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好甜啊!”早上上班,推开大门一股甜甜的花香味儿扑进我的鼻子,抬头一看,我家的紫藤萝开花了!
这棵紫藤萝啊,在院子外边的短墙根一带生长大约有7年的光景。记得它移植过来的时候是那么微小的一棵幼株,根本直不起腰身,我们用一根细绳系住它往平房上牵。风一吹,它柔弱的身躯随风摆动,让人真担心它会不会随时跌下,但是它一点一点地顽强生长生长。渐渐的,它攀上了房檐,匍匐在平房上。每到春天的时候,便盛开了一树粉紫的花儿,展露出勃勃生机,空气中散发出甜甜的香味。
对紫藤萝的认识,最初始于味觉。小时候家里穷,经常是粮食不够吃,所以春天新萌发的树木的嫩芽(如香椿、榆钱)、刚开的花(槐花、桐花)都曾是我们期待的美味,藤萝花就是这样的一道好菜。母亲把采来的花儿清洗干净,在蒸笼上蒸熟后,用蒜泥浇上搅匀,就可以是一道最好的佳肴,吃进嘴里,软软的,香香的,足以填饱我们饥肠辘辘的肚子。如果能再滴上几滴香油,那味道就更加美妙了!但是乡村里饥饿的人太多,采摘的人自然也多,这样的美味吃到的次数也是很有限的,期待就充满了我的童年。
后来我曾经读到一篇小说《紫藤花园》,首先就被封面吸引住了,小说的封面上,画着一位美丽的女子,坐在用开满紫藤花编成的秋千上轻轻荡起,衣袂飘飘,她的旁边是藤萝花的萦绕,淡淡的紫,让人有种飘飘欲仙、如梦如幻的感觉,这样美好的画面也飘起了我曾经的少女梦想,要是拥有这样的一树藤萝那感觉该多么美妙……小说的结尾写到:“一阵风过,紫藤将她的头倚在轮椅高高的背上,抬起眼睛望了望紫藤花棚之外的那片蓝天。天很高、很远、淼淼茫茫没有终极。她在那上面见到了沈源、大勤、可心,还有大藤。她看见他们全部笑盈盈的。那里有没有一个紫藤花园?她想,如果有,那么我该早些去。他们都需要我,在盼等着我呢!”我为身为丫鬟卑微身份但是又善良坚强紫藤所感动。
再次认识紫藤萝是我进入初中时教的一篇课文《紫藤萝瀑布》。文中宗璞用这样细腻的描绘写出了一树盛开的紫藤萝:“每一穗花都是上面的盛开、下面的待放。颜色便上浅下深,好像那紫色沉淀下来了,沉淀在最嫩最小的花苞里。每一朵盛开的花像是一个张满了的小小的帆,帆下带着尖底的舱。船舱鼓鼓的,又像一个忍俊不禁的笑容,就要绽开似的。那里装的是什么仙露琼浆?……”阅读这样的文字,我们感受到每一朵花都像生命在跳动,在飞跃,让你感受到的生命成长的力量。至今教材变了很多,但《紫藤萝瀑布》这篇文章一直在各种版本的教材上留存。作者从花的衰与盛的转变与自身的经历中,感悟到“花和人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不幸,但是生命的长河是无止境的”,告诉我们,遭遇不幸的时候,不能被厄运压倒,要对生命的长久保持坚定的信念。厄运过后,不能老是让悲痛压在心头,应该面对新生活,振奋精神,以昂扬的斗志投身到伟大的事业中去。这种精神也激励我自己去面对生活中的各种困难,直面人生。
今年我家这棵树上的紫藤萝又开了,开得那么热烈。花朵的姿态千姿百态,有的含苞欲放羞羞答答,有的刚刚开启她美妙的双唇,惊奇地看着世界,有的已经张开了美丽的笑靥,向着阳光尽情开放,把它最好的一面展现给我们。花的香引来蜂飞蝶舞,也赢来人们的赞叹。但是,由于这棵藤萝啊,栽种在房子的旁边,现在它的根已经把周围的短墙拱的断裂,先生说这样很不安全,等到秋天的时候就要把它除掉了。虽然我不是太情愿,但是看着实际的情况,觉得也应该这样。
陪伴了多年的藤萝就要消失了,所以这个春天里,我对它有了更多的牵挂,经常观察,拍下照片,记录下它生长的历程,看着它发芽了、出苞了、开花了……我像呵护自己的孩子一样把它成长的历程一点一点的记下来。
美好的事物曾经在我们生命中有过许多感动,让我们心存感恩之心,热爱每一个生命,敬畏每一个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