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灯当前,驱车不得不停下等候,不管是三十秒还是六十秒,抑或是让人发焦的九十秒一百二十秒,趁红灯之前的黄灯飞驰而过,就庆幸无比,若是被红灯拦下,哪怕并没有急事待办,也是心急如焚。
实在无聊,就两眼直勾勾地盯着红灯的秒数倒计时,十,九……五,四…,从“三”开始做好一切启动的准备,只待绿灯一亮,顺利通过。若一时激动,用力过猛车熄了火,饶是你手忙脚乱立刻打火,也挡不住后车催促的喇叭声滴滴作响。设若慌乱之中手脚不听使唤,车频频熄火,后车们的喇叭声此起彼伏,要不是此时换车道会扣分罚款,绝对没几辆车会在后面等着,早夺路而去。
我也这样,平时散步老是悠闲,东看看西逛逛,只要一坐在车上,便没了耐性。红灯着急,堵车着急,任何事耽误几秒都着急无比,完全没有耐心。这大概就是所谓快节奏的生活,我这个慢性子的人也一点点适应了。那天等红灯不那么着急,我看着一秒一秒减少的时间,一个念头突然蹦进脑海:都说惜时如金,这会儿,我们却是那么急不可待地想让它过去,一点儿也不可惜呀。所有的等待都是静静地盼时间离去,我却从来没有意识到过!既然这些不能改变,等候的时间可不可以不那么焦虑痛苦呢?
听过也见过很多人包里永远装着一本书,等候的日子便有了深度。一行加一行,一页加一页,读书不在乎多少,天长日久就养成习惯,成了最美丽的读书人。我们总佩服别人腹有诗书,总羡慕别人家的孩子见多识广,手不释卷,一心遗憾自己浅薄,自家孩子不争气,哪曾想是自己错失了大好时机。
朱自清先生的《匆匆》太过生动,每一个阅读的人都为之动容,每次朗诵都心头一颤,无限感慨。道理说进了心里,这篇文刻在心间时时铭记,但太多时候却用不到自己身上。只有最后发现时间离去,伸手抓不住时,叹息间声情并茂地拿来朗诵一番,为自己感慨,为逝去唏嘘,却又毫无意义。
脚步匆匆,生活也变得匆匆。有人说一个视频前两秒吸引不了人,就被无情地划走了,面试前两分钟抓不住主题,就被残酷淘汰了。人都太急,急于知道答案,急于给出结果,完全忘却了思考的环节,高效之下,深谋远虑似乎变成了优柔寡断。
犯了很多错误后,我在劝自己慢下来。学着倾听,学着思考,学着静静地等候。也许还会不听控制地急躁,也许还想急功近利,一时之间改变不了太多,但我希望我在尝试,在学习。对待学问,对待孩子,对待付出和收获,时间不会慢待任何人,它会让你享受到驻足的美妙。
午后,一盏茶,一方凳,一本书;也或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交错流连;还是三两好友相对而坐,静或闹。都在慢下来,既已有心,就静静等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