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起床,上铺的杰叫嚷道:“我操,我做了个噩梦。”
旭含糊不清又慵懒的说道:“什么噩梦啊。”
“我梦到我坐上一辆公交车,车上就一个人,问他去哪,他背对着我说:“北坡。”然后车上出现一群人,都面无表情,吓死我了,北坡是哪啊。”
旭露出惊恐的表情和他那不情愿且微弱含糊的声音:“你不知道?,那是个火葬场!”
“我操,别吓我啊。”杰有些恐慌,应该是刚做完梦的原因。
“哈哈,骗你的,瞧你那样,怂货。”
“我日!”一个枕头砸到了旭的脸上。
于是我们一行六人便嘻嘻哈哈的去教室,杰依旧改不了他那猥琐的形象,一边热火朝天的说着,还摆着夸张的姿态。
一个花盆砸了下来。
砸到了杰的头上。我们听到一个西瓜碰另一个西瓜的声音。
杰死了。
然后我们打破脑袋都想不到为什么一个从三楼掉下来的花盆说砸死就砸死,并且据监控来看,它是自己掉下来的,没有人为原因。
当然,我还是很淡定的,但剩下那四个好像死了全家一样的害怕。
尤其是旭。
他有些失神。
我说:“亲爱的你怎么了。”
“别闹,别闹。”他那不情愿且微弱含糊的声音
“他的死又不是你的错,我干嘛这么心神不宁的。”
“不会是我跟他说了火葬场的原因吧,我现在一闭眼就是他满头血的形象,你不害怕么,你不害怕啊。”他那不情愿且微弱含糊的声音。
“放轻松,没什么的。”
“我知道,我知道。让我一个人待会。”变成了他不耐烦且微弱含糊的声音。
“你去哪。”
“我去六楼的天台,心情不好。”他不耐烦且微弱含糊的声音。
“别跳楼啊,大哥。”
他上了楼,我也上了楼。
我去找我五楼的女朋友。
我对她说了很多,而她只是用雪白雪白的纤长纤长的手指温热柔软的贴着我的脸,眼里满含着柔情,就像圣诞节的早晨。
她总是这样。
我满足的转身离开离开。
从楼上下来,我得知一个噩耗。
旭死了。
跳楼死的。
我第一次看到了跳楼的惨状。
我的心瞬间像是被一双饥渴的大手捏爆。
然后我遭到了警察的盘问,他们详细的令人发指。
然后我被放走了。
我们宿舍瞬间少了两个人,多了两个鬼。
全校都惊慌了,而我对他们表示不屑。
而胖子唧唧歪歪的叨叨了一晚上,他娘娘腔这一点让人无奈,不过没了他我们生活好像就剩下橙色和蓝色。
橙色代表痛苦,蓝色代表忧伤。
胖子在食堂当伙计,不是他家穷,因为不发工资。是因为伙计吃饭免费
在大课间的时候学生会去食堂查卫生,我来到胖子的窗口,装模作样的检查了一遍,拍拍盆子,动动炉灶。
“赞一个!”我开玩笑。
胖子撅起他那肛门般的嘴唇冲我卖萌。
我开心的走了。
中午我们剩下的开心的去胖子的窗口打饭,刚进二楼,就传来“pong!!!”的一声,瞬间我的腿差点瘫在地上。赛和宇惊呆了。
不用说你们也知道,胖子死了。
我们真的害怕了。
事故的原因是炉灶天然气管衔接处松动,猛一开火。
然后五死好多伤。
重点是当我检查炉灶时,我清楚的记得它是紧紧的衔接在一起的。
我相信我的眼睛。
我们真的怕了。
我找到我的女朋友,她依然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呆呆的望着我,捧我脸的手木然且干燥,我脸都有些麻了。我们之间好像隔了一片海。
她毕竟是女生。
六个人瞬间剩我们三个了。
那两个甚至不敢回宿舍。
因为我们都怕死。
然而赛死了。
他失足从食堂二楼的运货电梯摔到了一楼,不血腥,是因为脖子摔断了。
但是食堂有监控录像,我忧心忡忡的想要去看时,被告知:正好那一时刻监控录像坏了。
我们的封校日期又要延长了。警察自从杰死了,一天跑八趟,胖子那一次还带着好几辆消防车和救护车。
我感觉我像橙色,宇像蓝色。
我原本还想开玩笑:你们名字都有宝盖,我没有,下一个不会是我吧。
而我心理素质再好也接受不了,实在接受不了。
我们快要崩溃了,我们最熟悉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死去。
我开始反思那个梦。
说不信命都是傻子
宇你信吗。
……不信。
好。
好。
然而最后我没有杀宇,因为我实在找不到理由和机会杀他了。
没错,聪明的人应该可以想到,那几个人都是我杀的。
噢,不,除了杰。
那是个意外,意外到取消了我原本的计划。
再说旭,我不爽他很久了,他那不情愿且微弱含糊的声音时时刻刻的折磨着我,并且他经常嫉妒我。当他在天台45度角望着天空时,我把他推了下去。如果他站在护栏旁也许他会晚死几天。
胖子,我最受不了他的是经常光着身子一跳一跳的跳到厕所,挑最里面的坑,冲最外面的我笑一下,然后他的肚子咕噜噜,然后竹子爆裂的声音,然后“pong”的一声,他的坑满了。
拉完后露的他的小JJ满脸喜悦的一跳一跳,溅我一脸脏水。
对了,我们男生厕所没有挡板。
说到赛,没什么大毛病就是太爱显示他的领导姿态了。再杀他的时候,我是真的不知道还有监控录像,否则我是怎么也不敢的。
但那一脚就让我们人鬼殊途。
做一个聪明的人员不如做一个有趣的人,可惜他没有理解。
而宇属于看透不说透的人,对我潜在威胁最大,但不能因为这个杀了他。
我是个善良的人。
最后,我上楼找到了我的女朋友,她白且长的手指依然贴着我的脸,但却寒冷刺骨,而她的眼神怨毒且漠然的看着我。
我晃了晃脑袋,眼前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