说,2b,我还是喜欢周星驰的《整蛊专家》,你以后叫我专家好了,对,爱情专家。
我看着顾回那双熊猫眼心中已经了然,估计这孩子恶补了不少周星驰的知识啊。
我赏了他一个大拇指,说。好的,爱情专家。
接着掩嘴大笑。
事实叫他爱情专家无可非议。因为我们系的女神被他收入囊中了,不是那种刚刚泡上的,也不是他整蛊得来的,他们从初中的时候就已经好上了。
所以在后来的一段时间里,在我们宿舍,甚至在我们那一栋,顾回都被我们这群单身狗视若神明。一句话,一个词,都会被记录在案。
其实他们更多的是想通过顾回认识系花级别的美女而已。
碰巧顾回这家伙会捉心理,这群单身狗常常都被顾回叫到宿舍受道,代价是1-3支烟不等,后来干脆在门口挂上爱情专家这个称号,我天天被这些道给摧残得比他那天恶补周星驰的熊猫眼还厉害。
我常常苦心劝说,大师,求高抬贵手,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马。
然后他会拿出一支烟,先问我要不要,(其实他都知道我不抽烟的。)说,2b啊,你找到女朋友了吗?
每次他说这句话时我都想把手中的画板和笔一起扔过去,但他又好像说得很对那样,只能磨笔霍霍向专家了。
他之所以叫我2b,是因为我画画用的是2b铅笔,还经常拿着画板不离手,见什么有趣的就画什么,有人说我像疯子,但我从不理会,久而久之大家也就见惯不怪了。
一日专家顾回在宿舍给单身狗们受道。他问道,什么是女神?
A说,漂亮,身材好。
B说,成绩好,什么都好。
C说,就像晴天姐那样就叫女神。
D说,x,都被你们说完了。
顾回摇了摇头,拿出一支烟点着,说,你们都错了,应该是说单身,然后再加上ABC说的,你们永远得不到的就是女神,得到就不是了。
语闭,大家恍然大悟,一副略懂的模样,然后一群人都拿出烟点着,顿时屋里充满“仙气”,宛若仙境。
晴天就是大家心中的女神,人好漂亮不说,声音温柔,笑容甜美,成绩还是学霸级别的。跟大垂统称双霸,当然大垂可不是校草类的。
顾回又说,其实得到与得不到都无关紧要,缘分这东西求不来也勉强不来,该来的会来,该走的绑住也会溜走。
就在顾回说得自以为头头是道,众人听得一知半解的时候,一家伙推开门就说,大新闻大新闻,我们的女神晴天和大垂被学校推荐出国深造。
瞬间乱作一团。
D说,这要去西天取经的节奏?
C说,取经不是男人做的事吗?
B说,你们《大话西游》看多了?
A说,我们大专家顾回会阻止女神与别的男人发生异国情怀吗?
对啊,我也想知道,这到底是啥子情况?
我硬是把话咽了回去,没有说出口。
顾回镇定自若的说,散了吧。
可是众人想打破砂锅问到底,我连忙出来维持秩序,改天再会,改天再会,边说边推他们出去。
随即,烟消云散,回归现实。
2
顾回会怎么选择呢?我想抉择是人生最痛苦的一件事了,像至尊宝那样,要打败牛魔王救紫霞,就必须戴上紧箍咒做回神通广大的孙悟空,而戴上紧箍咒就不能有半点情欲,只有取经去。
我看着他认真的说,去吧,晴天在等你。
一直以来顾回都是嘻嘻哈哈的,可能多年来稳定的感情让他处于一种比较安稳的状态,不再存有对每个男同胞的敌视,不再存有所谓的危险感。
他曾对我说,我相信晴天,不管她做什么我都相信她。我问他为什么,顾回说因为爱情。我看到他脸上写满自信,也许这就是信任吧。
晚上的时候忽然下起了雨,可能缘分都是天注定的,天气预报说这几天月圆不会下雨,可是晴天走了,这雨说来就来了。
就在我看着窗外想把外面的雨景画下来的时候,顾回回来了,湿着身,面无表情。
顾回去见了晴天,没等晴天说话他抢先开口说了,把那些不安的情绪换回以前的嘻嘻哈哈,像唠叨孩子的父亲一样叮嘱晴天。去多久啊?听说那边冬天特别冷,记得带上我送你的那条围巾,别吃太多速食油炸汉堡,不健康,你经常闹胃疼,如果可以最好自己做,晚上别到处跑,跟我们这边的治安差不多的,听说那边还是带枪犯罪的呢,更加不安全了,你说是不。还有啊,越洋电话很贵的,就别费这些钱了,你晚上无聊的时候可以通过月亮想我,我会把思念挂在月亮上去的。你看,你都不小了,明天我就不送你了,记得小心啊。
晴天用晶晶亮亮的眼睛看着顾回,许久说不出一句话。顾回看着心疼又说,明天早上的飞机,快点收拾东西吧,不会又想我帮你收拾吧?你这个大头虾。
晴天终于忍不住了,你来找我就是说这些的吗?没有别的?
顾回扭头,眼睛躲躲闪闪又晶晶亮亮,深吸一口气,想把晴天的气味给留住,可是他想了想只能说,没事啊,一两年很快的,我们不就那么多年都走过来了吗?国外好啊,你不是一直想出国旅游吗?这不正是好机会吗,旅游学习两不误。
晴天这回盯着顾回,看了许久,说,给我一个吻。
顾回却说,这不是说好等我们结婚的时候……他话还没说完,晴天就用嘴巴堵住他的嘴。
吻完,晴天走了,留着两行泪。
顾回呆在原地,天下雨了,湿了两个人的心。
顾回你他妈的真是废物。我拿起他书桌上的圆规向他扔了过去。你读书读傻了是吧?还城市规划,自己的爱情都规划不了,难道你就像这个圆规一样一辈子都规规矩矩吗?还爱情专家,专家个屁啊。
有时候转身离开了才明白在乎是怎么一回事,才看得懂什么才叫爱,恋爱的时候两个人在一起平平淡淡,也许爱情平淡太久了需要刺激一番,爱情本就是一条颠簸的路,走过了就好,半路退缩了就不见得是爱情了。
3
顾回像行尸走肉般的度过了校园的阴天时光,他每天早上总是喃喃自语天怎么还没亮,然后又滚回被窝。
毕业后,我还是按部就班的选择画画,虽然在外人看来这个行业要取得好的成就艰难无比,但我还是毅然向前,我常常都对他们说,你们不懂,梦想这东西,你们更加不懂。就像顾回每天下班都泡在酒堆里那样,外人看来像个疯子,他说你们不懂,爱情这东西,你们还没遇到。
几乎每天我都是把他拖回我们住的公寓。
有一天,在回去的路上我们碰到了大垂,我立马调转方向对顾回说我们再喝。可是大垂追上我们大喊,顾回…
我x,坏事了。
顾回顿时酒意全无,抓住大垂的双肩问,你不是出国了吗,回来了?晴天呢?
我赶紧插话,坐下聊,坐下聊。
顾回不依,问大垂,你说啊,晴天跟你一起回来了吗?
我又赶紧插话,先放开大垂,我们坐下好好聊嘛,大垂是不。我边说边对大垂眨眼睛。
可是独角戏不好演啊。
大垂这时说,晴天不是跟你一起吗,两年前晴天根本没出国啊。
我再X,完蛋。
回到公寓,顾回冷着脸质问我,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我刚才问大垂问题的时候你为什么阻止。
我定了定神,我没阻止啊,这你不是问到了吗。
你说吧,我不勉强你。
我不知道,怎么说。
你是不是瞒着我一直跟晴天联系?
神经病。
好。他说完走到我房间把画有晴天的画抓在手里。
你画,要你画。边说边把那些画全部撕裂,面目狰狞,仿佛他是在撕裂我的心。
我推开他阻止他继续撕我的画,骂道。你这个懦夫,你自己的问题关我什么事?关我的画什么事?你自身的问题发泄到我的头上来?难怪晴天会这样选择,你他妈就一白痴,两年了,你连联系晴天的勇气都没有,还整天诸多借口,以酒麻痹自己,醉了就装疯卖傻,晴天不见你不找你是你活该。
我一口气说完,把这些年对他的不屑通通还给他。
两年来,我曾劝顾回去找晴天,去带她回来。可是他却说,等。他的自信,变成了他逃避的借口,他的懦弱变成了等,这样一直下去有用吗?
但是有没有想过,时间和距离是蚕食感情的恶魔啊!
突然,他跪下了,像个犯错的孩子一样,求我告诉他晴天在哪。
其实我并不想看到这一幕,这些年,我一直都想他能像个男人一样,做男人应该做的事,勇敢去面对和追求,像至尊宝那样带起紧箍咒去把紫霞救回来。
我叹了口气说,我不知道表姐现在在哪里,但是我知道她月底会去宁夏。
两年前,晴天在临上飞机前放弃了这个可以改变命运的机会,选择了顾回。前一天晚上,她在等顾回说留下这两个字。可是说来说去,顾回都没有说出口,他还是那样规规矩矩的做他自己,后来晴天失望的离开了这个地方。
4
宁夏银川镇北堡西部影视城这个地方是顾回和晴天以前常来旅游的一个地方,当初也是因为《大话西游》才会来到这个地方。这里也故有“宁夏之旅,必游影城”的美誉。
有人说,想寻找回忆,想试着找回以前的感觉,那就去以前到过的地方看看。
顾回重回旧地,回忆渐渐涌现,熟悉的一切渐渐映入眼帘。
顾回站在一个叫关东煮的小食摊前,还是那对夫妇,对家乡美食的热情执着,他还记得上次他和晴天就坐在这里大快朵颐的吃了起来,加了点辣,可是同为南方人却辣的猛灌了几瓶水。晴天说,辣啊,可是吃得过瘾,有味道。
这次顾回自己一个也是点了一样的东西,也是加了点辣,坐在上一次那个地方,凳子似乎还有点温热。
可是却怎么也吃不回上一次的味道。
他还吃了臭豆腐、手抓羊肉、拉面,可是不管怎么尝怎么试再也找不回以前的那种感觉了。
顾回看着这一切,心里莫名感慨,有她真好,有她在的一切什么都是美妙的。
她会在哪里呢?
顾回环顾四周,却寻不到一丝踪迹。
这时众人大喊,城楼上面站了一个女人不知道干什么,人们跑过去看,顾回也跟着过去。
抬头望去,看到了,是晴天。
晴天,晴天。顾回大喊,可是人声淹没了他的声音。
旁边的人说,赶紧找人上去救她下来啊。
周围的人立刻附和,立马有人磨拳擦掌想当英雄。
顾回急了,胆怯的心又令他退缩不前。他想到这两年来没有她在的日子,现在她就在眼前了,难道还要像以前一样吗?勇敢踏出这一步你就成功了顾回,他在心里自己对自己说。
我,我,我,我认识她,我认识她。此时顾回抛下所有,什么都不管了,眼里只有晴天,他在人群中突围而出来到城楼下,艰难的从底部向上爬,急切的心让他都忘了有楼梯这回事了。
晴天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对顾回大喊,笨蛋,有楼梯。笨蛋,你小心一点。
可是顾回像没听见一样,他一步一步的爬,他似乎想弥补这两年来自己对晴天的过失,一步一步的,仿佛想用两年时间去爬这面墙他也值得,现在他眼里只有晴天,哪怕前方艰难险阻,刀山油锅他都会义无反顾的勇往直前。
最终顾回颤颤巍巍的站到晴天面前,而晴天早已泪流满面,笨蛋,你就是一个笨蛋。
是啊,我就是一个笨蛋,一个两年了都不敢去找你的笨蛋。
他们两个就这样站在城楼上,像极了《大话西游》里结尾夕阳武士和无名侠女对峙的场景,可是现实没有孙悟空。
而下面的人群早已高喊,亲她,亲她。
顾回想起那个晚上,晴天向他要一个吻,他还傻傻的规规矩矩的想说不行。
此时顾回单膝下跪,没有花,没有戒指,城楼撑着他,夕阳做背景,众人做见证。
他在向晴天求婚。
有些爱情不需要太多的承诺,不需要有多奢华的婚礼,历经颠簸之后让顾回明白是该勇敢一回了,两年时间的分别让他知道,再不抓住就没机会了。
晴天也等这一天等了很久。没有太多的要求,在众人的起哄下幸福的答应了。
这次顾回不用晴天提醒,他大步走向晴天,拥抱她,吻她,那一吻绵远悠长,仿佛要把错过两年的吻都吻回来。
夕阳西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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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故事说完了。我站在这幅《夕阳武士》前,对着学生们说,很荣幸的受到了母校的邀请到学校来开画展,我画画的路才刚刚开始,希望在后来的日子,能在每座城市留下一个故事,不管路怎么样,我相信坚持下去总有实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