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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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二这个日子,随着飞逝的时光,不知不觉陪我这么久,儿时总是盼着,什么时候能过呀?赶快来吧,到现在觉得这个日子真是非常扎眼,想起来过一次又老一次,而再要想起来老一次心里就又沉一次,周而复始地心里作祟,但不管是喜也好,不喜也吧,年年都得过不是,然后心情也就归于平静了,岁岁年年的帷幕就这样拉开了。

记得小时候,因为相亥猪,又是腊月的生日,姐妹们偶尔闹个矛盾什么的,然后大家就合伙起来一起喊,腊月里养肥了,宰了过年吃肉,不让说,他们偏说,他们一说,我就上去和他们讲理,乱成一片,打不过就使劲哭,其实哭是最没出息的,也定是解决不了问题,但总觉得哭过一场后,心里的委屈就疏散了,所以小时候,一说起过生日这档事来,也是有了阴影了,一下下也不想让提。

到了长大后,母亲记我生日比自己记得也深,前一天就打电话说上第二天准备吃什么,有时候是油糕,有时候是烙饼,有时也包饺子,最重要的是晚上熬一锅红饭,应了一年红红火火的兆头,对上逢九或本命年,也会提前备好红衣服,过生日那天穿一穿。

成家后,婆婆也记这个日子记得深,每年秋天冰箱里就冻上几穗玉米,每到孩子们过生日,总会掰上一些熬到红饭里,到了我过生日,也就到了年根呀,总要说一过完这个生日,咱家今年的生日就都过完了,她在世的时候,因为庇护我的胃,通常也不吃油糕,基本是包饺子,婆婆包得饺子可是一绝,不仅仅是馅调得到位,包得形状大小一样一样的,齐刷刷的排在案板上,象列兵一样,有时也不做别的配菜,就煮饺子,舀上一碗,那种汤汁就了蒜醋,吃得满嘴留香,自己也好象吃过饺子之后,生日过了,年也来了。

而小家里,对于我过生日这件事,除了有一年忘记过,时不时被提起,想来受到制,到后来,提前就记手机上,做好各种标记,的确是上纲上线了,那会儿对忘记这件事耿耿于怀,现在想来还是年轻气盛,现在好象只要没有各种杂事纷扰,哪怕是三五年不过也不打紧,至于礼物,从以前的索要到现在排斥,只是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个饭什么的,今年就连吃饭也不想出去,觉得胃不舒服,外面的饭油太大,太腻,不合口,生活就这样一个阶段一个阶段地递进着,而这种状态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生活过着过着,就成了真正地过日子,只是慵懒,只是打心里觉得想要平实。

当然,这天也着实是好日子,群里家里微信转账红包数爆满,感谢家人们记得我,记得腊月这个日子。

晚上,家人们各自应酬忙碌,看着地下一堆没有归整的零碎,突然不想收拾了,独自看着一树的火树银花,看着窗外的灯火辉煌,华灯初上,夜未央的通透,不知怎地,油然而生,有时候感觉成长不只是年龄的递增,而是随之积累的心理上的成熟度。

然后,突然也生出对年年岁岁的期盼,也进而生出但愿人长久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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