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在身上的伤痕会随着时间渐渐变淡,最后将不复存在。
01
悦悦离婚了,说是遇上了一个蛮不讲理的婆婆。
悦悦的婆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向儿子哭诉是他媳妇把她打成了那个样子,但悦悦觉得那个男人会相信她没有打婆婆,不会不分青红皂白,可她得到的是那个男人指着鼻子劈头盖脸的一顿骂,问:“她怎么把他妈打成那样了?”
140斤的婆婆,站着比她魁梧坐着也比她占地方,只是一个瘦瘦小小的她,哪里能打得到婆婆,更何况还要把婆婆打到地上不能动,他那一句句的指责诛心般地深深刺痛着她,刺得她生疼也满是失望。
最终在这一场有着婆媳战争的婚姻里,离婚成了他们最终的归宿。
02
听着这讲不清理的事,想到许多年前的一件事。
2007年10月的一个周末,寄宿在外婆我回了一趟家,看到了一幅萧瑟寒风轻吹过,屋前秃枝枯叶落,屋门紧闭无人居的冷清景象,是我亲戚家,不知他们什么时候已搬家了。
我折身回到自己家,问邻家奶奶,“怎么都没人在家了?”“他们已经搬走了好一阵子了”我吃过午饭,就回了外婆家。
星期三的晚上我和小霞刚吃好晚饭,便听到她堂哥来找她,说是她爷爷走了。
小霞怔怔地听着这消息,没有说一句话,堂哥让她去找老师请假回家却证实了是爷爷真的走了。
我也想到周末回家时,从她爷爷门前路过,还看到他眼角带笑,可现在却说走就走了?原来生命是你上周都看到在笑的人,下周就已尘归尘土归土。
三天后,再次见到小霞时,迎面而来的是她的质问:“你是不是说了我爷爷什么?”我一脸茫然看着她,反问道“我为什么要说你爷爷?”我们也为此吵了一架,两人就疏远了。
爸妈年末回家,再一次听到爷爷走了的事,也收到了不少人的“问候”“那爷爷的死是不是你说了什么?”可在外婆家一年的我,都不知道自己家这边发生了什么,再者邻里间的不合和初中生的我能有什么关系?我都那么久才回一次家,“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曾说过他人。”
每当只有我一个人时,会不时被人叫过去问“你是不是说了别人什么啊?”面对各种突如其来的指责和质问,我却越来越沉默了,十天半个月不说一句话常有发生。
从别人口中了解到的始末,小霞爷爷家和亲戚家吵架,亲戚不想每天面对霞奶奶无休止的谩骂,就一走了之,霞奶奶就开始从早到晚地骂霞爷爷,最后霞爷爷服毒鼠强自杀了。
爷爷的离开让争吵的事情成了永远的秘密,也让争吵加入了鲜血的份量,成了两家人不可和解的死结。
后来也听人说起,二十几年前,有过因为偷情东窗事发后,想确认小孩是谁家的,活生生将小孩开肠破肚了,最后葬在了北边的山上。我不知道这事可不可信,但希望这不是真的。
不是第一次接触到死亡,却是第一次成了“帮凶”,成了大伙茶余饭后的谈资。
03
江江是一个特别调皮的男孩子,父母不在身边,和爷爷一起生活,可爷爷怎么也管不住不听话的江江,实在气不过便把江江用绳子绑着,挂在两面墙间的横方上面,用竹枝条边打边问“以后听话吗?”,如同许多电影电视里审问犯人的场景,只是这一切都是真实的,而电影电视是剧情需要。
江江哭得换不过气来时,松开了江江,不过这次江江没有跑跑跳跳地出去玩也没有哭哭闹闹,只是在那里一动不动,全身生疼。
江江说,他知道为什么爷爷选竹枝条打人了?明明是细小,随便一折就断的竹枝条,打在人身上却钻心般疼,还不会在身上留下许多可见的伤。吊打只是一个网络语却是江江世界里的胆战心惊。
阿浪也是被竹枝条打过很多次的人,但是每一次被打他都会大喊大叫疼,并且还到处乱跑,他奶奶就在后面拿着竹枝条漫山遍野地追,大有一种不打到他就不放手的架势。
04
再次单身的悦悦,遇上了一个疼着宠着她的另一半,她却不敢再次步入婚姻,享受当下的生活状态。她说,她不害怕他会走,但会怕自己再次被伤害;她说,要是再次结婚,一定不要和婆婆一起生活;她说,这辈子就这样也不错,没有伤害不会疼。
我成了那个爱笑,向阳的女孩,可每一个和我相处的人都说,走不进我心。长城万里,金汤若固,我将所有人都拦在围城外,比起被认真对待,更怕受到伤害。
那些调皮的小孩也已长大,不再调皮,竹枝条也不见多年,只是偶尔听他们提起,还在说疼。
时间是最好的良药,教人学会成长也教人学会遗忘。那些原本让自己哭事情最后都笑着说出来,如果还是会疼,只是时间不够长。
每个人都不可能无伤无痛的过一生,但愿每个人都向阳而生。