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科时候逛街,常说:三个人不如一个人。意思是三个人一起逛街,总有一个人会被忽略,这样造成的伤害,比一个人逛街更寂寞。于是,那时候出门,要么是浩浩荡荡,三五成群,要么是两人一组,亲密无间。
眨眼来到了研二下学期,宿舍四个人,有一个不在。只剩下三个人的宿舍,气氛有些不同。四个人的时候热热闹闹,也可以是两两交流。三个人,一开始有些冷清。我在修改论文,两眼盯着屏幕,两只手上下翻飞。A在看电视,某个综艺节目吧,听得出里面在玩狼人杀。B在洗手台洗漱,看样子是想早点睡觉,她向来都是早早爬上床,玩手机到半夜。一切都如往常一样进行着,只是没有交谈。从A电脑里传来的声音,有一刹那让我觉得自己像是无聊的主妇,打开电视机来躲避太过于安静的环境。
没多大一会儿,B突然肚子疼,她呼喊着A的名字,说我肚子好痛啊,我多久没好好吃饭了之类的。看她这样,我转身去安慰,问她要不要吃点药,我这里有。她一句不用了,再无下文。然后又是对着A说些生活琐事。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三个人的修罗场,我遍体鳞伤。我默默地写完作业,关上电脑,洗漱上床,一句话没说。于她们来说,似乎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无话可说就不说啊,没什么。只是今晚的我,是故意不说话的。A照样对着综艺节目哈哈大笑,B一边说着明天要早起一边爬上了床。这时候的我,忽然想念C了,昨晚她还在跟我聊做饭,虽然不是特别感兴趣,但至少不孤单。
只剩下三个人的宿舍,我落了单。打开音乐列表,孙燕姿的《隐形人》单曲循环:多想变成隐形的人,掩饰我伤痕。这一刻,我也想变成隐形的人。
我开始怀疑自己,我的人际交往能力这么差?B是一个很容易看出喜欢谁不喜欢谁的人,最近她似乎都很喜欢A,对我不冷不热的,只是住在一起,必要的时候打招呼,分享吃的,但是不怎么说废话了。偶尔想起去年时候大家还是其乐融融的样子,想起卧谈会上大家无话不说的样子,再看看今年不知不觉竟走到这步田地,有一些心酸。
其实我知道,我们做不到被每个人喜欢,人要有被讨厌的勇气。倒也没有被B嫌弃,就是不亲了。无论她遇到什么困难,现在都是找A帮忙,记得刚开学那会儿,是都找我帮忙。中间发生了什么,日子这么多,也不记得了,反正就是慢慢疏远了。一个人的日子并不可怕,现在的我一个人吃饭,一个人逛街,一个人旅行都做了,这样的日子反倒想笑着拍拍自己的脸,夸自己适合独立有想法的女孩子。可是三个人就不一样了,三个人里面落单的那个人,是被大家讨厌了呢,还是她讨厌着大家?路太窄了,三个人的时候,我总是习惯于走在大家身后,然后错过她们的谈话。三个人的时候,两个人要拍照,我就只能是那个摄影师,看着屏幕里她们笑得多开心。三个人,感情里没有等边三角形,总会分个亲疏远近,然后,在对比里心如刀绞。
我知道我是一个敏感的人,今晚这一场心碎也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她们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时候讨厌自己的玻璃心,一碰即碎,承受了太多伤悲。有时候也想感谢自己的玻璃心,因为知道轻轻一碰就会受伤,也会想象别人亦是这样,所以对世界温柔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