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作如烧菜,人人皆食神

挚爱写作的你,是否已经顿悟那道“黯然销魂饭”?抑或是为缺乏天赋苦恼而自嘲:文章写得好,要饭要到老?

图片发自简书App

“只要用心,人人都是食神”暗含这样一个道理:努力用心是做事的关键,至于结果,只是外界的评判。即使成不了公认的食神,也可以成为某个人或者自己的食神。恰如有位美食家说过,小时候做菜最好吃的人是母亲,长大后是老婆,上了岁数以后就是自己。

如此看来,食神不过是一个称号荣誉,难道无此殊荣就不能烧好菜了吗?

写作亦是如此。真心专注于作品的人,无暇顾及功名。有关于“写作靠天赋而不是努力”的争论急功近利,因为努力与天赋不可偏废其一的道理不辩自明。没有努力,天赋不过是没用的糖果纸;不具备天赋,努力就像没有种子的栽培。况且以大多数人的努力程度而言,远不及谈论天赋。

写作如同烧菜,精挑细选的素材加上恰到好处的火候,辅以精妙的次序安排,方能烹饪出一道美味。虽然每个人对写作的理解不同,但有三道菜应该算得上是写作的基本功。

一、狗不理包子

狗不理包子名冠天津,位于“天津三绝”之首,相传受清代慈德太后钟爱,得以声名鹊起。

狗不理包子的绝妙之处在于,用料的比例非常考究,肥瘦鲜猪肉3:7的比例;一两面恰好包3个包子,不多不少;每个包子18个褶,疏密一致。唯有这样,可保持食客食欲大振,咬下去肉嫩多汁、满嘴流油。

写文章如烹小鲜。火候过了,观点偏激、叙述牵强,理应言简意赅的地方却长篇累牍,拖泥带水;火候不够,层次混乱,字不达义。理应着重笔墨的地方戛然而止,显得意犹未尽。

狗不理精密的搭配又不失灵动,考究的外形与味道流露出趣味横生,恰似文章妙手偶得,行文收放自如,在出人意料之处结尾给人无尽的想象空间。

全国各大城市都有打着“天津狗不理”包子旗号的店铺,大多与正牌相差甚远、貌似神离,有的甚至为了推陈出新,篡改用料忽悠食客——这显然是空有狗不理之名,行粗制滥造之实。

写文章要注重内容和素材的处理加工,一篇文章仅有光怪陆离的素材尚且不够,让读者回味无穷的还是在于素材的运用手法。同样的食材调味,狗不理不一样的工序和手艺,让作品脱颖而出,而文章想要与众不同,则需要潜心酝酿的谋篇布局和遣词造句。

提起狗不理,大部分人都会想是“狗都不理”的包子,那为什么人还喜欢吃呢?这是故事流传年代久远所造成的望文生义。相传,狗不理包子的创始人的乳名叫狗子,因其父亲老来得子而起。狗子的包子小吃铺名叫“德聚号”,现已被大多数人遗忘,由于生意很好,狗子只顾得上卖包子不搭理人,所以久而久之叫做“狗不理包子”。

注重作品本身,即使是名号容易被误解,不也能声名远扬吗?换句话讲,就算名号引发歧义,只要好吃又有什么影响呢?

二、惠灵顿牛排


如果说先有鸿钧后有天,那么先有狗蛋后有地狱。戈登拉姆齐,音译绰号“狗蛋”,英国米其林三星主厨,旗下有28间餐厅,获得14枚米其林星。让人影响深刻的当属他主持的真人秀节目《地狱厨房》,节目讲述的是一群爱好厨艺的人在戈登的调教下经营餐厅的节目。

惠灵顿牛排被称为“死亡牛排”,参加节目的厨师上菜前都会经过戈登的审查,据说惠灵顿牛排是被枪毙次数最多的菜品。前一秒还是风平浪静,后一秒就看见戈登端着新手厨师刚做好牛排大叫:“谁做的?这牛排还是生的,这牛排太老了,酱汁都凉了!我奶奶做的菜都比你好吃,她却死了!你干脆跳进烤箱里吧,我可以省省心了”。据了解,某一期节目曾经为狗蛋的114次F开头的词语作过消音处理。

地狱厨师岂非浪得虚名。毒舌归毒舌,狗蛋从来不会无缘无故地人身攻击,他太爱烹饪这个事业,想要做的尽善尽美,所以在他的厨房自然无比严苛。

对于每一个作者来讲,我们内心是不是缺少一个这样的毒舌——每次写完文章,能否立即跳出自我欣赏,更加严苛地挑剔自己的文章呢?我有一个爱好写作的朋友,每次写完都会说写的一塌糊涂,可是通过不断的交流我发现,他的热情非但没有消减,文章水平也与日俱增。

敢于否定自己的文章,无非出于自知之明或者心有不甘,后者往往能够发现文章的真问题,找到提升的途径。

没有通过首页,真的因为编辑不懂得赏识?没有通过审核,真的因为编辑嫉贤妒能?虽然不排除“墙内开花墙外香”的个案,但在发表之前,我们就应该有自知之明,对文章加以评判与审查。

相对于编辑、读者,自我审查就相当于是戈登拉姆齐。如果连自己的关都过不了,不要侈谈博得读者的认可。同样一篇文章,搁置数日回来看,与一气呵成写完后的感觉浑然不同:刚写完的文章就像出生的婴儿,你是造物主,无论他丑或美,在你眼中都是完美;可沉淀数日,恰如婴儿会成长,你发现他也有瑕疵。于文章来说,这种瑕疵正是需要改进之处。

细水长流的修改固然不可少,但一些文章搁置数日会错过时效无人问津,如何立刻切换角色修改?作家张大春说过,写文章不同于写作文,更不同于写八股。比较行之自我审查体系,应该是“常行于所当行,止于不可不止”。比如有些引用非用不可,就不该被删除;有些例子牵强附会,就尽快断舍离。

肯对作品毒舌的作者,一定是对读者极度负责的,因为对艺术追求的零宽容才能换来体验上的全方位。

三、珍珠翡翠白玉汤

听过刘宝瑞先生的单口相声《珍珠翡翠白玉汤》,讲述的是朱元璋戎马生涯年代,有次在破庙里休息,饿的昏天黑地奄奄一息。几个乞丐把烂白菜、碎米粒和馊豆腐一同炖煮,朱元璋吃后精神焕发,问乞丐这是什么美味,乞丐戏称为“珍珠翡翠白玉汤”。

朱元璋当上皇帝后,一直念念不忘,但御膳房挖空心思耗尽天下珍宝都做不出当年的味道。

“珍珠翡翠白玉汤”并不特指“标题文”,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标题文”完全是为了引起读者的关注、撩拨情绪而已,不足以称得上文章。但不可否认,“标题文”抓住了文章的目标群体,精确地击中读者情感上的要害,从而引发共鸣,在不看内容的前提下可以说,这类文章仍属于传播学的成功案例。

“珍珠翡翠白玉汤”的用料并不考究,甚至以次充好,但这道菜恰恰端给饱尝饥饿之苦的朱元璋,也就造成了山珍海味都不可与之相媲美的结果。

目标群体的选择不可忽视。正如演讲要达到煽动性,必须把握听者情绪一样,写作也要把握读者的心理,自说自话的文章、心情文字的表达虽然安放了个人的情绪,如果要达到更高层次的共鸣,可能就稍显捉襟见肘。

身处哪座山和哪首歌,文章虽然不是纯粹的附和读者,但应该在自我表达的前提下兼修读者情绪,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大师的睿智,都有“珍珠翡翠白玉汤”的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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